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四章 投繯

“慶王妃?那關我何事,滾!”

霍輕舟倒頭再睡,就這麼一會兒,被窩兒裡又涼了。

可是也就一剎那間,霍輕舟又從牀上彈了起來,他一把掀起被子,沒等如煙侍候,自己便伸腳去找鞋子,一邊還問道:“來的人呢?霍思謹又作的哪門子妖?”

霍思謹直挺挺躺在牀上,她已經這樣躺了兩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這樣倒黴,原本只是想要嚇嚇這些人的,可是那條絛子套到脖子上時,腳底下的凳子竟然真的踩空了,她越是想要掙脫,那絛子便套得更緊,她想喊,可是一聲也喊不出來,漸漸的,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她的大腦裡也是一片空白......

那一刻,她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被展家困在福建,雖然好吃好喝,可是卻不放她走。她提出要見展家的人,那個送飯的婆子翻個白眼:“門房裡收到的拜帖每天都收到一兩筐,都是想見展家人的,太太啊,您還是省省吧,有吃有喝還不知足,我看您吶,這就是吃飽了撐的。“

霍思謹差點給氣死。

即使是在慶王府,她與慶王撕破臉之後,王府上下也沒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

她咬咬牙,又提出要給父兄寫信,雖然不知道霍輕舟在哪裡,可是父親霍江是在南湖書院的,霍江性子孤僻,到了那裡是不會四處走動的。

在這裡有一些日子了,她無可事事,便會想一些事。漸漸的,她想通了很多事。

太平會想要讓她給慶王生下兒子,並非是因爲她是慶王妃。

慶王妃的確是明媒正娶的,但是在世人眼中,慶王妃已經是個死人了。

太平會大可再給慶王找個王妃,雖然不會是謝思成的妹妹了,可是太平會裡那麼多人,總能找到一個關係親厚的。

太平會之所以不辭勞苦將她弄到江南,看中的不僅僅是她這個慶王妃的名頭,以及她和謝思成的關係;他們更加看重的,是她這個霍江女兒的身份!

當年霍江致仕,與霍輕舟一路南下,沿途每到一處,都有成羣學子在岸邊相迎,一時傳爲佳話,她在京城也聽說了。

霍家一門父子雙狀元,霍輕舟還是百年一見的三元及第,在江南,乃至天下,霍家父子都是讀書人心中的楷模。

當初慶王對她那般憎惡,可是在表面上也對她愛護有加,還不就是因爲她是霍家的女兒。

如果霍江父子沒有南下,如果他們還留在京城,慶王會一直與她相見如賓的,決不會連一點點尊嚴也不給她。

雖然霍江對她冷淡,但是嚴格說來,她在槐樹衚衕的時候,霍江對她也是很好的。

除了公中的月例,霍江每個月都會自己貼補她十兩銀子的脂粉錢。

十兩銀子相當於霍江一個月的俸祿了,可是他卻全都給了她。

那時她沒有什麼感覺,她覺得這都是應該的,她被遺棄在庵堂裡,一住就是十多年,霍家欠她的,父親也欠她的,如今她回到京城裡,無論他們對她多麼好,也是應該的,這是他們欠她的。何況她在槐樹衚衕住得並不舒心。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其實在槐樹衚衕裡的日子是她十幾年來過得最舒服的。

除了初到京城時的戰戰兢兢,後來的日子裡,她掌管了府裡的中饋,整個京城,沒有哪家大戶人家的後宅中饋是交給沒出閣的女兒的。

雖然表面上是馮老夫人不肯再管,可若是沒有父親的首肯,府裡的對牌是不可能交到她手上的。

那時她在後宅裡呼風喚雨,姑姑霍沅要和她拌嘴,她立刻便反罵回去,馮老夫人也只敢在背後給她使絆子而已。

可是後來,她嫁進了慶王府,她以爲真正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卻不知道,那一切只是不幸的開始。

從始至終,她都沒能融進慶王府裡,無論是宗室女眷,還是王府裡的側妃,在她們眼裡,她都是一個利用下作手段上位的齷齪女子,如果不是她還有個體面的孃家,宗室營的那些女眷,恐怕連給她下帖子都不會。

想到這裡,霍思謹便開始嚷着要見父親和兄長,這裡是福建,她的父兄就在嘉興,從福建到嘉興隔着有多遠,霍思謹是不知道的,但是總歸不會比京城更遠。

後來她又提出要寫信,可是展家依然沒有給答覆,她甚至懷疑那個送飯的婆子沒有將她的要求轉告上去。

於是她便要嚇嚇他們,她若是死了,對他們是沒有半點好處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次她真的差點死了。

其實那天她剛剛投繯就被發現了,看管她的婆子嫌她事多,故意不進來,等到她還差一口氣時,她們才進來,有人抱住她的雙腿,有人去剪繩結,不急不忙,動作嫺熟。

大夫來給看過,說霍思謹並無大礙,只是驚恐過度罷了。

因此婆子們便就不再管她,一切又和以前一樣了。

霍思謹在牀上躺了兩天,不吃不喝,就那麼躺着。

婆子們終於坐不住了,不久便來了一個四十開外的女人,這女人明明已是一把年紀,可還是未出閣的打扮,看上去極是怪異,而她的那張臉,則如千年寒冰,看不到一絲暖意。

霍思謹只看了這女人一眼,便驚恐地把臉轉向一邊,她從心底不想再看這個女人。

那女人卻走到她的牀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少頃,女人道:“這裡有口箱子,箱子裡有匕首、有更結實的白綾,還有桑皮紙、另外還有吞金用的金塊,以及毒性立竿見影的鶴頂紅,我把這些留給你,你可以一樣一樣慢慢試。“

女人的聲音也和她的人一樣,陰森寒冷,霍思謹嚇得捂住耳朵。

隔了好一會兒,她再也聽不到四周的聲音時,才把手從耳朵上拿下來。

那女人仍然在屋裡,在她的腳下果然有一口箱子。

霍思謹握緊拳頭,她的指甲陷進肉裡。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咬咬牙,對那女人說道:“謝思成把一件東西交給了我,你們讓我見我父親,我就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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