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衣聞言頗有些心驚,儘管她深居閨中,也知道想要在新安這個地方佔據一席之地是有多麼困難,況且就她所見,王傾尹家裡還頗有些財力的。雖然王傾尹說的輕描淡寫,但這其中的艱辛和他本人的能力之強可想而知。
之後掌櫃的送了飯菜上來,兩人用了午膳,又歇息片刻,宋元衣起身道:“王朗君,兒家這便告辭了,抱歉,今日實在給你添了許多麻煩。”
“宋娘子客氣。”王傾尹起身相送。
走出翠竹居,宋元衣微微側身看了跟在旁邊的王傾尹一眼,忽然低聲嘆了口氣。
真是個溫柔的人啊!一直不動聲色的保持着和自己的距離,可是卻又絕對不會讓自己難堪,自己這番,終究還是確認了一件事的,也不算是白來。
“王朗君。”宋元衣臨上馬車時,忍不住又回頭說道,“兒家之前和水奴有約見面,你……有什麼需要兒家傳遞給她的消息嗎?”
王傾尹聞言一怔,有些被戳破了心思的尷尬,可是很快又坦然起來,笑了笑,說道:“多謝宋娘子,只是不用了,若有緣,自會再見的。”
宋元衣見他說的坦然,心裡更是多了幾分敬佩,卻也只說道:
“如此兒家就告辭了,王朗君保重!”
“宋娘子保重!”
就在殷暖等人離開殷家將要到達私莊的時候,殷家卻出了一件大事。八妾蘇氏不見了。
殷頌得知這個消息時氣得連茶盞都摔了,其他院子裡的人也紛紛趕了過阿來。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殷頌對前來彙報的管事的道,“把蘇氏院子裡的所有家僮都喚來仔細審問。”
“郎主。”管事的猶豫的道,“奴已經全部問過了,皆是一無所知。”
“直接上刑拷問。”殷頌道,“問不出來就全部處死,一羣沒用的廢物。”
殷頌是真的有些憤怒了,後院之內不甚平靜他一向都是知曉的,平日只要不踩着他的點也就當沒看見,現在倒是越加的變本加厲了。
“郎主。你別太激動。”趙氏好言勸道。“蘇氏懷有身孕。當務之急是要先把人找到纔是啊!不管怎麼說,在府裡搜查的同時,也還要派人出府搜查,畢竟蘇氏身子不便。便是逃跑也走不了多遠。”
殷頌聞言雖然完全不認爲蘇氏會主動離開殷家。但是目前也別無他法。
“就按你說的辦吧!”其實八妾蘇氏不見倒還是其次。關鍵是蘇氏懷有身孕,他老來得子,對這個孩子頗有幾分期待。況且後院之爭涉及性命,實在也犯了他的大忌。
“郎主放心,妾身定不會讓郎主失望。”趙氏道,“一定會找到蘇氏給郎主一個交代的。”
過了幾個時辰,府裡府外搜尋的人還是一無所獲,趙氏向殷頌稟道:“郎主,妾身已經出動了殷家所有家僮前去尋人,只是都一無所獲,所以……”
殷頌聞言眉頭緊蹙,問道:“所以什麼?”
趙氏面有肅容道:“郎主,蘇氏有孕在身,這麼短的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新安,可是家僮已經在新安城內挨家挨戶的查找過,皆沒有半點信息,故而妾身擔心……蘇氏怕是凶多吉少了。”
“混賬!”殷頌怒道,“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這個……”趙氏有些爲難的道,“妾身也還沒有頭緒,當務之急,是不管生死都要找到蘇氏才行,故而妾身來請示郎主,妾身欲在府內各處掘地三尺尋找,可行否?”
“也罷!”殷頌正在氣頭上,也沒多想,揮揮手道,“去找吧,務必找到蘇氏,查清背後是怎麼一回事。”
“是。”趙氏順從的點頭,垂下的眼裡劃過一抹冰冷的狠厲。
之後趙氏果真如她所說,掘地三尺的開始開始找人,殷頌不放心,乾脆也跟着去了。趙氏也無所謂,每到一處院子都命人細心探查,一時間府裡頗有些人心惶惶。
這般忙了兩個時辰左右,依舊一點收穫也無,殷頌的臉色越來越黑沉。
“主母。”一個一身是泥的家僮在稍遠一點回稟道,“此處已經徹底搜查過,並無八娘蹤跡。”
趙氏聞言皺眉道:“已經找了這半日,怎會一點線索也無?接下來到了誰人的院子?”
“是……”那個家僮看了殷頌一眼,有些猶豫的道,“是司園。”
趙氏道:“那就繼續去搜查。”
“慢着!”
趙氏回頭,壓下心裡的不快,問道:“郎主可有什麼吩咐?”
殷頌道:“謝氏身體不好,就不必去打擾她了,直接略過就好。”
趙氏聞言,面上連努力裝出的恭順都快控制不住了,有些生硬的道:“郎主這是什麼道理,妾身倒不是很明白?這府裡這麼多人的院子都已經搜查了,單漏了謝氏的,怕是對其他人不好交代。”
殷頌也知是這個道理,猶豫片刻,點頭道:“也罷,且去看看也好,動靜小些便是。”
趙氏聞言,心裡的恨意幾乎滔天而起,面上卻一點不顯,冷冷的吩咐家僮前去司園。
衆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司園之後,謝氏得知消息,在右芳的攙扶下出來拜見郎主主母。
殷頌看她臉色蒼白,便說道:“不過看一圈就離開了,你且坐下休息吧!”
謝氏道了謝,在婢女搬來的繩牀上坐下,冷眼看着趙氏帶着一羣人把司園仔仔細細翻遍,甚至連花圃內土鬆一點的地方也讓人掘土而查,倒真應了掘地三尺的行爲。
在這期間,謝氏也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她擡頭看向趙氏吩咐家僮搜查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忽然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過了半響,趙氏終於一無所獲的來到謝氏面前,面上卻沒有失望之色,甚至還有幾分慚愧的對謝氏道:
“事關重大,府裡其他地方都找過了,總不好漏了你這裡,打擾你養病休息,實在抱歉!”
她身爲殷家主母,便是嘴裡說着愧疚的話,氣勢依舊是不減半分的。
謝氏聞言說道:“主母客氣!”
“那我就告辭了。”趙氏說着,轉向殷頌道,“郎主是要繼續和妾身一道往下搜查呢,還是留在此地歇息片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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