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師傅忙問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那個泥瓦匠這才難爲情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這種情況已有半年,開始那會泥瓦匠夜裡睡的死,沒有察覺,但是有一天晚上他發覺婆娘不對勁,一到晚上睡覺,好像都在夢裡和別的男人‘亂’搞一樣,嗯嗯呀呀的直叫喚,而且白天也沒什麼‘精’神,瞌睡多。
那會社會風氣不開放,不像現在男人‘女’人三天兩頭換對象,這事屬於‘私’密事,他也不好意思跟別人提起,就問他老婆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他老婆說沒什麼不舒服的呀,這個男人也不好多問。
但是夜夜如此,他‘精’神上受不了,也休息不好,今天恰好看到老趙和他師傅擺攤,就想請先生過來看看,是不是有髒東西上他老婆的身了。
老趙師傅凝重的擺了擺手,說: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髒東西,如果沒有猜錯,這是人爲的,不過想要確定的話,明天還要問問你媳‘婦’。
泥瓦匠聽不是鬼,臉‘色’鬆緩不少,忙把兩人請回房子睡覺,等休息好了第二天再問話。
第二天,老趙師傅讓泥瓦匠出‘門’轉轉,然後和泥瓦匠的媳‘婦’嘮了會家常。
聊了些柴米油鹽的事,老趙師傅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沒有啊?‘女’人愣了愣答道。
老趙師傅神‘色’凝重的看着‘女’人,嚇唬道:其實我是‘陰’陽先生,我昨天一來就看到你們這個院子裡有鬼。
‘女’人下意識的往四下掃了掃,說道:先生,你別嚇我,我害怕。
你不信?老趙師傅淡淡的笑了笑,拿出一張黃紙符咒,食指中指夾住,不知道怎麼就點燃了,老趙師傅站起來把符甩出去,那符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在院子裡轉了半圈,才變成灰燼掉在地上。
你看到沒有?你這裡‘陰’氣這麼重,我的黃符一碰就燃,而且這個鬼很厲害,我的符咒讓他帶着在院子裡跑了半圈才落在地上,你在這樣下去,你和你男人遲早都沒命!
老趙師傅狠狠的嚇唬說,他覺得這個‘女’的一定記得夢裡的事情,只是她沉溺於夢裡,害怕被人揭穿說她不守‘婦’道而已。
老趙在旁邊強忍着不敢笑出來,怕拆了師傅的臺。
其實那黃符上面‘摸’了白磷,在空氣裡一摩擦就着:黃符能飛在空中半圈,那是因爲熟能生巧,這些都是場面上的功夫,就是爲了讓老百姓信服,爲他們的真才實學錦上添‘花’而已。
果然,那個‘女’的一看到老趙師傅剛纔甩黃符的這一手,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以爲老趙師傅說的都是真的,忙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出口。
原來她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夢到天空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貌似潘安,下巴留着半尺鬍鬚,在風中飄然若仙。
那個男人徑直朝她飛來,告訴她,自己和她有三世姻緣,只因爲他要修仙所以放棄了這輩子能結成夫妻的緣分,現在他已經得道成仙了,想和她在夢裡雙宿雙棲。
這個‘女’人開始不信,但是第二天晚上睡着,那個男人又來了。
那會的‘女’人封建‘迷’信思想很重,在夢裡被男人一翻甜言蜜語轟炸下,又加上他飄然若仙的形象,‘女’人相信了,半推半就在夢裡和這個男人發生了關係,這個男人還告訴她,他的仙號叫小銀龍。
聽到這,老趙和老趙師傅笑了笑,這可不就是就是小“‘淫’”龍嗎,還真夠‘淫’‘蕩’的。
‘女’人說那個男人還告訴她,這樣在夢裡‘交’歡可以幫‘女’人增強體質,很快她也能得道飛仙,不過一定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要不就不靈了。
‘女’人相信了他的話,就連自己現實生活裡的男人也沒告訴,恐怕要不是今天老趙師傅用鬼嚇唬她,她也不會說的。
“來,把手伸出來。”老趙師傅給泥瓦匠的婆娘把了把脈,詢問道:“你是不是每夜做夢,夢裡與男子‘交’歡,一覺醒來覺得渾身乏力,‘精’神不振?而且最近還有嚴重的跡象?其實這都是那個贓物吸取的身體的‘陰’元,男爲陽,‘女’爲‘陰’,你現在漸漸失去‘陰’元,而自己卻沒感覺,恐怕這樣下去,你遲早一命歸西。”
“先生,你真是神了,全說中了。”‘女’人臉‘色’慘白,以爲自己真讓鬼壓了,一下跪下,驚恐說:“求老神仙救我!”
老趙在旁邊連忙把‘女’人扶起來說:我師父肯定有辦法救你,就看你情不情願配合。
‘女’人看了看老趙師傅,見他老趙師傅一邊捋着鬍鬚,一邊微笑,看樣子已經成竹在‘胸’,‘女’人點頭連連:當然願意,要怎麼配合?
像往常一樣入睡即可。老趙師傅說道。
“這裡有朱蘭草嗎?你先去尋一株回來。”打發走了‘女’人,老趙對泥瓦匠說道。
“有的,我這就去尋。”泥瓦匠慌忙找去了。老趙在一旁聽了整件事暗暗稱奇,問道:不會真的是得道的前輩吧?
老趙師傅笑了笑,跟老趙說道:古往今來,得到成仙者少有,哪裡有那麼多神仙?咱們這是碰上黃‘門’裡的人了,跟咱們算是同氣連枝,但這手段未免下三爛了,恐怕是修了採‘陰’補陽的歪路子,今晚和師傅一起會會這個人。”
老趙答應下來,開始和老趙師傅着手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
很快,泥瓦匠回來了,手裡拿着一束綠草,‘花’朵像粟珠和魚子,其‘花’序似‘雞’爪,異香非常正是珠蘭草。
老趙師傅讓泥瓦匠把珠蘭草碾壓搗碎,用紗布托住而不包緊,等到晚上‘女’人在夢中‘交’歡的時候放入其下體中,讓她像平常一樣睡覺,其他的自有安排。
到了晚上,‘女’人心裡惴惴不安,遲遲沒有入睡,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着。
果然那個小銀龍又來夢裡找她了,‘女’人不一會就發出嗯嗯呀呀的聲音,聽到讓人心晃神移。
這時泥瓦匠咳嗽了兩聲,這是之前和老趙師傅商量好的暗號,說明他已經把珠蘭草放置妥當。
聽到咳嗽聲,老趙和老趙師傅從隔壁房間出來,利落的在房間‘門’口擺好法壇,在房間‘門’口密密的灑下濃稠的黑狗血,然後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去。
那‘女’人還在叫喚,沒從夢中醒來,老趙師傅上前一步,一張黃符貼在‘女’人腦‘門’上,厲聲喝問道:“還不現身?”
說來也奇了,那符一貼,‘女’人停止了叫聲,兀自喘息,但是嘴裡卻發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誰敢害本大仙?”一個男人‘陰’陽怪氣的說道,想要故技重施,利用普通人對仙魔的畏懼嚇退兩人。
“什麼大仙?懂點黃‘門’密術,就敢裝神‘弄’鬼?”老趙師傅嘿然一笑揭穿了他的身份。
那男人聲音冷哼一聲:“哼!原來是同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被揭穿之後聽說話語氣,他倒也沒有一點害怕之‘色’。
“道‘門’之術,原本是救人避災,你倒行逆施,採‘陰’補陽,恐怕天道不容。”老趙師傅凝重說道。
“我害這個‘女’人怎麼了?”那個男人桀桀怪笑:“她在夢裡跟我不知道有多快活,你能奈我何?”
黃‘門’造夢術,施術者的魂魄可以來去自如,這個男人笑完,就想從‘女’人身體裡離開。
但是‘女’人下面用朱蘭草封住,這個男人的魂魄無法逃脫,‘色’內厲茬說:“你想害我?”
“害人害己,看你的道行,恐怕魂魄離了身體不能持續多久吧?”
老趙師傅微微一笑,他心裡清楚造夢是一種很危險的術。施術者要兩魂三魄離開身體,稍有不慎,回不到身體去,那就是自取滅亡。
陽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天魂地魂人魂。七魄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三魂七魄去半便有‘性’命危險。
“我以後不敢了,你放過我吧?”那男人見逃不了,老趙師傅以魂魄威脅他,求饒道。
“不行,今天我就斷了你的‘欲’魄,讓你不能再出來害人!”說着,老趙師傅口中唸唸有詞,手持桃木金劍,一張黃符引路,想要斬斷了這個男人的‘欲’魄,讓他不能再用造夢術害這‘女’人。
“媽的,既然你想‘弄’我,我就‘弄’死這個‘女’人!大不了魚死網破!”那男人的魂魄附在‘女’人身上,控制了‘女’人的光溜溜的身子,用‘女’人的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想把‘女’人掐死在夢中。
“快點阻止他!”老趙師傅見他要同歸於盡,大驚失‘色’,忙讓老趙和泥瓦匠去撇開‘女’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但是那個男人力氣之大,老趙和泥瓦匠兩人也沒辦法鬆開‘女’人的雙手,就見那個‘女’人俏臉紫紅,表情痛苦,很快就要窒息而死。
老趙的師傅初衷是本想救人,但沒想到對方要‘玉’石俱焚,當機立斷說:“你放了這個‘女’人,我讓你走。”
“真的?那你把東西取出來!”男人害怕老趙師傅使詐,讓他先打開出口。
老趙師傅衝早已經嚇得面‘色’發白的泥瓦匠點了點頭,示意他把朱蘭草取出來。
泥瓦匠見自己婆娘命都快沒了,慌不跌的就把裝着朱蘭草草紗布包從‘女’人下面取出來,呆若木‘雞’站在一旁。
那躲在‘女’人身體的男人一見果然有出口了,得意的哈哈大笑一聲:“老子去也!”
老趙只見一道白光快速從‘女’人身體裡飛出,朝着敞開的‘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