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了好半天，我才勉強地醞釀出一句話。但是嘴裡剛剛蹦出一個字兒，便聽見對方簡單粗暴地掛斷了我的電話。
“怎麼回事？”手機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去，小胖子就趕緊問我。
“我也不知道，方林村派出所打過來的。”
“派出所？是不是小五遇到什麼事情了？”
“好像是！”
“那還不趕緊換衣服出門去看看！”小胖子比我更着急，“蹭”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也跟着套了一件外套，換了雙鞋，拿着手機跟着出了門。
湯圓看我們火急火燎的，它也緊緊地跟在我們身後。眼看着我和小胖子出了門，它也就不跟着來了，目送着我和小胖子出門。
小胖子心裡很着急，所以車快得很快。我倆都沒有說話，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裡，雙手緊緊地抓了門把手，防止自己被甩出去。但是，沒顛簸一陣兒，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但是此刻，我正全身心地想着小五的事情，我顧不得這麼多的問題，還在繼續在爲他擔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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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的時候，我還能勉強忍受住自己心裡的翻騰。但是一下車，被冷風一吹，我整個人就受不了了。胃裡上躥下跳的有些難受，身體上也開始發熱，沒一陣兒，我就扶着路邊的樹吐了出來。
一吐出來，整個人也感覺輕鬆多了，額頭上的汗水，也漸漸地退了下去。
“你沒事吧？”小胖子遞給我一張紙巾，然後關切地問我。
我一晚上沒睡，太陽穴疼得難受，所以用拳頭砸了砸。連着砸了好幾下，才感覺人輕鬆多了。
“沒什麼事兒，估計是最近都沒怎麼睡覺，身體有些睡不着了。”本來剛纔，我打算在小胖子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的，但是無奈路上實在是顛簸得太厲害了，加上自己心裡擔心小五，所以一直都沒敢睡。
不過好歹，還是到了方林村。
“要不，我把鑰匙給你，你在車上好好地在睡一會兒吧！”小胖子望着我已經深陷的眼眶，有些於心不忍，所以他關切地提醒我。
“不用，我要去看看小五。”我嘴上逞強着，卻還是掙扎着用村子裡走去。其實我一直堅持要自己去接小五，有很大的目的是因爲我心中對於他有歉意，所以我纔始終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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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彆着急啊，等等我一起！”我兩步走在了前面，便聽着小胖子在後面叫我。
“你有沒有覺得所有的人看着我們的目光都怪怪的？”小胖子一個健步追了上來，然後小心地在我的耳
朵邊說着。
我本來沒有心思看周圍人的反應，但是聽小胖子這麼一說，我還是忍不住朝四周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確實，來來往往路過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盯着我和小胖子。我提起頭來看着他們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全部都表現成驚恐了，然後再看我們兩眼，便迅速地離開了。
“方林村的人怎麼都這麼奇怪？”小胖子看見旁邊驚恐的眼神，忍不住自己小聲地抱怨。
要樹木方林村，不管是到城市的距離，還是經濟發展得程度，都遠遠超過四方村。他們應該都算是見多識廣的，但是如今爲什麼都成了驚弓之鳥？
“也許是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纔不得不對我們這麼驚恐。”我細細地想了一下，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自己最害怕的那件事兒，所以不由得把眼前看見的和自己心裡想的揉和到一起了。
“這個地方能發生什麼？”小胖子不解地說。
“能發生什麼？村子裡發生怪事了！”當小胖子用同樣的問題，問村子裡的人的時候，那個人先是目光閃爍，再看看我和小胖子都不像是有惡意的人，所以忍了老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怪事兒？什麼怪事兒？”還不等小胖子問，我就趕緊追問他。
等他回答的不到三秒鐘，我覺得好像過了漫長得三年。我屏住呼吸的同時，還不斷地在腦海裡想着“千萬不能和小五有關！千萬不能和小五有關！”
但是我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那個人先是賊眉鼠眼地朝周圍看了看，再確定沒有什麼異常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地跟我們說：“看你們也是外地人，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嗯，你快說！”我都如同搗蒜一樣的像他點頭。
“昨天晚上村子裡有人被咬死了。”
“真的？兇手是誰？”男人說的話，就像是一塊石子兒，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心間，泛起我心中無限的漣漪。
“我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我在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之前一直都在擔心，小五還在方林村裡傷害別人，如今果真就在這村子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不由得心裡一緊。
“兇手？我懷疑是吸血鬼做的……”男人說話的神情，看上去，他在講的倒不是自己的揣測，而是一個驚天的秘密。
“你有什麼證據？”小胖子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了，不過還在跟男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在說。
“不需要什麼證據，我看了屍體，那個人面無血色，臉色慘白。我敢肯定，他就是被吸乾
了血的……你說，這不是吸血鬼是什麼？”
我聽他真的一說，我開始感覺自己身體供血已經不足了，大腦嚴重的缺血。我想我此刻，就是那麼那個說的那樣——面無血色。
難道這些事情，真的都是小五做的？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雙拳握緊，狠狠地朝着旁邊的樹幹掄了一拳。這一拳用力有些猛，樹上緊跟着飄下來兩片半黃的樹葉。
“我給你們說，我過了四十多年了，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怪事，我覺得一定要發生大事兒了……”我和小胖子已經走了好遠了，還聽見男人在後面自言自語。
“衛風。”等徹底聽不見男人的聲音的時候，我聽見小胖子叫我的名字。
“嗯。”我依然心不在焉。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小五做的，你會怎麼辦？”小胖子很瞭解我，對於我內心的弱點，他更加是瞭如指掌，而且他每次提出來的問題，總會讓我無法解答。
“我不知道！”雖然我無法解答，但是我還算是給小胖子了一個答案。
我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真的是小五做的。我也不知道如果這個事情是他做的，我能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真想對小五做點什麼的時候，我又該怎麼下手。
所以，我就被這一連串的不知道拷問得無地自容。
“董柯！要不然我們先去看看屍體吧！”走了沒有幾步，我便不打算繼續往前面走了。我被那個人說的心裡亂糟糟的，我一定要自己去確認一下。
“不知道屍體運走了沒！”小胖子澆了一瓢冷水，讓我對於這件事情就更加心慌了。
“不管了，先去看看吧，我實在不放心！”
“去吧，我也不放心！”說完，我們就改變方向，朝着命案發生的地方迅速地跑過去。
命案發生的地方建築，跟四方村的房屋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木石結構的。石牆上，人工打造的痕跡還十分的明顯，但是這些溝壑已經被歲月風華掉所有的棱角了，看來是圓滑極了。
那件房子有些破，屋頂上的瓦都有些掉了下來了，還有些掛在屋頂，搖搖欲墜。
屋子外面站了好些人，把院子裡的雜草都踩進了溼潤的泥土裡。照這個場景，屍體應該還沒有被運走。
看見這樣的景象，我兩步跑上去。那會兒屍體剛剛被擡上擔架。
“衛風，那個是……”小胖子突然之間愣住了，說話的語氣，就如同生硬的茅草，來回的鼓動，讓人癢癢得難受。
看看擔架上的屍體，我也跟着渾身發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