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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楣催的,自從來了蒙古,倒楣事一樁接一樁,還跟公主窮吹,五分鐘搞定……啊呀……不好,那鋸子擱到大腿上了……
可是,更糟糕的是墓道里的無面木人,此時,都活了起來,猛往我向身上擠壓……那鋸子已經突啊突地鋸進了肉裡……我忍不住啊啊地連聲嚎叫!
嚎了半天,沒有聲音,我怎麼發不出聲了,太恐怖了!這麼活生生地被當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卻連喊個救命都不成。
我甚至想,趕緊疼昏過去吧……腦意識裡卻無比清晰地傳感着比切膚之疼不知要疼多少倍的切肉割骨之疼,而且耳朵裡還聽到了自家的肉被撕裂,骨頭斷開的聲音……完了,就算活着也是一廢人了,要是被去掉了四肢,裝在罈子裡,被蒙古人民瞻仰盜墓者的可恥下場,我這是給全中國人民丟臉,給中原漢盜墓界丟臉……
乾脆咬舌自盡算了,古人皆有爲保民族氣節,而以身殉國者,今兒,我罘胡華,豁出去了。
張開嘴,把舌頭伸老長,作勢就要上牙對下牙……
“罘胡華,你幹什麼你,擅自行動,下來!”孫菊靈嫣突然出現在墓道里,衝我大呼小叫地。
看到孫菊靈嫣,我又奇了怪了,她橫着走,我跟她有90度的視覺差。
見我沒什麼反應,孫菊靈嫣又喊:“好了,知道你能,別拉着舌頭了,跟吊死鬼似的。”
我嘴巴張了又張,可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去,連伸出去的舌頭都縮不回來。
孫菊靈嫣見情況有異,拋出飛龍爪,騰騰地攀上來,提着我就下了墓道。
我被栽到地上,一下子跟麪條似地癱成了一堆,甚至連擡擡手臂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舌頭仍還伸在外面。
不過,看到了自己手腳都還在,心裡舒服了一點。
孫菊靈嫣把我抱在懷裡,想用手把我的舌頭弄回嘴裡,可我的嘴巴跟掉了似的,根本就沒有活動能力。
很想在臉上擠個表情出來,表示一下我還是一個思維清晰的人,偏就是全身的肌肉組織皆不聽我指揮,甚至還不如得了嬰兒癱的人,最其碼可以動一動。
孫菊靈嫣很痛惜地低了頭,臉頰對臉頰地貼着,喃喃道:“冷嗎~~熱嗎~~疼嗎?”
可是,我半點感覺也欠奉,甚至覺得孫菊靈嫣離我很遠,我卻又知道她是在抱着我。想動動身體,身體跟不是我自己的似的,就是思維意識特清楚,特他孃的真實的痛苦。
我有話說不出,有手有腳不能動,救我的人就在我身邊,還急得掉了眼淚。
這感覺鬱悶、苦惱,我幾乎就要發狂了。
就在此時,我又看見那面無表情的人,是兩個。他們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怪不得,他們能走近我,要鋸我,我卻一無所覺。
兩人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雖樣貌有此許差異,可表情和動作殊無二致。他們是……鬼走無聲,啊,大白天活見鬼了,他們是墓道里的墓鬼。
我臉脹得通紅,想提醒孫菊靈嫣,可她一心只悲慼戚地擔心我的健康神智問題,摟着我叭嗒叭嗒滾淚珠子,超友誼地愛撫我……兩個做任何動作都不出任何聲響的墓鬼脫下公主給我的芒鞋,撩起我的胳膊腿要二鬼分屍了,她還是“胡華~胡華”地叫着,要跟我生離死別的樣子。
這女人!這時候搞什麼兒女情長,十三裡鋪的時候,拉拉手都不行,這要命時刻,警察的革命警惕性哪兒去了……
墓道外響起了腳步聲。
兩個墓鬼放下我,機械地轉身,朝外走。
這時候,孫菊靈嫣心智恢復正常,掏出手槍,啪啪開了兩槍。
子彈呼嘯着射進兩鬼的身體,它們卻毫無反應,動作一致地往墓道外走。
這一下,我們的國際刑警之花急了,伸手抓起地上的兩塊老青磚就撲了上去!
那磚頭拍得架勢,暗合了擒敵拳的某些致命招勢,她嘴裡還亂喊:“讓你們害我的胡華!”“叫你們害!”“還我胡華的命!”
兩鬼遇到突如其來的襲擊,顯然也有些人類式的反抗和應對,出拳踢腿地就跟孫菊靈嫣叮噹上了。
公主和皮教授、孫不二出現時,孫菊靈嫣跟兩個不知死不怕疼不會躲的鬼打得仍然十分火熱。
鬼最後還是被屍魂釘鎮住了。公主蘭心慧質,很快弄明白了這墓道里的詭異和陰險,親手把屍魂釘插進兩墓鬼的百會穴,讓他們安靜地坐在墓道里永遠休息了。
公主再把那些讓我屢生奇覺怪象的水排出去後,我的無力症狀慢慢消失了。
這奇怪的水稱不沸之水,就象在高原上煮水加多少火都不咕嚕,當然,這不沸之水並不是居高原才這樣,而是放那裡煮也不沸,始終保持恆溫的二十四度,如鏡子一般擅映物而使人失去距離感,弄得眼前的景象時真時假……可這水怎麼就不迷孫菊靈嫣,不迷孫不二、皮教授,更不迷公主,單就迷我自個兒,這太奇哉怪也。
公主表揚我,說是隻有身具本尊神的人才會被此水所迷,說我經受住了考驗,這麼快恢復如初,說明我很有潛質,都可以做無遮國的大法師了。
皮教授給我講,這兩個敢鋸我腿給我分屍的傢伙不是鬼,是活人,是沒有了魂魄精神的被控人。據說是蒙古墓陵的獨家特色,是蒙古墓神多年培養的結果,百人中能有一二人失魂不死,就算功成,大批的活人被整死了,只有小部分僥倖活着,成了無魂墓人。但蒙古墓神一點兒不認爲他是兇殘的,用他臨死時的話說:人非人也,與牲畜無異。
墓神大人就是這麼來教誨他的教衆的,教衆們都以做人爲恥,爭着爲墓神發明創造的層出不窮的祭祀活動獻身,以保靈魂升入天國,再不做人。
不知蒙古墓神派人偷了預言珠和無遮的月神圖,是不是想要大增法力,搞世界性的人非人活動。這要是世間的人們都爭着去做別的東西了,那誰來做人,總得有人做不是嗎?
……我沒力氣繼續進行肢體活動,只好胡思亂想。皮教授也趁我體力未復,講了不少奇聞逸事和頂尖科學所未解之迷。見我一時間還不能行動自如,就分兩組去探墓道。
四人剛出去了一會兒,孫不二就溜回來,很神秘道:“本道破解了巨狼星犯侵紫薇垣的大奧,此相應在一位重要人物身上,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