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丟手絹。輕輕的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
殭屍老者終於好像是定下了心神一般,將手絹丟早了唐晃的背後,唐晃心中一凜,飛快的轉身便抓住了手絹,卻在跑動的時候遲疑了。
眼前的殭屍老者是真正的鬼的可能性可是超過了百分之四十,是所有人之中機率最高的一個。
按照任務之中的規則,若是被鬼從身後丟了手絹,在之後的追逐之上又抓住鬼的人會死。
殭屍老者跑得好慢。
難道說是鬼在故意引誘我上鉤麼……
算了,安全起見,還是先不追了。
想到這些,唐晃放慢了腳步,於是殭屍老者在圍着衆人跑一圈之後便回到了唐晃的位置之上。並沒有被唐晃所抓到。
蹲下之後,殭屍老者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談的極其隱秘,即便是連唐晃都沒有察覺到。否則的話又要在心中做上一份計較了。
唐晃拿着手中的手絹,緩緩地圍繞着有三人組成的圈子跑動着,不過雖然說是在跑動,但那速度確實比走也快不了多少,甚至走得快一點就可以輕易地在速度上超越唐晃此時的‘跑’。
唐晃一邊‘跑’,一邊在心中計較着什麼,努力的分辨究竟哪一種的可能性最高,但是到了最後他還是痛苦的搖了搖頭,目前已經推測出的可能性之中沒有一個能夠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其種最高的還要數殭屍老者的百分之四十最高。
但唐晃之前確實已經暗自在心中下定決心,除非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否則絕對不能輕易的浪費這一次的機會。
而就在此時唐晃計算着這裡誰的嫌疑最小然後就將手絹都在他的背後的時候……
“吱”
門……被推了開來。
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前。
那是一個健壯的小夥子,身穿一身保安服,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剛剛就是他推開的門。
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道蒼老的身影,那道蒼老的身影手持這一柄手電,照向了屋子內的四人。
屋子裡的人因爲長久的存在於這片黑暗之中,眼睛早就已經適應了,猛地被手電筒一照紛紛感到極爲刺眼,全都眯起了眼睛。
也正因爲如此,他們就只隱約的看到第二道身影是一道蒼老的身影,但卻無法辨認出她的面容。
等到衆人逐漸適應了燈光可以直視他們的時候,就只聽到哪年輕健壯的保安吼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三更半夜的在這裡裝神弄鬼,這幾天深夜的丟手絹的聲音就是你們弄出來的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別的幼兒園派來的吧,想用這種裝神弄鬼的方式嚇唬那些家長,使他們不敢將孩子送入我們幼兒園,然後委託你們的幼兒園就能夠從中獲利了吧”
那蒼老的身影頭頭是道的分析着,只是那聲音之中充滿了震怒。
四人之中的那個古代殭屍突然擡起了頭,不可思議的盯着那道蒼老的身影。
這人便是白牧。
白牧的這身行頭是拜託了公寓內的一個入殮師製作的,在看到竟然有人和自己的穿戴一樣,也是稍稍驚訝了一番,但畢是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了,雖然不確定這個人究竟是同爲公寓裡的入殮師所打扮的還是鬼魂,但根據規則,不管他是誰都無法傷害到自己,白牧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大的驚慌,只是很淡然的和他並肩走進了幼兒園之中。
而後面所發生的事情他也想了很多,卻始終都沒有想出什麼頭緒出來,到了最後乾脆就放棄了,雖然這事關生死,但是對於白牧來說,到真的有一死了之的衝動。
靜靜的事情始終無法釋懷。即便活下來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靜靜,因爲昨天得知了靜靜因爲自己而終身未嫁的消息,所以本來他今天已經打算好了要去向靜靜坦白一切,已經不想管什麼理智、人生、邏輯、常識了,他的心中已經滿滿的被那一抹名爲‘我等你’的聲音感動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爲了一句話而白耗四十多年的青春,並且這件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由此可見靜靜究竟是有多麼愛自己了。面對一個這樣深愛着自己的女人,白牧已經不想要在欺騙她了。
但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想要對她坦誠這一切,但是冥冥之中的‘神’卻阻絕了他這最後的一個卑微的願望,今天的她竟然沒有來幼兒園,而自己今夜就要執行詭出租的任務了,這也就說明自己或許在也見不到她了……
但是,在這任務的最後時刻,在生還的人只剩下了四人的時候,在他已經幾乎要放棄生的希望的時候……
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白牧決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牢牢的抓住這次機會……
只見身穿殭屍服的白牧,暮然站起了身形,緩緩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又將臉上的妝容都拍掉。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白牧深知,自己或許在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就會死亡,但是……他已經不會在乎這些了。
已經……厭倦了呢。
白牧也耍了個小心眼,他是背對着唐晃三人的,所以即便是他將臉上的妝容都給卸掉了,但唐晃幾人依舊是無法確認他人類的身份,如果無法讓唐晃幾人真正的確認自己的身份……
那麼我就不會立刻死去。
即便是已經不是那麼的在乎生死了,但是他還是遵從了生物的本能,下意識的想要給自己留下大一點的生存可能。
不過即便是這樣做也是極爲冒險的,誰也不知道當白牧脫得只剩下了一條短褲,詭出租會不會認定是被被人得知了其‘人類’的身份,即便是背對着,但其死亡的可能性還是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超過了一半。
那道蒼老的身影看到了白牧的臉之後驚訝的張大了自己的嘴,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你……”
白牧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支筆,飛快的在已經被脫下來的古代官服之上寫這些什麼。
整個過程不過五秒鐘,白牧就書寫完畢,從官服上撕下了一片袖筒,蒙在了自己的臉上,就只露出兩隻眼睛……
白牧將寫上了文字的官服向着那道遲暮的身影一拋,便將它拋到了老婦人的手上。
“快跑,這裡有危險。我之後會給你解釋的……相信我”
這名叫做靜靜的老婦人其實並不笨,在白牧說出了那番漏洞百出的謊話之後她雖然悲傷了一陣,但是再回到家之後越想越不對勁。
要知道在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人販子一說,就跟不用提將人拐賣到國外了,拐賣人口是在那之後的十年之後才逐漸頻發的,而且即便是拐賣人口也完全都沒有聽說過往國外賣的。這一點及其的可疑。
事後,他有拜託人查詢了‘尼桑爾提亞’這個地方。發現根本就沒有這個地方,無論是國家還是城市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被騙了。
被那個長得很像白牧的年輕人給騙了。
隨後她又翻閱了以前白牧的一些照片,調出了幼兒園的監控,仔細的對比着。
兩人很相像,應該說就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兩人應該是父子沒錯,但他又爲什麼要騙我呢?
暮然,老婦人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在照片上的白牧的脖子上有着一道疤痕,她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道傷痕是大概八歲的時候纔有的,那時爲了保護即將被自行車撞到的自己,年近八歲的白牧溫柔的將自己抱緊了懷中,免受了自行車的傷害,但白牧自己卻在脖子處被掛出了一個大口子。
那天,自己哭着,白牧卻溫柔的看着自己笑着……
這道疤痕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這倒沒有什麼,但是,監控錄像上的那個自稱白則的年輕人的脖子處卻有着一道一模一樣的傷疤……
仔細觀察的話,監控錄像上的白則與泛黃照片中的白牧甚至連臉上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這讓婦人不由得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白牧哪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咬嘴脣的習慣,也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體現了出來……完全一模一樣。
即便兩人是父子,也不可能臉疤痕、痣、甚至連下意識的習慣都一樣纔對……
難道……
婦人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這個猜測一出來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給嚇了一大跳。
難道,白則就是白牧?
即便只是模糊的猜測,但卻無限接近現實。
晚上,聽說最近的幼兒園晚上有些不太平,所以她便拉上了一個保安,前來探查卻是沒想到看到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婦人眼神迷離的看着手上衣服上面的文字,她認得出,這就是白牧的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自己更熟悉這些字了。
因爲啊……當初與白牧通郵件的時候,這些就是自己的全部啊!
“你究竟是誰?你絕對不是什麼白則,你就是白牧……對不對?”
到了此時,婦人已經完全放下了理智,完全聽從自己感性的認知,完全沒有去思考爲什麼隔了四十年白牧還是一副年輕人的樣子,他就只是固執的認爲,眼前的人……就是白牧。
她猜對了,但卻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是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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