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千葉小雪和千葉櫻桃也差不多有二十歲的樣子,如果在現代社會,則正是到了該出嫁的時候。
貞子知道,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處置這兩個孩子。
現在老人們都相繼去世,這個地方是再也待不下去的了,一定要再去尋找另外的男性北京人,將千葉小雪和千葉櫻桃二人託付給他們照顧,這樣一來更可繁衍後代。
主意打定,貞子帶上翼峰、小雪、櫻桃三人,踏上了漫長的尋找北京人的路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行四人爬山涉水,漫無目的地穿行在原始森山中。
貞子本身就是有武術根基的人,更具野外生存能力,照顧幾個孩子自然不在話下。
加上翼峰已算成年人的體格,力大無窮,捕獵起來更是兇猛無比。
以前空閒的時候,貞子已經開始傳授翼峰武術技巧,對搏鬥方面,翼峰已是非常厲害,貞子也險些不是他的對手。
那一出走找尋,晃眼就是半年過去,但貞子並沒尋到第二批北京人的下落。
如今她們究竟置身在哪裡,貞子也說不上來,還要再過多久,才能找尋到另一批遠古北京人,貞子心裡也沒有底。
那天夜晚,由於連日趕路奔波,大家都累了,便早早在一個山洞裡過夜。
睡得迷迷糊糊中,翼峰忽然被一陣怪異的聲音驚醒。
也許是長期和野獸打交道的緣故,翼峰的聽力異於常人,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驚醒。
他隨即叫醒貞子:“媽媽,我聽到了外邊有怪叫聲。”
貞子側耳傾聽,果然又聽到一陣怪聲。
由於這聲怪叫比先前那聲更大,小雪和櫻桃隨即也被驚醒過來。
貞子藝高膽大,又是個對什麼事情都好奇的人,當下吩咐小雪和櫻桃就此等候,只帶着翼峰一塊兒出去查看究竟。
她之所以帶上翼峰,是清楚假如遇到什麼危險的話,母子間好有個照應,翼峰更有可能幫上自己的忙。
母子二人閃身出到洞外,這時聲音越發來得清晰,似乎有一大羣人在吵鬧着。
那分明不是野獸的聲音,難道是北京人的聲音麼?
貞子喜出望外,帶着翼峰便開始向聲音的發源地奔去。
由於今晚月圓之夜,照得大地一片光芒,看出去的視線非常清晰。
跑過一塊小草地後,前邊是一個峽谷,兩邊山峰突兀,異常險峻。
那聲音就從峽谷那邊發來。
貞子一拉翼峰的手,母子二人奔得更加快了。
原來峽谷不長,最多不超過一百公尺。
二人剛穿出峽谷,便見前方火光晃動,好大一羣北京人,正站在前方一片開闊的大平原上。
那塊平原到底多大,貞子也不清楚,只知很大很大,一望無邊。
那羣北京人至少超過二十人,盡都赤身裸體,每人手裡舉着一個火把,站成一個圓圈之狀,圍着一個什麼東西指指點點着。
終於尋到了北京人的蹤跡,貞子真是喜出望外。
但她沒有立即衝出去。
這些畢竟是原始人,他們畢竟不同於千葉大山那羣北京人,已懂人類語言,若冒然衝出去見他們,一定會嚇着他們的。
由於距離尚遠,貞子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們圍着的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
於是,示意翼峰趴下身子,母子二人開始匍匐前進。
地上長着約一尺高的雜草,爬在草叢裡,又是晚上,很不容易被發現。
爬到離一羣北京人大約二十幾公尺的時候,貞子這才停下來。
就在這時,貞子忽然聽到一名北京人說道:“你們說,那究竟是個什麼傢伙呢?”
另一人道:“是野獸麼?說是野獸,卻又不像啊?好嚇人啊!”
又有一人接道:“不如回去問崗村先生,看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們居然說的是非常流利的日語,而且又提到了崗村田野的名字。
那一刻,貞子驚呆了,壓根不料崗村田野居然還活着。
崗村田野已經失蹤十多年,貞子早以爲他已經死了,哪料他還活着。
眼前這羣北京人會說日語,自然又是崗村田野的傑作無疑。
難道他們都是崗村田野的奴隸麼?
翼峰聽到那些北京人會說日語,也感到匪夷所思,但崗村田野這個人的名字,貞子卻從沒向他提起過。
短暫的震撼過後,貞子開始觀察那羣北京人口中所說的怪物,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由於一羣人把那個東西圍得密不透風,貞子竟然看不到裡邊的東西。
她不得不重新換了個角度,從其中兩個人胯下空隙處看了過去。
剛看到裡面的東西時,貞子渾身就像被觸電般麻了一下,她的心頓時砰砰狂跳起來,她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揉了揉眼睛再次觀看,那東西並沒變過,這便說明,她沒有看花眼睛,也不是在做夢。
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會讓貞子一看之後就如此震撼呢?
當時,貞子將那個東西形容給我聽得時候,我也嚇了一跳,感到匪夷所思,瞪大了疑惑不解的眼睛。
原來,那東西時一個圓錐形的鐵疙瘩,大概兩米高的樣子,就像一個超級大陀螺的模樣。
而在它的錐形下方約五十公分處,環繞着一圈棱形的花紋,就像風扇的葉子一樣。
我之所以聽了貞子的描述後,感到非常震驚,那是因爲我覺得,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東西,只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這個東西。
而貞子之所以震驚,卻是覺得那個東西,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那個東西分明是個現代產物,出現在這遠古時代,誰見了都會覺得難以置信。
翼峰從沒接觸過現代社會,和一個原始人倒也沒什麼區別,哪又見過那個古怪的傢伙?
他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停打量着那個鐵疙瘩,差點入了迷。
貞子就算見多識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個現代產物爲何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了幾十萬年前,難道它也是穿越了時空纔來到這裡的麼?
她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她決定立即上前好好觀察一番,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主意打定,她隨即站起身來,開始走向那羣北京人。
翼峰見狀,也起身跟在了母親身後。
衆北京人原本聚精會神打量着那古怪的鐵疙瘩,陡見貞子的出現,盡都嚇得戰戰兢兢,不約而同散開到一邊,睜大了惶惑不安的的眼睛注視着貞子。
貞子儘量使自己的表情變得和藹可親,她微笑道:“你們不要怕,我不是壞人,更加不會傷害你們。”
衆人聽她也會說他們的話,更是好奇,但立即就少了幾分戒備之心。
一名大膽的北京人道:“你是誰?怎麼會說我們的話?”
貞子不料他會問這麼有趣的問題,笑道:“我從小就會說這種話啊。你們的日語,是崗村田野教的對麼?”
衆人更覺奇怪,那人又道:“你認識崗村田野先生?”
貞子道:“是的,我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又一人插口道:“原來是這樣,既然你認識崗村田野先生,那你們是朋友麼?”
貞子幾料他會問這個問題,只得如實道:“朋友算不上,但也不是敵人。我只是認識崗村田野罷了。”
衆人總算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