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闆說他們無必要以販賣人口或**隸謀利,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之前對盧院長與美瓏交惡原因的推測就不成立了。那麼他們的關係爲何如此惡劣,按理說院長在院裡應該是最有威嚴的人,但美瓏對袁修女等人還有點敬畏,反而毫無害怕盧院長,甚至敢出手打他。更奇怪的是,盧院長竟然不還手。這讓我想起一句俗話“妹仔大過主人婆”,意思是丫環得勢,比她所侍奉的夫人更有勢力,夫人反而要看丫環的臉色做人。美瓏這個小丫頭靠什麼比盧院長更有勢力呢?
對付理不出頭緒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想,反正盧院長那邊暫時沒動靜,我便想從其他三位給孤兒捐款的老闆入手。恰好此時偉哥來電:“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快說。”這廝每次都要邀功一番,我可不想再聽他廢話。
“我看了上千個新聞網頁……”他還是邀功了半天才進入正題,“……陳老闆在十多年前患上肺癌,而且他爲人非常低調,從不出席公開場合,因此有人曾經在網上炒作此事,推測他已經死了。他的公司出面澄清,說他的身體狀態十分健康,指網上的傳言毫無根據,還強調這是競爭對手的陰謀。雖然公司一再澄清,但他本人卻始終也沒有公開露面,致使股民恐慌性拋棄他公司的股票,一連幾天都跌停板。後來,一位著名的股評家評論他的公司運作良好,業績穩定,就算主席已經離世,肯定也早已選定了接班人,這才引來股民趁低吸納化解危機。”
“知道他的準確年齡嗎?”與李老闆一樣,我同樣關心陳老闆的真實年齡。
“這可說不準,所有有關他的報道及介紹都沒有提及他的準確年齡。不過,他的公司已經成立了超過四十年,而他就是創辦人,他怎麼說也有六、七十歲,甚至超過八十歲。要不然,股民也不會這麼相信他的死信。”
又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不死,而且還在十多年患上了肺癌。如果他在六十歲左右患上癌症,那麼應該承受不了痛苦的治療過程。然而,昨晚向敬酒敬得最兇的就是他,如果說他是個惡疾纏身的垂死老人,那我可算是個死人了。
正在沉思的時候,偉哥又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他的公司在十多年開始捐助孤兒院,算起來應該是在他患上肺癌後不久……”
一言驚醒夢中人,難道陳老闆他們向盧院長購買能治百病,甚至能使人長生不老的奇藥?的確於這四位富豪而言,長生不老比什麼都重要,別說一年捐個幾十萬,就算捐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也值得。可是,世上有這種藥嗎?
也許,我能在陳老闆身上找到答案,當然前提是他願意接見我。
陳老闆全名叫陳建德,是做出口貿易生意的,他公司的規模比李老闆更大。和蓁蓁來到他的公司,在他辦公室門外等候片刻,他的秘書就告訴我,他願意接見我,但是隻想見我一個。他的做法比較爽快,只想見我一個就直接說,不像李老闆那樣鬼鬼祟祟。我跟蓁蓁說,不想又讓人家搜身就乖乖地待着,別亂跑。她這丫頭是衝動點,但也不至於不明白我的意思。
陳老闆的辦公室挺大的,起碼有六百平方,茶具小酒吧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張自動麻將桌,感覺更像個娛樂室。如此看來,他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他坐在一張比我家飯桌還要大的辦公桌前向我招手,當我在他對面坐下,他便取出支票本,以不太友善的語氣說:“給我開個價,你要多少纔會不管我們的事情?”
我淡然笑道:“如果陳老闆也想以我的名義給孤兒院捐款,那我就代院裡的小朋友感謝你。但是倘若你是想賄賂我,那可不必了,算命的說我命中註定沒有橫財,你的好意我恐怕無福消受了。”
他忽然開懷大笑,從放在桌面上的雪茄盒取出兩根雪茄,親自剪好拋了一根給我,另一根則自己點上,吐了一口煙才說:“老李說你不貪,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還真的不貪。”
我掏出打火機把雪茄點上,悠然地抽了一口:“既然你知道我不貪,就別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了。李老闆告訴我,你們跟盧院長有些不違法的交易,既然不違法,那麼不妨告訴我是什麼交易。只要你肯說,那我也沒必要再打擾你們。”
“老李沒告訴你,自有他的原因,我也一樣。你應該明白以我們的社會關係,要對付你易如反掌,如果你繼續爲這個問題而糾纏我們,那可別怪我們。”他說話開門見山,不像李老闆那樣轉彎抹角。
“你們不敢把我怎樣,最起碼你們不敢幹掉我。”我擺出一副充滿自信的表情,他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我徐徐解釋:“本來我還覺得很奇怪,你們昨晚爲什麼沒有直接幹掉我,而是要大費周章讓掃黃隊的夥計來抓我嫖娼。剛纔我終於想明白了,因爲你們害怕,害怕我死於你們的飯局會讓你們成爲媒體的焦點,害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真實年齡。因此你們從不讓記者拍照,不敢出席公開場合,甚至外界流傳你的死信,你也不公開露面。因爲你們害怕大家知道你們雖然已經七老八十甚至上百歲,但卻擁有不逾半百的外表。你們就像只能生存於黑暗之中的吸血鬼,一旦受到陽光照射就會灰飛煙滅!”
我越說越激動,不斷加重語氣,他默不作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良久才苦笑道:“你想的沒錯,我們的確是近百歲的老不死,所以我們纔不願意與媒體接觸,行事也儘量低調,因爲我們害怕被人視爲怪物。要是早三、四十年,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明天你的家人就要去翻垃圾桶找回你的手腳。”
對方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就用不着這麼客氣了,直接開出條件:“我要知道你們跟盧院長的交易是什麼?只要你告訴我,你們長生不老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他忽然從抽屜裡取出一枚銀幣,看樣子應該是一枚價值不菲的紀念幣,他微笑說:“我可不能直接告訴你,因爲這件事關係到我和我朋友的利益,如果你願意跟我賭一把,而且能贏我的話,那我就願賭服輸,把我們之間的交易告訴你。但是如果你輸了,那麼你就不要再爲這個問題糾纏我們。”
“怎麼賭法?”我的運氣不算太壞,小賭通常不會輸。
“玩法很簡單,你先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吧!”
我不是有錢人,平時身上只帶幾百塊,現在錢包裡有八百多元,所以我把八張一百元拿出來,零錢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等我把錢放上桌面,他便揚了揚手中的銀幣:“我們就拋這個銀幣定輸贏,每局拋一次,如果是正面就算你贏,反面就算你輸。一共賭十局,每局的賭注是你放在桌面上的錢的一半,譬如第一局你贏了,我就輸你四百元,第二局再贏,我就輸你六百,如此類推。十局之後,如果你的錢比現在多了,那就算你贏,如果少了就算我贏。”
他的提議表面上似乎對我很有利,因爲我一共就八百元,就算十局全輸也能剩下七毛八分,但是十局全贏的話能贏得四萬多元。可是,他這老人精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呢,這個賭局其實是個邏輯陷阱。硬幣出現正面的概率介乎於49%與50%之間,那麼我能贏六局已經算運氣不錯了。可是按照他的賭法,我就算贏六輸四,錢還是會比原來少,至少要贏七局以上,錢纔會增加。也就是說,我跟他賭幾乎是輸定的。
我搔着頭腦後勺,佯作困惑道:“我起碼要贏七局,錢纔會增加,我想我的運氣沒這麼好。”說着便把錢放回錢包。
被我識破奸計後,陳老闆的表情略失望,把銀幣放在桌面上旋轉,片刻後又想出新的賭法:“你是刑警,那麼我出道推理題讓你猜,應該沒問題吧?”
“可以!”我好歹也做了幾年警察,如果連這樣的挑戰也不敢接受,那也太丟面了。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打量我片刻後說:“你身上有打火機,有錢包,應該還有鑰匙和手機,香菸應該也有一兩包在身上……”他想了一會又說:“現在假設你身上就只有這些東西,當然你身上還穿有衣服,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假設你獨自一人在一棟十六層高,沒有電梯的空置樓宇中巡邏。上到十五樓時,你聽見有人叫救命,悄悄走近後發現有五名體格強健的男人正準備**一名柔弱的少女,你要用什麼方法才能使這名少女免受糟蹋呢?”
這的確是一道難題,身上只有打火機、錢包、鑰匙、手機、香菸及衣服,沒有任何武器,要獨自一人跟五個體格強健的男人對抗根本不可能。而且,地點在一棟空置且沒有電梯的樓宇的十五樓,不管是報警還是到附近找人幫忙,最多隻能將惡徒逮捕,不可能讓少女逃避被**的厄運。
到底要用什麼方法能解救少女呢?難道要傻乎乎地上前跟五名壯漢打招呼,然後給他們各發一根菸,懇求他們放過已經到口的肥肉嗎?又或者把錢包內的錢分給他們,讓他們去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