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〇章 認錯

畢竟就算殷暖再如何良善,這種敗壞門風的事也不代表他就能容忍。況且很多事不過是相對罔顧人命的主人而言,該有的規矩可是一點不少的。

“你……”容秀一驚,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個奴僕。

那個奴僕卻只是不停的叩頭,容秀再是惱怒,也知首要是先認錯。於是也連連叩頭求饒,穗映皺了皺眉,半響方纔說道:“你們既然做下如此苟且之事,想來也是兩廂情願的,我等下就去回稟了五郎君,成全你們的好事。”

兩人一聽,心裡鬆了口氣,正要感謝,穗映又道:“只是你們德行有失,這司園是留不下你們的了。”

“穗映阿姊,婢子錯了。”容秀,連連叩頭道,“婢子今後再也不會如此了,穗映阿姊求你不要趕婢子出去。”

那奴僕跪在她身邊不停的求饒,這奴僕想來是個膽小的,穗映一開始提出的把兩人趕出去的時候,他眼睛還亮了一下,顯然是願意的,不過見容秀這樣說,便又不敢開口了,只是喏喏的跪着不說話。

穗映本就心煩,實在懶得聽着兩人怎樣的無情無義,而且也不想得罪太多人,只道:“既然如此,今後這樹硯閣你是呆不得的了,你去找司園管事的,就我說的,讓她給你們安排一個灑掃的位置,今後且安分些,若再犯,直接送到人販處。”

“是,多謝穗映阿姊開恩。”容秀連連點頭道。“婢子保證今後定不再犯了。”

那奴僕也連連點頭,兩人說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起身慌慌張張的離去,只是好像爲了避嫌似的,兩人遠遠的離開了對方。

穗映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到了自己住的屋子之後,已經月上中天,穗映剛在屋裡坐下,就聽見敲門聲響起。

這天殷昕正在書房裡練習書法。而後鬆羅進來低聲回稟道:

“三郎君。三娘來了。”

殷昕正想讓鬆羅把人打發了去,忽然又想起這幾天馬思琪幾乎每日都過來求見,被自己打發走之後第二日又在同一時間前來。這和她性格完全不符合的行爲,到好似在討好自己的似的。

終究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殷昕也不想終其一生與她老死不相往來。想了想對鬆羅道:

“讓她進來吧!”

馬思琪親自捧着一個湯碗在門外等候着。心裡本來還想今日可能也是吃的閉門羹,誰知鬆羅出來時卻說讓她進去。

讓梅詩在門口候着,馬思琪獨自走了進去。

鬆羅領着馬思琪進去之後。想了想又退到門邊關上門聽憑吩咐。

殷昕的書房在窗下也放着一個坐榻,此時上面並無案几,只有一張極爲厚實的毾?,想來殷昕藉口繁忙留在書房的時候便是宿在此處。

馬思琪進去之後,殷昕正拿着一卷書坐在坐榻上,雖然聽見腳步聲,但並未擡頭看她。

“夫婿。”馬思琪在他面前站住,盈盈行了一禮。

殷昕聞言擡頭。馬思琪今日過來之時,刻意上妝讓自己面色顯得憔悴一些,此時眼眶微微紅着,因此在殷昕看來就是一副被夫婿冷落之後的委屈和好不容易得見一面的小心翼翼。

終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殷昕心裡一軟,嘆了口氣道:“過來坐吧,無需多禮了。”

“是。”馬思琪又乖順的行了一禮,而後聘聘婷婷的走到殷昕身邊坐下,然後把手裡的湯碗遞過去道,“夫婿,這是妾身讓膳房準備的蔘湯,夫婿每日裡辛勞着,當心身體受不住。”

殷昕伸手接過,見溫度正好,便喝了幾口。馬思琪見他喝過之後只是放在手裡端着沒有再喝的意思,就極爲體貼的接過來,起身放在一邊的案几上。

殷昕問她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馬思琪走到殷昕身邊坐下,伸手拉過她的手,柔柔說道:“夫婿,妾身是來認錯的。”

殷昕道:“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過錯?”

馬思琪道:“妾身不該善妒,對夫婿身邊伺候的婢女下了狠手;也不該出言無狀,頂撞了夫婿;更不該把這些事說到阿姑耳裡去。”

她一件件一樁樁的數落着,不管心裡願不願意,面上卻是滿滿的後悔和誠意。沒錯都說成是自己的錯,小錯也說成是自己造成的大錯。

她今日前來只穿着一件素色的大袖綢衫,面上畫着淡淡的妝容,眉色淺淺,脣色微紅。又兼她本就身段苗條、面容姣好,難得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看來當真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殷昕先時便是生氣十分,此時也已經去了七分,嘆了口氣,道:“也罷,終究我也有錯,你也無需再如此自責。”

馬思琪聞言,柔柔的點了點頭,又說道:“夫婿的心思,妾身也能猜到一二,夫婿還是放不下五叔院裡的水奴是嗎?”

殷昕聞言心裡一驚,語氣不由便冷了幾分,下意識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馬思琪忙說道:“夫婿別生氣,妾身沒有什麼意思,這幾日也反省過了,那水奴看來也是端莊有禮的,便是夫婿納了做妾室也沒什麼。”

殷昕有些懷疑的看向她,“你真的這麼想?”

馬思琪點點頭,只是神色微微有些黯然,伸手握住殷昕的手,見他沒有把自己甩開,就把另一隻手也握上去,然後說道:“妾身不敢隱瞞夫婿,提出這個建議,心裡確實是有些不甘願的,只因爲妾身從第一眼看見夫婿的時候起,心裡便裝下了夫婿,故而,纔會不願意其他人接近夫婿。”

若說之前的都是她的違心之論,這幾句卻是確確實實的肺腑之言。殷昕見她神色悽然,嘆了口氣,也反手握住她的手。

馬思琪又道:“只是夫婿也該知道,這水奴是五叔院子裡的人,五叔怕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殷昕聞言說道:“水奴性格倔強獨立,就算殷暖願意放人,她若是不願也是強求不來的。”

馬思琪聞言,心裡劃過一陣涼意,殷昕言下之意,顯然是他已經去問過了。心裡的恨意鋪天蓋地而來,然而她好不容易纔和殷昕和好,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忍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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