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剛剛上大學,頭一晚他就被分配進一個陌生的寢室,說到陌生是因爲他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陌生,畢竟互相都不認識。
晚上,和劉毅一個寢室的人都會來了,算上劉毅總共有五個人,他們誰都不愛說話,劉毅先打破沉默:“大家好,我叫劉毅……”然而,他愣住了,因爲他們誰都不聽,該看書的看書,該洗腳的洗腳。劉毅一陣臉紅。
一個人說:“好了,睡覺吧。”大家都上牀上等着關燈,洗腳的那個人走出去倒掉洗腳水,然後,他走進屋隨手關上了燈。
第二天一早,劉毅發現寢室裡少了一個人,於是,他就問一個人:“那個人去哪了?”
他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劉毅說:“就一晚上你就忘了?”
劉毅更是一頭霧水:“什麼忘了?我說這個寢室不是還有個人嗎?他去哪了?”然而,他的回答卻是:“你去問寢室老師吧。”
劉毅打開門,正好看見寢室女老師從這裡走過,劉毅急忙上前去問:“老師,問一下,我們這個寢室少了一個人,他去哪了?”寢室老師向裡面看了看說:“別胡鬧,趕快上課去!”說完,她就走開了。劉毅心裡納悶:“怎麼會有這麼怪的人啊”
晚上劉毅什麼也沒說就睡覺了,可是又過了一天,他又發現,這個寢室的人又少了一個!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又問:“今天怎麼又少了一個人啊,他去哪了。”那個人顯得不耐煩了:“你煩不煩啊,這屋就咱三個人!”突然,劉毅彷彿要暈倒過去一樣:“不是,前天晚上不是五個人嗎?那兩個人都去哪了?”只見他們兩個紛紛走出門,回頭還說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這天晚上,天上只打雷,可是卻不見下雨。今晚劉毅不打算睡覺了,寢室關燈了,可劉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在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突然,他聽見有響聲,果然,一位室友開門走了出去,他沒打算告訴那位熟睡的室友。
劉毅跟着那個人,只見他走出寢室的大門,保安也沒有,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一片寂靜。劉毅跟着他穿過操場,走到了後山。突然,他想起,後山可是一片墳地啊!劉毅心裡一顫,冷風“呼呼”地吹着,劉毅渾身發抖。月亮很亮,他看見那個室友走到一個墳前,突然一個閃電,他看見那個人用手扒開土地,然後,就跳了進去。
劉毅走上前去,聽見“呼哧呼哧”的響聲,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可他卻看見了這一生中最可怕的一幕——那個室友拿起一隻死人手放在嘴裡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嘎嘣嘎嘣……”就像啃骨頭一樣,然後又拿起一些碎肉連肉帶蛆大把大把地往嘴裡塞,“呱唧……呱唧……”嚼個不停。
劉毅胃裡一陣翻騰,他慢慢地轉過身想要逃走。突然,他滑到了!糟了!被發現了!他回頭看——突然,一道閃電劃過,那位室友一臉猙獰、嘴裡含着碎肉說:“誰……啊……”劉毅站起來撒腿就跑,後面傳來刺耳的聲音:“來……陪……我……玩……吧……”
跑回寢室,他打開燈狠狠地搖晃寢室裡唯一的室友:“快……快醒醒……快醒醒……”
他懶散地翻了一下身說:“怎麼了——”劉毅突然戛然而止了,他低下頭,看到被子上都是蛆!他急忙撒開了手,一股腐臭味迎面而來,他慢慢地掀開被子——那裡面都是些人的肝、心、還有腸子……血淋淋的一堆。
劉毅回頭大叫一聲就往外跑,長長的走廊裡他看見有個寢室還沒有睡覺,開着燈。他跑過去急忙說:“我那個寢室……我那個寢室……”裡面的人在玩牌,一個男生端來一杯水給他說:“喝杯水,慢慢說。”劉毅一口喝下了這一杯水。他擦了擦嘴說:“我……我那個寢室……他們都去後山上,然後就……”
劉毅突然愣住了!他看到那個男生的嘴脣是腐爛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又看了看手裡的水杯——只見上面都是蛆,在杯底爬來爬去!其他玩牌的人都轉過頭來,他們的臉都是坑坑窪窪、破破爛爛的,臉上一種噁心的黃色液體慢慢地往下流!劉毅一把扔掉手裡的杯子撒腿就跑。後面,那個男生走出來說:“別……跑……了……門……已……經……鎖……上……了……呵呵呵呵呵……”
劉毅跑到大門前,他用盡全身力氣晃動門把,果然,門已經鎖上了。這時,他聽見了腳步聲……他傾下身子,看見寢室老師走了過來,他連忙跑了上去說:“老師……老師……”那個老師一見到他就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劉毅說:“老師,他們……他們都是鬼……我看到了……”說着說着,劉毅居然哭了起來。他覺得奇怪,那個老師居然沒說話,他又擡起頭看看老師,突然,一道電光閃過,劉毅嚇得大叫起來,整個臉都嚇得變形了——那個老師的臉是扁的,上面都是泥土,嘴裡不停地往下滴着血混着一些肉泥,頭髮上都是灰塵,其中一顆眼珠已經沒有了,留下一個黑色的洞,從裡面不停地往外爬蟑螂。劉毅剛要跑可是突然發現,剛纔那個寢室的幾個人和自己寢室的那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了,又一道閃電劃過——他們有的人的手在空中搖搖欲墜慢慢地朝這邊走來,還有的人雙手捧着一顆像是剛剛從墳地裡挖出來的人頭大口大口地啃着,“嘎巴嘎巴……”連頭骨都嚼得粉碎。
劉毅回過頭卻看見後面的寢室老師晃動着她那僵硬的身體,靠兩條只剩下幹骨頭的腿一點一點往前移動,他又轉過頭,那幾名寢室的學生已經走到他面前了,後面的老師在後面摟住了劉毅的腰,他們把劉毅包圍了……
第二天,人們發現劉毅死在了寢室走廊裡,他渾身破爛,身體裡的內臟都不見了,只留下了地上的一灘血跡,像是被幾隻野獸撕咬一樣,就連骨頭也被啃得粉碎。從那以後,校外的人們發現,總有一名老師在操場上訓導她那些學生:“你們要記住,你們永遠還是我的學生,你們的同學永遠都是你們的同學,這是永遠分不開的。”可是他們卻沒有腳,都是懸在半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