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

護駕

高胖子雖然撲倒在地,在場的靈衙部屬,包括蜂皇和蟾酥在內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剛剛形同瘋虎的高胖子。

好容易纔有人乍着膽子湊了過去,伸手探了探胖子的鼻息:“人沒死,經脈好像傷得很重!”

“他用金針灌頂,強行提升體內真氣,經脈沒斷已經不錯了。”蟾酥心有餘悸的道:“胖子能不能救回來還不好說,這下怎麼跟總領和督主交代?”

蜂皇眼中閃過一縷殺機:“爲今之計,只有追上去了解了趙家兄弟,再把事情全都推到楊學成身上。”

“只有這麼辦了!”蟾酥轉身吩咐道:“想活命就得全力以赴,但是給我記住一點,今天的事情誰敢說出半個字別怪我們五毒心狠手辣!”

“是!”靈衙部屬自然不會懷疑五毒的狠辣手段,不等她們調遣就整合隊伍向趙家兄弟追了下去。靈衙精銳全部御風而行,在樹梢上高低起落如履平地,速度比順着山道來回繞行的奔馬快出了幾倍。沒用多久就遠遠的看到趙家兄弟的背影。”“

蜂皇大喜之下又把速度猛提了幾分,如同乳燕穿雲般向趙家兄弟急追了過來。

趙金鐸側頭瞄向蜂皇時,嘴角上不經意的露出了冷笑,趙金鐸這一絲隱含殺機的笑意,落在蜂皇的眼裡,引得對方一陣心悸,雙腳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靈衙五毒常年與靈物爲伴,對危險的感知超出尋常武士不知多少倍,發覺對不立刻做出了反應,蟾酥也跟着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果然,趙金鐸忽然發出一聲呼嘯,成隊的虎威營官軍從山道附近憑空冒了出來,手中的長弓勁弩直指靈衙部署。

“殺!”趙金鐸一聲令下,虎威營頓時萬箭齊發,不計其數漆黑箭矢像是出巢黃蜂,向靈衙精銳傾蓋而去。

趙金鐸卻根本不看齊射的結果,催馬從虎威營讓開的山道里穿行過去:“虎威營聽令,全力格殺來敵,一個也不能放走。斥候立刻順山路尋找高升、謝半鬼兩位兄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趙金鐸聲音落處,胯下坐騎已經穿過軍陣,帶頭向京城疾馳而去。

虎威營及時趕到,不僅解除了趙家兄弟的危局,也給他們帶來的換乘的戰馬,趙家兄弟幾乎毫無阻礙的衝向了皇城。臨近宮門時,趙金鐸高高舉起了穆三的令牌:“錦衣衛指揮使令牌在此,我有要事求見皇上。”

皇城上有人回答道:“宮門已經落鎖,任何人不得進出,有事明日早朝再說吧!”

“不行,我有要事必須馬上面見皇上!”

皇城上的御林軍冷喝道:“馬上離開,否則,我們就要放箭了。”

“你……”趙金鐸一時氣結。跟在他們身後始終沒有開口的趙所欲湊上前去,低聲在趙金鐸耳邊說了幾句。趙金鐸眼睛一亮,氣運丹田,仰天怒吼道:“曹隨心,你個獨頭蒜,還不趕緊給老子出來。”

這一聲怒吼如同晴天霹靂,在深夜中傳出數裡。不到片刻,皇城裡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怒斥:“那個王八羔子在外面編排雜家,想死不成?”

“是我!”趙所欲上前一步,把趙家兩兄弟擋在了背後:“說你是獨頭蒜,還冤枉了你不成。你天生就一個卵子,乳名還叫大全,小時候有個混號叫‘獨攬大權’可對?”

“大膽!”權傾內廷的東廠督主被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揭破了隱私,當即惱羞成怒:“雜家不把你剝皮抽筋,就不要曹隨心。”

趙所欲淡然道:“這是你第一百五十二次跟我這麼說,前一百五十一次,可都沒剝成?”

“你是……”曹隨心這才感覺不對,藉着宮牆上火光一看頓時打了了激靈:“你你你……”

趙所欲的嘴脣微微顫動了兩下,像是給對方傳音。

“你是趙所欲!那伺候在皇上身邊的是誰?”曹隨心聽完對方傳音,像是被蠍子蟄了似的一蹦多高,臉上血色瞬間褪盡,尖着嗓子聲嘶力竭的喊道:“快,所有人都跟我走,到御書房護駕!”

話沒說完,曹隨心已經瘋了一樣向御書房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和趙所欲相處多年,很多隱秘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外面的趙所欲說的絲毫不差,那裡面的趙所欲肯定是個假貨。

難怪趙所欲最近會頻頻出錯,難怪會和江陵黨越走越近,難怪會盡可能減少說話,難怪會撕破臉皮跟我處處作對……,

短短瞬間曹隨心已經想通了很多事兒,可他越想就越是害怕,一個假貨伺候在皇上身邊,那還了得……

曹隨心眼看距離御書房越來越近,卻聽見屋裡傳來一聲巨響,一道人影撞碎了窗戶摔在院裡。曹隨心趕上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假趙所欲。

透過破碎的窗櫺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見,端坐在龍書案上後面的皇上朱恆威,雖然不動如山,但是手掌卻在微微顫抖,顯然剛纔被嚇得不輕。而他身後那兩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卻一閃而逝就像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秘衛!”曹隨心這才反應過來,滿頭大汗的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奴婢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皇上朱恆威面如寒霜的道:“怎麼回事?”

“奴婢剛剛見到趙所欲出現在皇城外面,說有人假冒他意欲謀逆,就趕緊跑來護駕,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傳趙所欲覲見!”

趙所欲三個人被傳進御書房之後,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又呈上了從囚鵬苑裡拿到證據。

皇帝朱恆威才冷聲道:“送趙金鐸,趙金刀兩位卿家下去休息。隨心所欲,你們立刻傳旨宣戎、衛、震、柱四位國公覲見。”

皇上一下子宣召四大國公,必定會有大的動作。但是這些卻不在趙家兄弟關心的範圍之內,他們唯一關心的就是謝半鬼和高胖子的生死,兩個人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夜,第二天一見趙所欲就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廠公,我的兄弟怎麼樣了?”

趙所欲低沉道:“昨晚被送到了義莊,你們收拾一下,去送他們最後一程吧!”

“什麼?”趙金鐸如遭雷殛,失魂落魄的連退幾步差點跌倒在地,趙金刀當場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