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什麼動物?
經驗告訴我,如果是和我無關的東西,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但我擔心會有什麼危險,便打定主意去前面看一看,如果不是什麼有威脅性的東西,不作理會就是。
這麼想着,腳下便加快了動作,很快到了邊緣處的薄雪地帶。由於表面覆蓋着一層積雪,因此冰層下面的情況,很難準確的看清楚,因此直到現在走近了我才發現,原來這地方,還有一條延伸向下的冰縫,彎彎曲曲沿着山勢而行,如同冰層被硬生生給撕開一般。
這冰縫大約有半米寬,剛纔那黑影爬到這個位置忽然消失不見,看樣子是鑽進冰縫裡去了。我打着燈光往下瞧,只見冰縫很深,裂縫處也參差不齊。燈光看不到頭,沒有瞧見有什麼生物的跡象。
我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關於崑崙山脈中物種的信息,發現只有邊緣的雪峰或者深處少數有湖泊的地方,纔有動物信息的記載,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生命跡象的。
看着這條裂縫,我估計自己之前看到的,可能是某些地穴生物,在阿拉斯加一帶,有造冰爲房的傳統,其實只要利用的好,冰雪是可以作爲保暖工具的,而根據考證,在一些常年冰封的雪山中,地底的生命活動,其實非常強烈。
這一點,相信在這裡也不會例外,一般雪山中的地穴生物都不會有太大的塊頭,自然沒什麼殺傷力,想到此處我便安下心,沒有再管這條冰縫,走回了帳篷前。
然而,這一疏忽卻是造成了巨大的失誤,我回到帳篷邊守了沒多久,忽然便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踩雪聲,我以爲是之前那玩意兒又爬出來了,便猛地轉身。
這一轉身才發現,原來爬出來的不止是它一個,它旁邊跟着的那些,大約是它的子子孫孫!
只見這玩意兒和我猜測的差不多,四肢粗短着地,尾巴很長,像個大洞螈。
什麼叫洞螈?大部分人雖然不知道洞螈,但卻應該聽說過蠑螈,這玩意兒和蠑螈是同科的,最早發現於歐洲,身形長條,有四肢,頭兩側有雙角,因此最初,還被古歐洲的人認爲是龍的幼崽。
這玩意兒身上就差一層鱗片了,否則眨眼一看,還真跟一排小龍似的。
我雖然知道有洞螈這麼個東西,但也不確定它們是不是,只是這古怪的酷似龍的外形,着實讓我吃驚。我數了數,一共有七隻,當頭最大的那一隻,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到了我身後,我這一轉身,它離我幾乎有一米不到的距離。
在它左右身後兩側,還有幾隻半米長左右的小傢伙,外表看起來挺可愛的,有一張月牙形的嘴,裡面有牙,細細小小的,不是很鋒利,看得出來,這玩意兒不是會捕食什麼大型生物。
但我覺得有些奇怪,如果說把我當獵物,那它們這塊頭,也吃不了我們,如果不是,那它們沒事兒圍着我幹什麼?沒等我明白過來,塊頭最大的這個,嘴裡忽然如同青蛙一樣,探出一條長舌頭,在我身旁的地上一卷,猛地捲過去一個東西。我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塊兒肉乾。
不對啊……晚上就開了一包肉乾,沒記得有剩啊?
這兒怎麼會剩下一包打開的肉乾?
合着這些東西,八成是被肉乾的味道給吸引出來了。
這大傢伙捲走肉乾後,立刻往回跑,像龍一樣的尾巴跑動起來一擺一擺的掃在冰層上,看起來特別憨傻。它們退到了冰縫邊緣,那大的嘴裡不停動,片刻後回吐出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其餘的小的,立刻一哄而上,搶食光了。我立刻意識到,它回吐出來的,應該是肉乾,那玩意兒畢竟是壓縮處理過的,再加上天寒地凍,又乾又硬,就它們那小牙齒,整個兒吃下去估摸着得噎死。
很顯然,這一塊兒肉乾是不夠它們分得,吃完,那大塊頭又將腦袋轉向我,和我對持了起來。雪山裡食物缺乏,生存艱難,看樣子這肉乾對它們挺重要的。
我覺得自己算是一個有愛心的人,不過那得在我自己有餘力的情況下,鬼知道還得在這雪山裡待多久,我可不準備去餵它們,於是繼續坐在無煙爐旁邊,沒搭理這幫東西。
它們形似洞螈,但我知道這玩意兒肯定不是洞螈,因爲洞螈這東西很小,而且是退化的生物,沒有眼睛。而眼前的這些,最大的這隻有一人大,小的也有半米長,大概是洞螈的親戚,具體是什麼玩意兒,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對於動物,我也算見多識廣。,這玩意兒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八成是什麼新物種或者珍稀動物。
我心說:雖然你們看起來挺珍貴的,但很抱歉,我一不是環保人士,二不是動保人士,只能對不起了。
這些東西沒什麼攻擊性,只在裂縫邊緣的位置等着,我原本有點兒餓的,想摸些東西來吃,但被它們這麼盯着,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便這麼等了下去。這些東西也就趴那兒等着,很有耐心,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能生存下來的生物,一般都有極高的耐心。
直到白雙醒來,忽然發現帳篷外聚集這麼一幫大喜,驚的直跳腳,我忽然發現,她和豆腐真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女人就偶爾會跑偏,其餘時候還是挺精明的,否則兩個逗逼湊在一起過日子,我真是無法想象。
她手直抖,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我道:“不知道,不過沒什麼危險,想吃我們的東西,你看緊點兒,別被它們得逞了。”白雙點了點頭,我便換班去睡覺了,這一睡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間,便聽到了一陣笑聲,是女人的笑聲。
這聲音把我給吵醒了,我聽出是白雙的聲音,掀開帳篷一看,頓時氣的差點兒沒吐血。
白雙正和這幫東西打的火熱,這玩意兒挺親人的,在她身邊爬來爬去,白雙手裡還拿着塊肉乾在逗,而她身旁,已經放了三個空的肉乾包裝袋,這大概相當於我們一天的口糧。
我覺得自己額頭的經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深深吸了口氣,秉持着儘量不向女士動粗的原則,道:“白小姐,請問你在幹什麼?”
白雙的笑聲戛然而止,面上微微有些尷尬,道:“看着……挺可憐的,所以我就、就餵了三塊兒。”
我道:“那誰來可憐我……回頭食物不夠咱們吃什麼?剁了你吃肉嗎?”
白雙尷尬的賠笑,一不注意,手上的肉乾便被那大塊頭給捲了過去,片刻功夫,便又回吐出來,吃了個一乾二淨。事已至此,吃都吃了,我也不能讓它們吐出來,便道:“喂三塊就行了,可別繼續了。”
白雙還是知道輕重的,連忙點頭,我看了看時間,也不過才兩個小時,便又鑽進帳篷裡睡覺。由於白日裡太過疲憊,因此入睡的很快,縮在溫暖的睡袋裡,幾乎一閉眼就睡着了。
原以爲可以睡個安穩覺,但也不知多久,我身上忽然砸下來一個重物,一下子將我給砸醒了。醒來時我才發現,這帳篷竟然塌了,而帳篷上似乎壓着什麼東西,正掙扎着。
我嚇的瞌睡蟲一下子沒了,心知出了意外,連忙將身上的東西往下一推,整個人往睡袋外面爬,只聽得外面傳來白雙的驚呼,等我從倒塌的帳篷裡爬出去時,才發現整個冰面上都是血!
鮮紅的血流的到處都是,一個大頭扁臉黑漆漆的生物正趴在地上大肆殺戮。
這玩意兒像只大蜥蜴,表面有細鱗,四肢着地,身體碩大,對着冰面上的小東西大殺四方,地面上的血,大概就是這麼來的。
什麼時候又冒出這麼個玩意兒?
看樣子,這冰天雪地裡,雖然表層看不見什麼生物,但地下物種卻挺豐富的。這種酷似蜥蜴的東西,很明顯也是某種地穴生物。
刺客,白雙手裡還抱了一個小東西,而剛纔砸在我帳篷上的,赫然就是那個大塊頭。它靠近頭部的位置有一大塊撕咬的痕跡,鮮血淋漓,掙扎着想逃回冰縫裡去,除了這個受傷的大塊頭還有白雙懷裡抱的那一個之外,其餘的已經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其餘六隻小的,八成都已經成了這東西的腹中餐了!
白雙眼眶發紅,又是害怕又是憤怒,我反應過來,立刻道:“快,收拾東西走,這玩意兒胃口挺大。”我原以爲雪山裡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現在看來,這裡的生命體挺豐富的,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雖然我不知道這玩意兒吃了這些小東西,對我們還會不會有興趣,但這地方現在到處是血,天知道還會不會引來別的東西。
白雙聽完我的話,急道:“那、那大白怎麼辦啊?”大白?我看向她目光所示的大塊頭,心說這纔多長時間,你連名字都給取好了?你和豆腐不該是夫妻,你倆該是雙胞胎吧?
Ps:昨天有留意,讓我有話放小黃框裡。這事兒我之前早就解釋過了,一來很多讀者沒有看小黃框的習慣,二來對於用手機看書的讀者來說小黃框並不方便,請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