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大廈冷清的大廳並沒有因爲人數的增加而變的熱鬧起來甚至變的更加冷清,氣氛比之先前也更加的詭異莫測。
唐青山板着臉看着突然出現的李飛檐和陳步一心內突然充滿忐忑,這種忐忑讓他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方寸和自信,一個諸葛子瞻已經讓他不能應付,再加上一個李飛檐一個陳步一,這樣的局面實在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好在他所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和這幫人比狠鬥武。
諸葛子瞻唐青山並不認識,但從老人身上所流露出來的無形自信和氣勢讓他知道這個老人絕對不同於那些風燭殘年的老人,李飛檐唐青山同樣不認識,這個穿着一身藍布衣服的老人身上所展現而出的氣勢即便比之剛纔喝雞湯的老人也不遑多讓,一眼望去,老人即便是斷了右臂但那條隨風擺動的衣袖在無形中更增添了許多神秘色彩讓唐青山愈加不敢輕舉妄動。
“兩位的要求我做不了主,可否等我先請示一下再做答覆?”唐青山目光在兩個老人的身上掃視了一番後小心翼翼的說到。
“無妨,儘管請示。”諸葛子站笑眯眯的說完後又看着李飛檐笑問道,“飛弟,你說唐震那小子會拒絕嗎?”
李飛檐古井不波的面色上展現出一層淡淡笑意,道:“許多年沒有見面,你還是這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至於唐震?只怕現在的南京他還說不了話,我李飛檐想去哪裡難道還要他唐震的批准不成?”
“隻手入天”李飛檐,許多年前的今天這個名號就已經響徹整個神州大地,他要去哪裡又何必別人的批准?時間也許過去了二十多年,但在澳門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又何曾忘記當初那些難忘記憶?九華山之巔的笑傲風雲談論古今、祖師墓地中的兄弟反目鮮血橫飛,神鬼二才的徹底決裂和兵戈突起…………
想着這些的時候,李飛檐輕輕閉上雙眼,比起那些早去的兄弟姐妹們他已經活的夠久了。
看着李飛檐的表情,諸葛子瞻若有所思。
這一刻,兩位老人都變的沉默下來。
唐青山在請示了一番唐震後得到了一個讓他有些狐疑的回覆——讓他們來。按照唐青山對唐震的瞭解,自己的這位大哥從來都是防範於未然,這一刻又怎會惹火上身?輕輕搖了搖頭,唐青山將目光轉向諸葛子瞻和李飛檐,沉聲道:“兩位,家主已經有了答覆,如果兩位堅持要與蕭塵一道的話我們歡迎之至。”
諸葛子瞻和李飛檐聽後嘴角各自浮現微笑,這樣的答案早已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唐門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心思可謂司馬昭之心了。
雷子看了一眼諸葛子瞻和李飛檐後轉身望着身旁的蕭塵擠眉弄眼道:“蕭塵,你的人緣可真是不錯。”
蕭塵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那個一身淡藍色衣裳的老人,恭敬道:“李叔,今夜的事情蕭塵沒齒難忘。”
李飛檐微笑道:“這大可不必,如果今夜你能不死,以後幫我好好照護李三就算還了我今夜的人情。”
蕭塵點頭應是,不再多話,看了一眼雷子後,意味深長道:“走吧。”
雷子不置可否的搖頭一笑,和蕭塵當先出門而去。
盛唐大廈外的馬路上,一輛黑色克魯茲一輛豐田霸道疾速飛馳起來,很快,兩輛車已經上了滬寧高速。
霸道是雷子在開,蕭塵則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手中的紅南京似乎從未間斷,車內的煙霧繚繚繞繞不斷向外擴散。後排座位上的陳步一則一直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南京長江大橋的方向,至於諸葛子瞻和李飛檐則坐在了唐青山的克魯茲上。
車行一半後,雷子放慢車速看着身旁的蕭塵笑道:“蕭塵,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怕老實告訴你,唐門和袍哥這次可謂傾巢而動,目的就是上海的青門和南京的你。”
“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又何必反悔?即便反悔你說我又該去哪裡?正如唐青山所說,我不能拿陽光浴場的那幫人做賭注。”蕭塵微微一笑,兩根手指將香菸送至嘴中,繼續享受着紅南京帶給他的良好感覺。
“就算你去了上海只怕也無關緊要,你說呢,蕭塵?”雷子繼續笑道。
“去了才能知道。”蕭塵沒有過多的辯解只是輕輕的回答,在這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的語氣是這般的淡然,這般的空靈。
雷子無奈搖頭,猛然加速,豐田霸道頓時如發情的母狗般在滬寧高速上飛馳起來。
南京城,陽光浴場,硝煙已經散盡,王貴和週五湖卻無法安睡,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正在探討此刻的蕭塵到底身在何方他們又該如何做才能幫到蕭塵,只是兩個中年男人討論了近半個小時卻始終毫無結果,驀然,王貴想起一個人,一個也許知道蕭塵行蹤的人,唐門的四小姐,唐舞,那個時時刻刻都會幫着蕭塵的女人,即便她自始至終一直站在他們這一行人的對立面但她卻從未做過半分有害過蕭塵的事情,想到這一點後,王貴決定親自跑一趟玄武飯店去找這個女人問一個究竟。
陽光浴場的一個包廂內,吳庸看着自己的主子陳飛正在皺眉思考,不禁狐疑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呢?那幾個敵人不都已經滾蛋了嗎?”
陳飛用厭惡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卻不想用力氣高聲怒罵,淡淡道:“一邊呆着去,真正的敵人還沒出現。”
吳庸聽後不敢高聲語,這個心狠手辣的主子確實讓吳庸忌憚,只要他能做到恐怕他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情,微微諾諾的應是後吳庸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門準備去找黃鐵橋喝一杯。
走到黃鐵橋三人所在的房間後吳庸方纔想起黃鐵橋適才受了大傷只怕不能飲酒,只能悻悻的走下樓來到大廳,卻沒想到路過黃鐵橋三人房間的時候聽到了適才那個光頭猛男和黃鐵橋三人談的話頓時嚇的不輕。
房間內,光頭猛男冷聲笑道:“唐門和袍哥已經全都跑出來了,這次他們的膽子可是大的很了,那幫老傢伙現在只怕都已經到了上海。”
“那南京……”黃鐵橋剛說了三個字後便劇烈的喘息起來,剛纔受的傷確實不輕。
“南京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唐門和袍哥這次的目標是蕭長河,至於蕭塵他們只怕還沒有放在眼裡。”說到蕭長河的時候,光頭猛男的眼神變的複雜起來,那個年歲和他相仿的男人又怎能讓光頭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