眼瞅着眼前的這個醫生,他可能知道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們三個人眼神裡一商量,便決定要好好地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一下用不着我了,上前的是小胖子。他在哪個醫生幫李然打針的時候,走到李然面前去的。他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說,自己便進去主題,問到:“醫生,四方村裡是不是有一隻大貓?”
醫生剛剛把所有的藥水都推到李然的體內,但是還是經不住一震,臉上的顏色都變了。只見他支支吾吾地問:“大貓……什麼大貓……四方村裡的貓倒是多……只不過……都是些普通的貓……哪裡有什麼大貓……”
醫生爲了掩飾自己的慌張,故意笑了笑。他試圖用自己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但是笑容僵在臉上,對於緩解尷尬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讓他自己變得更加尷尬。
他這麼慌張,無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所以小胖子接着試探他,估計比劃了剛纔的那隻貓的大小,然後接着問:“這麼大,這麼大的貓你有沒有看見?”
醫生看着小胖子比劃的大小,臉上的神色更加慌張了,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了,樣子看上去格外的難看。他極度不自在地搖了搖頭,接着說:“這麼大?哪裡……哪裡會有這麼大的貓啊……你們……你們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說話間,他的額頭滲出這冷汗來,他驚慌失措地用手擦了擦。不僅如此,他還轉身想要離開。
“我也以爲自己看錯了,但是你看我的朋友被抓的這個樣子。還有……不僅僅是這樣,我也被抓傷了。既然你幫我的朋友都看過了,不去幫我也打一針吧!”小胖子故意把自己的手臂涼給醫生看。
醫生看見這血淋淋的場面,雖然也是眉頭緊皺,但是總歸是要比剛纔鎮定得多。照着剛纔幫李然治的步驟,先是替小胖子清洗了傷口,然後在小心翼翼地塗上藥水,最後纔給小胖子打針。這個過程中,小胖子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醫生看,好像想要從那個醫生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醫生做完了這一切,收起自己的傢伙,說:“好了!回去之後別沾水,應該沒什麼問題!”
小胖子感激地點了點頭,但是眼睛裡的光芒並沒有暗淡下去。他故意在那個一生的面前晃了兩圈,晃得他心神不寧的時候,才問:“四方村真的沒有我剛剛說的那麼大的貓?”
“啊……沒有……真的沒有……”醫生將自己的閃爍的眼睛藏在自己的那些傢伙裡,並不想讓我們看見。但是這一切還是沒有能夠逃過我和陳玄的眼睛。
既然他不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們,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強迫他說出來。所以,沒有辦法,我們只好是點到爲止,這裡就準備要出門了。
不過,那個醫生看似比我們還要匆忙——我們還沒來得及走出門口的時候,他便已經轉身
進屋去了。
他越是這樣奇怪,便越是可疑!
“你們說,他爲什麼要騙我們?”剛剛走出去,我一遍兒扶着虛弱的李然,一面經不住疑惑地問小胖子和陳玄。
“不知道,反正,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事情的!”小胖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擡起眼睛來看我們。
陳玄一直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見着他這個樣子,我便問他,說:“陳玄,你是不是也覺得剛剛那個醫生知道些什麼關於那隻貓的事情?”
陳玄便我們一叫,這裡才緩過神來。先是一震,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過點完頭之後,他又是一副沉思的模樣,立刻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陳玄和小胖子如此,我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心裡有事兒,我的心裡也有些事情,一直都想不通——剛纔那個醫生爲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表情?
如果說,他見過那隻貓的話,他大可以告訴我們事實的真相,因爲我們並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來。但是,他越是那樣的話,便越是顯得欲蓋彌彰。還有,他剛纔的眼神裡,明明有些害怕的神色,該不會他真的跟那隻該死的貓有什麼關係吧?
我想想這些,覺得焦頭爛額,所以經不住連連地搖頭。
如果,我有另外的一雙眼睛,能夠留在剛纔的那個醫生家裡面的話,我便能夠看到些其他的事情——我們還沒有來得及離開他的房間,他便轉身走進內堂去了。他的內堂裡裝飾的十分的懷舊,顏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揉皺了的黃紙。他點了香燭,便“撲通”一聲跪在佛像的面前,神色慌張,嘴裡不停地念到:“阿彌陀佛,跟我沒有關係。我什麼都沒有說,有什麼事情,你千萬不要找我。你實在要找的話,就找那幾個年輕人了……”說完,他便使勁地在地上磕頭,只到磕到頭頂上都有些淤血了,這才停了下來。
那個醫生口中說的“他”,到底是什麼人,我想我是沒有辦法知道了。因爲即便是我當真看見了剛纔的那一切,我即便是當真去問他,他也未必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更何況,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說正事。
剛剛說到,讓我焦頭爛額的事情。其實,說實在的,讓我焦頭爛額的事情豈止這一件!還有另外的一件事情,也足夠讓我焦頭爛額的——我的房子門前面,還有一堆的死老鼠、死雞,這些東西該怎麼收拾,就成了繼這個醫生到底知道些什麼事情之後,最困擾我的問題了。
只是,我們幾個人誰都沒有想到。我們回家以後,這個問題,居然會變成另外的一番模樣。當然,這是後話,讓我一句一句地先說完。
我們幾個人緩緩地走了一陣兒,李然的體力漸漸的恢復了一些了,能夠自己走了,便沒有讓我繼續攙扶了。我們爲了遷就他,反而是越走越慢。
“我總覺得四方村有點
古怪!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四個人這樣慢慢的走着,原本誰都沒有說話,周圍靜悄悄的,甚至是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聽的見。
聽小胖子這麼說,我們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擡起眼睛來望着他。倒是李然,原本便是一張蒼白憔悴的臉,這樣疑惑而滿是驚訝地望着小胖子,便把這周圍的氣氛,渲染得格外的詭異。
“古怪?有什麼古怪?”我經不住,所以好奇地問。
“難道你們沒發現,我們從出門到現在,除了剛纔的那個醫生之外,我們就沒有看見其他人嗎?”小胖子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後對我們說。
“不對,是從我和衛風昨天晚上回來,就沒有在村子裡看見其他人。我最開始以爲,因爲昨天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所以就沒什麼人在外面走動了。但是今天大白天的,爲什麼也會一個人都看不見呢?奇怪了!”
小胖子這麼一說,但是喚起了我警惕的意識——昨天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因爲我吸引撲在了顧盼的事情上,壓根兒沒有功夫考慮太多的事情。但是今天早上,好像真的就像是小胖子說的那樣——從我們出門開始,到現在爲止,我們除了那個醫生之外,便沒有見過其他的任何人了。這周圍安靜到,我們幾個人不論誰大口的吸一口氣,便能夠聽見“呼呼呼”的不安穩的風聲。
李然哪裡聽得小胖子這麼說,小胖子只是這麼一說,他便有些站不住了,這裡張着眼睛,開始朝着四周看。但是他一番仔細地看之後,卻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和奇怪的事情。只是,即便是這樣,他的鼻尖上,還是迅速地滲出來了不少細密的汗水。
“怎麼辦?好像真是這個樣子的?”李然一臉的冷汗,這會兒更加不安了,眼神裡雖然還是恍惚不定的,但是這會兒就開始急急忙忙地問我們對策了。
陳玄也朝着這四周看了看,因爲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所以他纔沒有放在心上,這裡繼續朝着前面走。
我雖然知道這兩天的人,的確是少的可憐,而且那個醫生便是我們這兩天裡見到的唯一一個陌生人。但是爲了不讓自己虛弱不已的李然感覺到不安,我還是輕輕地在他的身後拍了一把,小聲地說:“別擔心,四方村的人本來就不多。加上最近四方村可能要有開發商過來,談拆遷的事情了,所以人少一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李然估計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沒有什麼思考的能力了。所以即便是我如此跟他說,他也不懷疑,看眼神竟然有些相信了。他眨了眨眼睛,臉上的驚慌並沒有完全消退,他看着我問:“真的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你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我繼續安慰他。
李然這裡好容易相信了,誰知道小胖子沒頭沒腦地插了一句,說:“上一次,我也在四方村住了幾天,怎麼不是這樣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