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和感冒如期而至,苦了流氓了,一個勁地流鼻涕,腦袋昏昏沉沉的,掛了一瓶藥之後又幹了一天活,晚上又拼命碼出了一章,好累,更新完睡覺去了。
鐵蛋用力敲擊了兩下青銅三足鼎,發出了一連串沉悶的聲響過後,被鐵蛋砸的稀巴爛的棺槨晃動了兩下忽然消失不見了。我們幾個都看到了
這一幕,不禁頭皮發麻,我們眼睜睜看着的棺槨跑哪裡去了?
我們現在只有燭光照明,根本不知道棺槨是怎麼憑空消失不見的。我叮囑三人誰都不要再去觸碰那個三足鼎,要是再敲兩下,說不定就把我
們幾個給變沒了。我手執蠟燭,硬着頭皮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燭光忽然搖曳晃動了兩下,藉着燭光我低頭一看,原來先前放置棺槨的墓牀上
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長方形地洞。
地洞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忽然消失不見的棺槨,十有是掉進了這裡頭。封幕晴跟在我身旁也瞧見了這個地洞,轉身問我道:“老
胡,從風水的角度來說,墓室下方會不會還有空間?”我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有這麼一說,墓室講究的就是個四平八穩,怎麼會平白無故
的在下頭挖個大坑?不過這鬼人應該是個例外,也許我懂得的那套風水之術,現在根本就用不上。”
說着,我把手裡的蠟燭往洞中探了一段,只見燭火搖曳,證明其中又空氣流通,應該是處挺大的空間。可這地下的大坑是鬼人自己挖的還是
天然地質就是如此,我們就無從得知了。再說那棺槨掉下去落地也必然會發出點聲響,可是靜悄悄的我們根本什麼也沒聽見,這又是怎麼回事
?
燭光伸入洞中,馬上被一團黑暗吞噬乾淨,根本什麼也看不清。鐵蛋在一旁詢問道:“老胡,別看了,一個破洞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找出路
跑吧,蛾子都飛過來了!”鐵蛋說罷伸手拍死了幾隻落在身上的蛾子。我擡眼一看,果不其然,那些蛾子吞食過了鬼面怪物腦袋裡流淌出來的
黑水之後,好像更加暴躁,飛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以我們現在的裝備物資和體力,對付這些蛾子根本不佔任何便宜,我當即起身,對三人招
招手道:“趕緊往裡頭跑!”
四人不敢怠慢,先後撒腿往墓室更深處跑去,唯恐跑的慢了,被飛蛾咬上兩口。我們本來就已經在墓室深處,此時更是逃命的緊要關頭,跑
了沒兩步,就已經無路可去,面前是一堵厚重的石牆,哪裡有得出路?鐵蛋被逼的急了,罵了兩聲娘,拎着工兵鏟子就要反身同那些蛾子拼個
你死我活。我雖然也是心理煩躁,可是飛蛾數量太多,數都數不過來,這麼莽撞的過去拼命,無異於自殺,恐怕我們這四個人的身體都被啃光
了,也填不飽它們的肚子。
想到這裡,趕緊一把拉住鐵蛋。我環視一圈,此時也辨不出東南西北,哪裡還能找出墓室的虛位來?我心思一動,對三人說道:“眼下之計
,也許墓牀上那個大洞才能幫着咱們躲過一劫!”封幕晴聽罷,連忙擺了擺手,道:“恐怕不行,鳳凰山中本來就有溶洞地貌,要是那個地洞
真的是天然形成的話,咱們冒冒失失的進去,也沒個退路,到時候只能坐以待斃了!”
其實我這也是下下之策,可是眼前總不能幹等着就被這些蛾子活活咬死。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成羣的飛蛾就已經把我們四個團團圍了起來,
‘絲絲拉拉’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們幾個手腳並用,也拍不過來,身上早已經被狠狠的咬了幾口。鐵蛋被咬的暴跳如雷,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大腦飛速旋轉,思來想去,也只有墓牀上那一個地洞能夠暫時逃避這些蛾子的攻擊。左右都是一死,還不如留個全屍。
我把心一橫,瞅準了一個間隙,從揹包裡掏出繩索來,快速地打了個結,招呼了三人就向着墓牀那頭退去。成羣的飛蛾翅膀上抖落的粉塵嗆
的我們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說不出來的難受。我也顧不上身上血肉被活活撕掉的疼痛,捂着腦袋就跑到墓牀跟前,把繫好的結套在青銅三
足鼎上,用力拉扯了一下,見三足鼎足夠結實,這才讓三人趕緊順着繩子爬到地洞裡頭去。
繩子是登山專用的,有三四十米長,項少卿打頭,四人陸陸續續順着繩子爬到洞中。慌亂之間,我手裡的蠟燭已經熄滅,人懸在半空,手中
只有一根繩子固定,心裡難免一陣發慌。我心中忍不住胡思亂想,要是這地洞深不見底,我們幾個想要再順着繩子爬上去根本不可能,要真是
那樣,就等着摔死得了。
我一邊想着,身體一邊向下,大概過了一根菸的功夫,四人陸陸續續才摸索着落入洞底。我們腳底下正是那口掉下來的棺槨,已經摔了個稀
巴爛。這地洞大概不到二十米高,繩子還剩下挺長一段。想要把繩子整個拿下來已經不可能了,我隨手抽出藍魔,割斷繩子,從新收好。等我
忙活完,他們三人這纔回過神來,鐵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說道:“可他媽嚇死我了,要是摔死,還不如讓蛾子咬死
呢。”我踢了鐵蛋屁股一腳,罵道:“你小子他媽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組織的考驗纔剛剛開始你就挺不住了?這要擱在以前,丫你就一漢奸
的幹活。”
鐵蛋聽我這麼一說,十分氣憤,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好啊老胡,我看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敢說你剛纔就他媽沒害怕?我鐵蛋要擱在
以前那都是董存瑞,邱少雲那夥的,隨便怎麼組織上怎麼考驗,咱的立場一點都不帶動搖的。要不是你把繩子割斷了,我還琢磨着歇一會再爬
上去,把這些蛾子全都拍死,再順帶着把那幾個棺材都他媽給砸碎了......”
我見鐵蛋侃下去沒頭,趕緊讓他先別嚷嚷了,這還不知道又到了什麼鬼地方,有力氣還不如留着以後用。鐵蛋見我不答話,自然也就沒了興
致。我把揹包裡剩下的冷焰火全部摸了出來,拿手摸了一遍,應該還剩下六枚。我也不敢多用,只留下一枚,在地上磕亮了,其餘五枚全部放
回背包中。
冷焰火冰冷的光芒瞬間就照亮了挺大一塊範圍,我也四下打量了一圈。這裡並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地上鋪着秦漢時期特有的墓磚,平平整
整。不遠處立着好幾根粗大的石柱,上面浮雕着飛龍異獸,乍一看,頗有些氣勢恢宏。封幕晴好奇地看了兩眼地磚,說道:“估計咱們現在是
脫離了鬼人的範圍,你看這墓磚,是秦漢時期的產物,這會咱們多半已經進入了楚霸王的陵墓之中。”
封幕晴正好說到我心裡去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這裡真的是楚霸王的陵墓,我倒還放心不少,退一萬步來說,我總能憑藉從我家那半本
中學來的風水堪輿之術找尋到蛛絲馬跡,直搗黃龍,搗毀了古墓之後逃出生天。可是這西楚霸王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
方梟雄,怎麼墓室會建在鬼人的鬼城下頭?諸多問題,潮涌一般鑽進我的腦袋裡,想想都覺得腦袋大了好幾圈。
鐵蛋一聽這又到了項羽古墓,精神也好了不少,嚷嚷着西楚霸王怎麼地也得比那些鬼人闊綽多了。我也不再多言語,拎起工兵鏟子,對三人
擺擺手,朝石柱方向走去。走了兩步,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見手錶指針絲毫未動,看來鬼人那顆“陽珠‘還在不斷影響着我們,
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西楚霸王項羽手底下的親兵搶來的,要是它們搶來,又想拿它做什麼用呢?
我邊想邊走,一會兒功夫石柱就近在眼前,離的近了,再看那些石柱上的浮雕,全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給人十分震撼的感覺。不過我們
現在完全沒有時間,也沒興趣欣賞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絕妙工藝。當即又向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原來石柱前頭是處石階,平坦向下,一直
延伸到冷焰火照不到的地方。
我讓鐵蛋取了一根蠟燭點燃,四人繼續向下摸去,走了大概百十餘階,才走到石階盡頭。轉身一看,後路上的冷焰火早已經熄滅,除了我們
四個身旁,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些蛾子也並未從洞口飛進來繼續追趕我們。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怎麼說這裡也是項羽的
古墓,要是弄不好觸碰了什麼機關,那可就萬萬不妙了。
四人邊走邊藉着微弱的燭火四下觀瞧,令我心中暗自稱奇的是,我們兩側都立有粗大的石柱,而這些石柱的擺放位置,暗合奇門遁甲中的九
五之列。這九五之列只有帝王陵墓才能使用,排列起來相當困難,絕非一般泛泛之輩能用得出來。看了這些,我心裡不免感嘆,楚霸王手底下
還是有不少能人志士。如果現在能夠看清整個空間裡的排列,全局應該也是一個九五之列的排序。
一路沉悶,四個人都各自想着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倒是鐵蛋繃不住了,率先開口道:“我記着大師妹不是說那個壁畫上記載了項羽成
仙得道了麼?你說咱們能不能撲了個空?”我看了一眼鐵蛋,說道:“偉大的勞動人民都沒成仙呢,他一個草頭皇帝成個屁仙!怎麼說也得緊
着咱們階級兄弟先來,再說這世界上哪裡來的神仙?小黑,我看你這思想覺悟是時候提高提高了,以後深刻的自我批評還要加強,怎麼着也得
來個每日自省。”
說話間腳下石階已經到了盡頭,四人陸續走了下來。擡腳一踩,地上竟然軟綿綿的,我趕緊讓鐵蛋拿蠟燭照了照,原來竟是地上落了不下一
公分厚的灰塵,灰塵底下依舊是平整的墓磚,剛剛踩着軟綿綿的,就是這一層厚厚的灰燼。封幕晴皺着眉頭,說道:“老胡,這裡的灰塵怎麼
這麼多?咱們剛纔一路走來,也只是一層細小的灰塵,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
別說封幕晴了,我也感覺這裡有些詭異,之前完全沒有這種感覺。我剛要說話,鐵蛋就大大咧咧地擡腳往前走了一步到:“大師妹,我看你
和老胡都是嚇破了膽子了,好幾千年的時間,落點灰塵有什麼好怕的?”我看鐵蛋接連往前走了兩步並沒有發生什麼問題,心中也是疑惑不定
,難道真如鐵蛋所說,我這是被嚇破了膽子?回想起來,我還是真的有些過於多慮了。想到這裡,我對封幕晴和項少卿說道:“咱們也別等着
了,趕緊走吧。”說罷三人沿着鐵蛋的身後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