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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巫醫墓,爲什麼暗算我?老子一路上對你哪點冒犯了,下這種毒手-胖子將一路的委屈全倒了出來,希望林芳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是賊,我是兵,自然有義務抓你們-林芳輕蔑地打量了我一眼,-怎麼,當你脖子上的摸金符,我不知道嗎?一羣倒鬥摸金的盜墓賊。有什麼好狡辯的。我當時要不是缺人手,早把你們一鍋端了-
我一聽,心下忽然雪亮:“這麼說,剛纔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是駐紮在金礦附近的部隊?-這女人未免也太歹毒了,怎麼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轉念一想,林芳是爲了尋找當年的真相纔來帶亞馬孫叢林,她沒有理由會對自己人下毒手。
說到此處,林芳臉色一轉,變得陰鬱起來:“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我父親當年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因爲就在剛纔,我和當年的他一樣,做了同樣的事-
當日林芳故意將我們騙進巫醫洞,自己落跑就是爲了找她的隊伍-沒想到等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晚了-林芳像是在回憶什麼恐怖的事情,-我到營地之後,三十幾個人的先頭部隊,只剩下零星的十幾個人。他們說進去洞裡的人都失去了聯繫,無線電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我留了一批人留守,帶着剩下的七個人組成了搜救小隊……結果,你們看到了,都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明明看見是你殺了他們,怎麼還要誣賴金礦裡有鬼不成——
不是鬼,是金子。這些金子……不能碰-林芳說話間,微微顫抖起來,-你們有沒有看到另一個洞裡的人,他們是留守部隊裡第一批進來進行開拓的科學家,負責檢測金子的純度……結果,他們都被燒死了,被自己燒死了-
四眼結巴了一下,問道:“你說的,不是自,自燃吧?-
林芳點頭,然後捂着嘴巴不再說話。我從未聽說金子能使人自燃,心中不免懷疑這又是林芳編出來的謊話,她見我不信,又說:“起初我也懷疑,可是後來,我隊伍裡有一個人,就在我眼前,一下子燒成了灰燼,之前毫無預兆,我後來才知到,他是撿了一塊金粒……-
她見我還在懷疑,索性站起身來:“人體死後,自燃現象還是會產生,我殺他們,不過是希望他們死的時候不至於那麼痛苦。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回剛纔的洞裡看個清楚。我看時間也差不多,應該要開始了-
禿瓢說:“聽了這麼久,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老子怕你不成,去就去-說完他也跟着林芳站起身來。王少微微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這個,還是算了吧!-我說大少爺你什麼時候跟娘們兒一樣了,林芳都不怕,你哆嗦個什麼勁兒。王少沒有再說什麼,跟着我們回到了美國大兵被射殺的小礦洞內。
還沒到洞口,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喊叫,林芳臉色發白,端起手中的槍衝了過去。我緊跟着她,只見一個渾身燃着大火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扭曲着身體不斷地喊叫-
禿頭,你這是什麼眼力見兒,這個可沒死透呢!-
林芳想衝進去,被胖子一把拉住:“裡頭火太大,你進去凶多吉少。槍給我,哥哥送他一程-
林芳搖頭:“沒這麼簡單,他是我們隊的爆破兵,我太大意了,沒有把炸藥包取下來——
我肏,你敢再鎮定一點嗎!-我一拍大腿,招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跑!-
我們幾個根本來不及給地上的哥們兒送一個光榮彈,在林芳的帶領下甩開了胳膊朝洞口跑去。身後隨即而來的爆炸聲和熱浪幾乎把我們烤焦了-
少爺,你快點兒!-禿瓢伸手要拉落在最後的王少,沒想到那小子快到洞口的時候,忽然往反方向朝着正在爆炸的礦洞跑去。我們都被他這一神經病一樣的行爲嚇住了。
那小子一腳瑞開禿瓢,大喊:“你們走吧,我撿了金子,反正活不成了-我腦海中一片空白,被王清正那一嗓子喊得不知所措,總覺得能在最後關頭撈他一把,可只聽-轟-的一聲,我眼前炸開了一朵白色的火焰,接着很久一段時間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礦洞已經燒成了一團,禿瓢嚷着哭着要去救他家少爺,我只好忍痛把他給當場敲暈了。林芳四肢着地跪在洞口不停地用拳頭錘地。胖子和四眼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騙人的吧,掌櫃的,那個小子,那個小子-四眼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只好按着他的肩,四眼一下子抱住我,將眼淚都蹭在我衣服上-
我們還是要上路,連王家少爺的份兒-我讓胖子和四眼揹着禿瓢,對林芳說,-你的留守部隊一起拉走吧,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林芳恢復能力奇快無比,聽了我的話之後,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好,你們也該做一些補給了。我們營地就在前邊的林子裡,東西還算全,要什麼儘管拿吧!-
我們決定化悲痛爲力量,繼續尋找神廟的旅途。林芳的營地裡礦洞大概十來分鐘的路程,隔着樹林就能看見四頂軍用帳篷,整齊地駐紮在開闊地上。
還沒到營地,林芳皺眉道:“不對勁,不可能一個守夜的都沒有-
我說也許是天快亮了,他們偷懶也未必。林芳說:“你不瞭解我的士兵,如果他們像你說的那樣,當初就不會來這裡-
我聳了聳肩,不願與她爭辯,一羣人走到營地中,除了一攤剛剛熄滅的簧火之外,連半個人影都沒找到-
情況可能有變,咱們分頭去找-我們四個人分散在附近的樹林中,開始尋找那羣憑空消失的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