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洞裡忽然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我側頭一看,只見豆腐捂着肚子,說:“餓了。別管這東西了,還是趕緊出去吧,我要牛肉乾。”我心說那牛肉乾都被文敏拿去釣魚了,哪還有你的份兒,不過他這話也提醒了衆人,文敏也不知還能支持多久,我們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說這話,鍾恭看了看白斬雞,說:“這老頭子昏過去了。”
我說:“弄醒,不然下水沒辦法帶他。”鍾恭使勁兒掐着白斬雞的人中,將人搖了半晌,白斬雞才悠悠轉醒,嘶啞的說:“這、這是哪兒?”豆腐湊上去,道:“別管是哪兒,你只要記住危難關頭是我救了你就對了。”
白斬雞像是回憶起了落水的經過,捂着額頭,道:“落水……魚……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鬼,有鬼把我往水底下按!”
他突然來這麼一句,讓我們驚了一下,豆腐更是氣的夠嗆,說:“你小子也太沒良心了,是我冒着生命危險把你拖到這個洞裡來的,要不然你早被魚給啃了。什麼鬼,你纔是鬼,有我這麼帥的鬼嗎!”
白斬雞被豆腐機關槍似的一番話給噎住了,估計是之前溺水,記憶有些混亂,他說道:“對不住……”說完,八成想起來豆腐是自己的敵人,緊接着陰狠的瞪了豆腐一眼。豆腐哼了一聲,反瞪回去,說:“你那個信使現在不在,你逞什麼威風,老東西,再瞪,再瞪信不信我、我……”半晌沒想出什麼威脅的詞,豆腐胡亂說道:“我找個女人強姦你!”
鍾恭莞爾,說:“竇兄弟,你找人強姦我好了,我求之不得。”
顓瑞打斷這不靠譜的三人,淡淡道:“走吧,別再耽誤了。”鍾恭一邊兒給白斬雞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我們三人一邊往回走,須臾,便憋氣入水,一路往回遊,游到岸時,幾人順着繩索往上爬,只見文敏還在那地方釣魚,額頭上全是汗,顯然是壓力極大,她看見我們平安出來,激動的一分心,魚竿一頓,那些肉乾頓時被跳起來的盔甲怪魚給吃了。
剩下沒吃到餌的,立刻朝我們轉戰過來。這會兒,我們還爬在繩索上,豆腐位於最下方,那些魚彈跳能力很厲害,猛然便聽豆腐慘叫:“啊、啊,我的屁股!”
這時,上方的顓瑞和鍾恭猛地將繩索一蕩,瞬間盪到了洞口,衆人回到安全地帶,這才鬆了口氣。只見豆腐痛的直跳腳,屁股上滲血,一條大頭盔甲怪魚死死咬住他屁股上的肉,估計是在想:這肉真有彈性之類的,任憑豆腐怎麼跳,都不啃鬆口。文敏離的最近,眼疾手快,拔出匕首,一刀插入了那玩意兒的頭部,那東西掙扎了幾下,終於死了,卻還是沒有鬆口。
鍾恭奇道:“這魚可夠執着的,這都不鬆口,難道是竇兄弟的肉比較好吃?”
豆腐幾乎要哭了,嚷嚷道:“你們這夥兒無情無義的叛徒,就知道在旁邊看,還是顧大美女最好,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們了,特別是你,姓陳的,跟你絕交!嘶……痛死了。”文敏無奈的笑了笑,說:“好了好了,趕緊把這魚弄下來,咱們早點兒上去,這湖對岸棲息了很多怪鳥,我總擔心它們會突然襲擊,咱們還是早點兒離開。”
當即,文敏轉過身,示意我趕緊給豆腐處理傷口,割開褲子一看,才發現這魚的利齒全都嵌入了肉裡,好在屁股上血管不多,到沒有流太多血,只是夠疼的。我將那魚掰下來,才發現這魚嘴裡,還有很對又細又短的咀牙,全都嵌入了肉裡,得一顆一顆挑出來,我一看不行,得上局部麻醉,否則一顆一顆往外取,真的疼死,但局部麻醉在屁股上,至少幾個小時之內都不能走動,實在麻煩。
豆腐聽我一說,道:“你數數,有多少顆?”
我道:“數了,十三個。”
豆腐一咬牙,道:“不上麻藥了,來吧。”我有些懷疑的看着他,這小子生病打針的時候,都是護士小姐拿着針頭前進一步,他就捂着屁股後退一步,怎麼這會兒到英雄了?
見我猶豫,他催促道:“長痛不如短痛,你趕緊的。”我見他不像是開玩笑,便下手去夾裡面的牙齒,但不行,這一夾肌肉就因爲疼痛收緊了,我一腦門子都是汗,最後翻出麻藥,說:“大不了咱們耽誤幾個小時,上山洞去歇着。”上了麻藥,接下來的過程比較順利,包紮了一下,衆人便開始順着繩索往上爬。
豆腐則被李胖子揹着,一行人也不敢再發出大的聲音,沉默的往上爬。很快,上方的鐵鏈已經隱約可見了,我們一口氣爬上了頂,顓瑞的兩個手下立刻迎了上來,我一看,沒發現馮鬼手的蹤影。
難道他已經走了?
豆腐這會兒不能動,一直揹着也麻煩,再加上衆人這一番折騰,很是疲憊,飢腸轆轆的,便決定休息幾個小時,等豆腐的麻藥過去了再說。這時,顓瑞一個叫沈浩的手下向顓瑞回稟說:“我們一直守在這裡,馮江一自己離開了。”
顓瑞淡淡道:“我們提供的裝備有收回來嗎?”
沈浩搖了搖頭,說:“沒有,他不是回程,而是自己一個過去了。”說着,指了指下方的鐵鏈。我心中驚愕,心說:馮鬼手這是怎麼回事?都已經喝呂肅散夥了,怎麼還來趟這渾水?他到底想幹什麼?
衆人心下不解,一時也不知怎麼回事。豆腐到是萬事不操心,嚼着餅乾,說:“管他呢,咱們來這兒,就是爲了找詛咒,安心找就是了,他愛咋咋地。我還是喜歡吃牛肉味的餅乾,陰陽臉,你下次能不能別買蘿蔔味的,咱們又不是兔子。”
顓瑞不冷不熱道:“不吃就吐出來。”豆腐頓時慫了。
衆人吃着東西,眯着眼小憩了一會兒,豆腐趴地上等藥效過去,約摸兩個多小時能行動了,我們便收拾東西,準備渡過這條空中鐵鏈,有了之前的經驗,我們也知道,只要不發出大的聲音,下面的怪鳥就不會被驚動,這是用死亡換來的經驗。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後方,那個日本女人的屍體,被搬運到了角落中。
我不由得想起她臨死前的一幕,她真的是被啞巴活活嚇死的嗎?
這時,豆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走神,衆人收拾了繩索,繫上安全扣,開始重新過鐵鏈。這一次較爲順利,我們一路上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須臾,已經隱約能見到鐵鏈的另一端了,隔着白色的霧氣,只見對岸的山崖上,隱約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在跳動着,待我們離的近了,立刻發現,這條鐵鏈一直嵌入了對面的山崖中,山崖上,露出一個四方形的入口。
衆人小心翼翼,總算到達了鐵鏈的盡頭,爬上山崖的入口處才發現,那兩個閃爍着的東西,原來是兩顆碩大的鈴鐺。只見這鈴鐺足有人頭大小,被一根細鐵鏈拴着,懸掛在入口的兩側,威風吹來,鈴鐺隨風而動,表面反射出跳動的微光。
而在我們的正前方,則有一扇陰陽雙魚門,此刻大門卻是緊閉的,看樣子啞巴他們已經進入了門內,這雙魚門,八成是靠什麼機關控制的。
豆腐指了指鈴鐺,說:“莫非這鈴鐺是開關?:”說着,便伸手去拉,我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毛手毛腳將鈴鐺給往下拽了一下,這一拽,便聽吱呀一聲,雙魚門中的黑色魚忽然開始緩緩打開,縮進了山壁裡,而另一邊的白魚,卻是一動不動。我目光朝黑魚打開的空間一看,發現後面是一條通道,但通道很窄,只有整個大門一半的大小。
沈浩驚訝道;“怎麼會這樣?”
豆腐也詫異說:“木頭也太調皮了,修個墓整的這麼奇怪,嘶……難道這白魚後面,也是一條通道?”說着,他看向了另一邊的鈴鐺,準備繼續拉,就在這時,顓瑞伸手一擋,阻止了他莽撞的舉動,說:“別動,我看這個陰陽門不是那麼簡單,入口的墓道又叫神道,神道是單一的,不會多出一條,我懷疑,這是個選擇性的機關,這陰陽兩道門,只有一條是神道,另一條,應該不是什麼善茬。”
鍾恭詫異道:“可是,該怎麼判斷哪一條纔是神道?”
顓瑞搖了搖頭,道:“恐怕只有修建陵墓的人才知道。”說着,他看了豆腐一眼,不冷不熱道:“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豆腐莽莽撞撞直接打開了一扇門,估計我們也沒有二次選擇的機會。豆腐聞言縮了縮脖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什麼陰陽門,都是你們猜的,沒順兒兩扇門都可以打開呢?”
文敏搖了搖頭,說:“我看普真沒那麼好心,如果能多次選擇,那這陰陽門還有什麼意義?小豆,你最好不要去動那第二個鈴鐺,我估計你要是動了,肯定會出事。”
豆腐撓了撓頭,說:“那萬一我選錯了怎麼辦?”
顓瑞哼了一聲,說:“現在纔想起這個問題,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