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指着前面忽然驚道:“咱們怎麼他孃的走到刑場來了?”我擡頭一看原來是那哥在月光下漆黑冰冷的高臺突兀地橫亙在我們面前。
這高臺其實並不算的太高,大概有兩米多高,寬五米多長。只不過在這平坦的‘阿拉新’殉葬溝中顯得很是高大。青黑色的石頭在慘白的月光下更顯陰森恐怖,完全沒有一絲生氣。高臺之上有高聳的幾根石柱,雖然月光明亮,不過也只能看清楚眼前的光景,只見黑漆漆的石柱上捆綁着一具具白骨,怪不得鐵蛋大驚小怪的說是到了刑場。
我責怪鐵蛋道:“我說小黑你小子能不能不這麼大驚小怪的?多虧我這心裡素質好,不過你也要考慮一下咱們這隊伍中尚有老弱病殘的隊員,你這麼做可是對他們的心臟和承受力發起巨大的挑戰!
鐵蛋此時也看清了石臺上的情況,撇撇嘴道:“剛纔我是沒看清楚,再說他們都是在考古隊工作,正好是專業對口,要是面對及具白骨就怕成這樣還能有什麼發展?況且這滿溝的都是一地的屍骨......”
說罷鐵蛋網起袖子,順着高臺上的臺階就幾步就竄了上去。衆人緊隨其後也紛紛登上高臺。此時青黑色的高臺踩在腳下,有中說不出的陰涼感覺,彷彿我們一下子是從溫暖和煦的秋天直接到了冰冷的寒冬一樣!我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封慕晴也是一臉茫然地看着我,顯然她也是感覺到了這種異樣的感覺。
鐵蛋站在前面大呼小叫地道:“老胡,你們冷不冷?我怎麼感覺有股子寒氣透過鞋子,直接灌進我身體裡呢?雖然說我小黑各個方面都已經達到一定的高度,高處不勝寒,不過這寒也應該是從頭上傳下來啊,怎麼他孃的是從腳底下傳來的呢?”
鐵蛋這小子一向插科打諢,大大咧咧的滿嘴跑火車。不過這次他概括的的確準確,這寒冷透骨的感覺怎麼就生生的從腳底下傳來的呢?我們這九個人中,也就蔣茂才來過這裡,有必要問問他。我四下找尋卻不見了蔣茂才的蹤影,我問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小胖子白易,有沒有見過他,白易搖搖頭,茫然地道:“我一直在看這高臺了,並沒有注意到他呀!”我再問衆人,大家也都說沒有看見他。
我心中暗罵蔣茂才這廝,就算對‘阿拉新溝’心存陰影過於害怕,自己獨自回去了,你起碼也要給大家打聲招呼呀!鐵蛋憤恨地踢了地面一腳罵道:“他孃的,這個我看這個老蔣頭就是個精神分裂!估計他是騙了咱們害怕我揍他,才偷偷跑了的!老胡,你看這上面哪裡有半片他說的汝瓷啊?”
經鐵蛋這麼一說,大家也才發現,這高臺之上當真就只有幾個石柱和石柱上捆綁着的幾具白骨,空無他物。我此時也斷定這蔣茂才也是害怕鐵蛋揍他這才偷偷跑了,什麼他孃的他侄子死在這裡,怕也多半是他順口胡謅的無稽之談。
我懊惱不已,想着是不是和鐵蛋上去溝邊的懸崖,看看能不能趕上蔣茂才,他走可以,不過別籤走了我們僱傭來的馬匹,要是馬匹沒了,我們開十一號走回阿勒泰市去,還不得活生生的累死?封慕晴蹲在地上摸了摸光溜溜的石臺,奇怪道,:“你們快來看看,這上面,這上面好像被人塗滿了墨汁!
我也蹲了下來,摸摸腳下的石臺。手指觸碰到石臺之際,一股子惡寒流進我的體內,讓我心情一下子變得沉悶不已,胸口像是堵着什麼東西一樣說不出來的難過。我看着變得黑色的手指,一時之間竟然不能說出話來,直到鐵蛋狠勁地推了我一把,我才幽幽的回過神來。
鐵蛋問我,老胡,你是不是中邪了?看着你自己的手指發什麼楞?我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回想起剛剛的感覺。心中暗罵,他孃的,莫非真如小黑所言?剛剛中邪了不成?
大夥誰也沒注意我剛纔的失態,我正了正色,對這封慕晴說道:“看顏色這好像不是墨汁......倒像是什麼液體......”明叔在一旁結果話,輕聲地說:“是血液啦......”雖然明書說話的聲音不大,而且他的香港普通話很難讓人聽的明白,不過這次大家分明都聽清楚他的話。膽子較小的林小小雙眼一番,暈了過去,衆人又趕忙又掐人中又灌水的忙活了半天,她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不過她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淌了下來,也分不清是冷汗還是虛汗。
鐵蛋一把拽過明叔的領口,破口大罵道:“你他孃的老港農,不能不嚇唬人啊?你要是再這樣就等着黑爺我這雙拳頭問候你吧!”明叔手下的彪子等人見老闆吃虧自然也不含糊,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