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院長驚訝的大吼道,隨即警惕的看了看外面,說:“這種話可不要亂說,即便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也不能隨隨便便的透露出來。以前即便只是有些頭腦上的天賦,都會引起別人注意將你抓走,這件事去……足以讓他們切片研究你了。”
“老院長……”
“什麼都別說,我剛剛什麼都沒聽到,你也什麼都沒說。”老院長推搡着唐晃像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好了,東西你也拿到了,我也就不說什麼別的話了,你快走吧,記住……那種事情不要隨隨便便的亂說”
唐晃顯的有些感動,沒想到即便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老院長依舊是那麼的關心自己。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在唐晃被老院長送到孤兒院的大門口的時候,唐晃彷彿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張銀行卡,說:“老院長,這裡面是我的對於咱們孤兒院的一些回報,密碼是六個六,您記好了。”
“這錢我可不能收,孩子……”
將銀行卡往老院長的手裡一賽,也不管老院長在背後說些什麼,唐晃大踏步的走出了孤兒院,向着遠處走去。
然而,唐晃卻沒有看到,在孤兒院的某處,有一個明亮的眸子,在暗處緊緊地盯着他。在那張精緻臉頰的眼角,有着一顆淚痣,平添了幾分嫵媚。
她張了張自己的小嘴,想喊出些什麼,但是最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脣,明亮的眸子中,此時卻充滿了暗淡。
唐晃一出孤兒院的大門,就像着附近的一家大酒店走去。
開了一個標準間,唐晃就坐在牀上,滿懷期待的拿出了懷中一直抱着的盒子。他緊緊的盯着這個盒子,眼睛之中充斥着嚴以言明的複雜。
之所以沒有回到詭出租公司裡面去打開盒子,是因爲詭出租公司有着任何鬼怪都會抹除的效果。去到那裡之後,如果盒子裡面的鏡子,真的附着了什麼鬼怪的話,豈不是瞬間就會被抹殺麼?
當然也不是唐晃賤到非要去招惹靈異現象,因爲這可是與自己的身世有關聯的鏡子啊,容不得唐晃他不謹慎,即便真的出現了鬼怪,也不能急於消滅,先看看是否與自己的身世有所關聯再說。
事實上,在老院長說過那面鏡子上面沾染的血跡與自己的血是同一類型的時候,唐晃就展開了無盡的想想。
或許,那血液是自己的父母留在那面鏡子上的,而之所以會受傷留下血跡,會不會是因爲被人追殺……然後不得已將自己的孩子丟棄到孤兒院云云。
種種的可能性佔據了唐晃的大腦,像是剛纔那武俠片一樣的故事,着一路上已經被他想了好幾個了。
唐晃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冷靜一點,不再胡思亂想。
轉而將目光盯向了盒子,輕輕的伸出手,附在了盒子上面。
猛然,用力的打開了盒子。
並沒有發生什麼怪異的靈異現象,只有一塊染了血的鏡子,靜靜地躺在木盒的最中間。
說起來也怪,明明着血跡沾染在鏡子上面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但是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染上去的一樣,沒有預料之後的暗紅色,反而是鮮嫩明亮的鮮紅色。
或許因爲染了血的關係,看起來這面鏡子處處透着一股妖異。
左看右看,始終沒有看出些什麼名堂。
心想,如果柳衛的陰陽眼還在的話,說不定可以看出些什麼東西,只是現在……唉。
唐晃忍不住將手伸向了那一塊鏡子,當然,爲了預防有可能到來的危險,唐晃在此之前就召喚出了詭出租,並且打開了車門,只要一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發生,唐晃就會立馬丟掉鏡子,直接鑽進詭出租之中避難。
也掛不得唐晃如此謹慎,畢竟在詭出租之中看多了生死,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大意,否則即便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而現在既然老院長已經告訴了自己這塊鏡子有問題,那麼如果不在此之前就做好防備,那唐晃也就配不上智者這稱謂了。
鏡子入手處一片冰冷,這種冰冷好像是能傳遞一樣,直接讓唐晃大了一個激靈,並且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在自己的鼻尖徘徊。
經歷過那麼多次任務的唐晃那會不知道這已經是極大的不對勁了,連忙向着自己左邊詭出租所在的地方用力一撲,同時將手中的鏡子丟在牀上。
鏡子很順利的被丟在牀上,沒有發生什麼像是黏在唐晃手中這樣的事情。
但是,撲向詭出租的唐晃,卻是沒有碰觸到預料中的後座軟墊,而是直接撲倒了地面上。
開……開什麼玩笑?
唐晃擡起頭一看,發現詭出租竟然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就只有一張牀與一臺電腦,哪裡來的詭出租?
怎麼可能?
我明明沒有發出讓詭出租消失的命令,爲什麼卻……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這又爲什麼?
難道是……
唐晃的臉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僅僅的鎖了起來。
如果,如果我在碰觸到那塊鏡子的一瞬間,就被拉扯進了類似於催眠幻境的地方,那麼……這樣的現象就是可以解釋的了。
現在的我說不定只是在幻境中,現實的我應該已經倒在了地面上,而詭出租就在距離我不到一米之遙的地方,我卻上不去……
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我太大意了啊!
僅僅就只是一瞬間,唐晃的大腦就想到了這麼多的事情,給了自己目前狀況一個可以解釋的原因。
但是,事情真的是這樣麼?
唐晃的眼角督到了一抹鮮紅,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卻發現一張血條正靜靜的躺在酒店的地板上面……
這是……詭出租的任務?
不管現在的形式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唐晃撿起了那張血條,於此同時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照相機,開啓了連拍模式,對着血條就拍了起來。
‘在三十日內不能召喚詭出租,無法進入別人的詭出租,無法返回詭出租公司。三十日之後,方可重新召喚詭出租。此次任務完成,則獎勵冥幣1000。’
就在唐晃愣神的時候,柳衛也不知道突然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手上還帶着沒幹的血跡,一臉驚愕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不約而同的,兩人同時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怎麼來到的這裡?”唐晃搶先問道。
“就在剛纔,我接到了血條的通知”說着,柳衛揚了揚手上的血水,說道:“內容是因簽署了陰冥契約,顧陪同主人一同進行任務,三十天內不準返回詭出租之類的。”
“但是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纔剛經歷了一次任務,還沒有喘過一口氣,就這樣被髮布了任務,詭出租這是在玩我麼?”唐晃不解的問道。
柳衛看着唐晃,說:“你忘記了麼?你可是被詭出租着重照顧的人。況且詭出租爲了某件事情,已經在着急了,讓你連續經歷任務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不可能發生……”
“算了,先打電話問問看有其他的乘客接收到任務麼。”唐晃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到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之前的那個被鏡子拉入了幻境的想法,轉而相信了眼前這看起來更爲可信的一幕,況且如果是在幻境中的話……
想到這裡,唐航輕輕的我了握拳頭,心道,是絕對不會這樣真實的。
之後兩人便開始瘋狂的接打電話,只是結果卻讓人不容樂觀。
“怎麼可能,爲什麼只有我們接到了任務?”唐晃瘋狂的唸叨着,情緒很不穩定:“通常任務不都應該是好幾個人一同經歷的麼?爲什麼到這一次就只有我們兩個?”
柳衛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說:“準確的說,應該就只有你一個人接收到了任務。我是因爲陰冥契約才被拉來的,如果沒有陰冥契約的話,就連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這件事情看起來很蹊蹺,明明你纔剛進行過任務,而且又是你獨自一人的任務,再加上任務的內容又是那麼奇怪,不能回到詭出租公司,在現實世界生活三十天?這又有什麼困難的?除非……”
柳衛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看向個唐晃,說道:“在任務發佈之前,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唐晃也不笨,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說:“說起來,在任務發佈之前,我碰觸到了一面帶着血跡的鏡子,那是我被丟在孤兒院的時候放在我身邊的鏡子,雖然那鏡子有些詭異,但是這根任務又有什麼關係?”
“那面鏡子在哪裡?”柳衛急切的問道。
“在哪裡。”唐晃大手一直,指向了牀的位置,自己在嗅到血腥味的時候,下意識的將那面鏡子丟在了牀上。
但是……
“牀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鏡子啊?”柳衛檢查了牀上,但卻沒有發現什麼鏡子之類的東西。
“不對啊”唐晃指着牀上說道:“我明明記得將那面鏡子丟到了牀上……怎麼會不見了?”說着唐晃就要上牀幫柳衛一起尋找那面染了血的鏡子。
“叮咚”
在唐晃剛有行動的時候,就不小心從口袋中掉下了一個東西,落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唐晃目瞪口呆的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東西,一時之間臉上佈滿了驚恐的神色。
掉在地面上的東西,分明就是唐晃之前丟在牀上的那面染血的鏡子。此時……竟然從唐晃的兜裡面掉了出來。
“開……開什麼玩笑……這鏡子什麼時候跑到我兜裡面的?”
唐晃驚恐的躲到了一旁,緊張的盯着地面上的那面鏡子。
“看來。問題就落在這個鏡子上面了。”柳衛皺着眉頭緊緊的盯着地面上的這個鏡子,說道:“詳細的告訴我這個關於這個鏡子的事情。”
唐晃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起了這塊鏡子的來歷。
這一說就免不得提起自己的血統,講了很長時間,才讓柳衛明白一切事情。
“也就是說,這塊鏡子就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嘍。”柳衛總結着說道:“只是爲什麼,會留下這樣一塊兇厲的鏡子,這不像是爲人父母會做的事情”
“除非這塊鏡子不是他們放置的,或者就是在這鏡子之中,隱藏着什麼秘密,結合你的血族血脈看來……這件事情很值得推敲。”
唐晃輕輕的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了柳衛的說法,但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唐晃嘴中叼着一袋血漿,靜靜的思索着,眼睛無意識的轉動,突然好像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來……
等等……
唐晃目光再次在地面上掃視了起來,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塊剛剛被自己摔在地面上的鏡子,下意識的一摸口袋,頓時臉就黑了。
在自己的口袋之中,原本是空無一物的,但是現在卻是多出了一件冰冷的東西。
唐晃將這東西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來一看,果然,又是那個染血的鏡子,再次跑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因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並且之前又有了預料,所以這一次唐晃並沒有直接將鏡子丟掉,但即便如此,看到自己的猜測成真,他的臉色也是一陣陣的發黑。
他想起了老院長說的話,這鏡子有些邪門,每一個看到過鏡子的人,在第當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噩夢的內容也出奇的一致,都是夢到一面鏡子裡面涌出無窮無盡的血海,將自己給淹沒。
但是,爲什麼別人摸到鏡子都沒事,唯獨我會遭受到這種事情,老院長可沒說碰到鏡子之後,它就會直接粘上自己啊。
難道,是因爲我的血族血統的緣故?
比較起自己與他人的不同,就只有這個了,況且這還是有着同樣血統的父母留下的,這個可能性無疑又增大了很多。
“唐晃?唐晃?”
唐晃的思路被打斷了,疑惑的看着柳衛。
柳衛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窗簾外面,唐晃疑惑的向外面看去,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夕……夕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