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十月十五,甄婉怡終於出了月子,便讓奶孃把珩哥兒抱到錦祥院正房裡,在西次間安了張金絲楠木的羅漢牀,鋪了厚厚地薑黃如意紋錦緞褥子,疊放着整齊的大紅錦緞綢被,上面繡着百子嬉戲圖,正是傅姑姑託四太太送過來的滿月禮,櫻桃虎妞拿着欣賞了好半天都捨不得撒手,便是祁榮看了也說聲好看。
兩個月大的珩哥兒還過着吃了便睡,睡醒了便要吃的生活,便是睜開眼睛玩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卻讓甄婉怡疼到骨子裡去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家孩子好看。相比剛出生那會兒褪去了紅瘦乾癟像是被髮起來的白饅頭一般,粉嘟嘟的可愛,甄婉怡什麼也不做就只呆呆地陪在牀邊一整天都樂得合不攏嘴。
晚間祁榮回來見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娘子不會是打算親自帶珩哥兒吧?”
甄婉怡看了祁榮一眼,忙上前幫着解去披風換上常服,討好道:“不會不會,我只是白天陪着玩一會,晚上珩哥兒還是要跟奶孃回東跨院去睡的。”坐月子的兩個月裡,祁榮總拿她身子弱要休養作藉口,不讓奶孃帶珩哥兒過來,每每過來也不過一刻鐘,她都沒看過癮呢珩哥兒就被抱走了。
祁榮摸了摸甄婉怡的頭髮,爲了方便帶珩哥兒,甄婉怡簡單地將一頭青絲攥着簪了根絞絲鑲寶金簪,比起兩位奶孃也只是多一對掐絲嵌寶鬢簪而已。露出飽滿圓潤的耳垂,粉粉嫩嫩地讓祁榮見了只覺口乾舌燥的騷動難安。
甄婉怡正幫着祁榮系衣袍察覺到他略顯要沉重一些的呼吸聲,疑惑地擡頭看過去,只覺那溫熱地氣息灑在頸脖間引起一陣悸動,入目便是祁榮那泛着餓狼般的眼神,臉上一紅,忙退了開去,清了清嗓子,對着守在珩哥兒身邊的櫻姚道:“哼嗯,櫻桃擺膳吧。”
祁榮曖昧一笑,也不緊逼,反正小嬌妻已經出了月子,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還不如先讓小嬌妻放鬆心情吃飽喝足積蓄力氣後才能好好地慰勞慰勞自己,他可是盼這一天盼了許久許久的,餓了這麼久想來小嬌妻不會讓他失望纔是,今夜夜還長着呢。
待飯菜都擺上後,祁榮揮退了侍候的人,拿起酒壺給甄婉怡倒了一杯,“這是五十年的金華酒,前幾日陛下賞的,你也嚐嚐。”
甄婉怡接過放在鼻下嗅了嗅,“真香。陛下如今身子怎麼樣了?”
“就那樣吧,用藥吊個一兩年沒問題。”
甄婉怡點點頭,懿貴妃喝了那剩下的酒直接就被毒死了,宗帝能揀回一條命算是運氣好的了。“那陛下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晉王呢?”
“安國公奪爵府中成年男子斬首九族流放,其他幾名同黨也是如此,英國公世子斬刑,英國公奪爵子孫後代永不得入仕進京。晉王圈禁於無垢宮中。”
甄婉怡倒吸一口冷氣,“九族流放,這也太慘了吧。怎麼英國公也牽扯進來了呢,他可是三朝元老了呀?”
祁榮睨了甄婉怡一眼,“九族流放總比九族盡誅要強吧至少都留了性命在,安國公府盛名之時他們多多少少都沾過安國公的光沒道理倒黴的時候也還能偏安一隅的,家族即給了他們榮光庇護那他們也該承受家族的厄難。至於英國公,主要是受英國公世子的牽連,英國公世子便是那個將軍情外泄給大漠的人,若不是看在英國公年邁忠心的份上,他英公國上下一族的流放之罪也跑不了。”
說到這裡擡頭往西邊看了看,他差點忘了這府裡還有人欠了他的債沒還呢,有些帳也要好好清算了。
看着甄婉怡還想再問,祁榮舉起杯子塞進甄婉怡手裡,“來,先用膳,飯菜都涼了。”
甄婉怡被這一打斷便忘了自己要問的事,乖乖舉起杯與祁榮碰了一下,一口飲盡,祁榮挑了挑眉,嘴角浮現一抹得逞的笑意,也陪着飲盡,又倒了一杯,“這酒難得,都是宮裡的珍藏,開壇之後便要喝完,今兒這一壺若不喝完便要浪費了。”
甄婉怡咂巴下嘴,味道醇厚綿長,抿着嘴笑道:“這壺酒也不過半斤,我與王爺喝完就是,怎麼會浪費了呢。”說着又舉起杯,“這一杯敬王爺。”
祁榮舉起杯放在嘴邊,笑道:“敬本王什麼?”
甄婉怡眼珠兒一轉,笑靨如花,“敬王爺英明神武。”
祁榮微眯着眼,看着因燒了地龍而僅着單薄對襟夾襖的甄婉怡,粉粉的顏色從雙頰漫延到鎖骨盡顯柔媚,特別是那鼓鼓地一對豐滿,時隔多日那柔嫩細膩的觸感還殘留在指間,沒有人知道這具身子的美好誘人,只是想想他便有些心蕩神搖按捺不住了。
甄婉怡仰頭喝完便伸手去找酒壺,看到祁榮握着酒杯不動,便喚了一聲,“王爺。”
祁榮回過神來又定定地看了甄婉怡一眼,勾起嘴角蕩起一抹邪魅的笑,舉杯仰頭杯盡,一氣呵成瀟灑風流。
甄婉怡看着飲盡杯中酒轉首斜斜地靠過來的祁榮,眼睛眨了眨,只覺得這人這會兒與平日裡的模樣大不相同,一身月白道袍襴邊繡着精緻的竹紋,本應是溫文爾雅不染紅塵的世外高人模樣,卻硬是讓祁榮穿出了狷狂**的感覺,去掉髮箍而微顯凌亂的髮絲更爲祁榮增添了幾分不羈,雖有些不習慣但甄婉怡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與平日迥然不同的祁榮竟該死的誘人,只看得她兩眼發呆根本就移不開視線了。
祁榮看着甄婉怡小嘴微張一臉癡迷的可愛樣子,心頭的歡愉像揚起的帆鼓得滿滿的,他的小嬌妻竟看他看癡迷了,可見是有多喜歡了。
伸手握上甄婉怡拿着酒壺的手,給自己酒杯倒滿,遞給甄婉怡嘴邊,“婉兒。”
甄婉怡張脣,酒進,還不待她嚥下便被一團火熱**隨之而來的矯舌在脣齒間掃蕩,攪動着滿腔酒香,來不及嚥下的珍釀沿着嘴角滑下,流過天鵝般的頸項沒入那深深地溝壑中。
祁榮不饜足於這樣簡單的脣齒交融中,長身而起,一把抱住甄婉怡發軟的嬌軀,大步往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