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張會長派來的,請問您是唐傑先生嗎?”電話裡面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話語,說的卻是一口純正的普通話。
“是我,你到酒店大堂等我,我過一會兒下來,嗯,我下來打你這個手機。”桑子傑看着也在通電話的黃果兒一眼說道。
“噢,好的我在大堂服務檯對面的休息區坐着等您。”
桑子傑掛斷了手機,黃果兒也結束了通話。她擡頭說:“傑哥,我老爸要下來看你,你不緊張吧?”
“呵呵,我緊張什麼?”
“不緊張就好,我老爸很煩人的,見面你用多說話!”黃果兒跟他第一次在中餐廳見到的那個清純的女服務員完全兩樣了,桑子傑心裡想,看來有時候第一印象也是害人的……
“來了,下來的好快!這老傢伙!”黃果兒撇嘴道。
桑子傑擡頭看去,在酒吧的把臺後面的員工通道而不是正門,走來一個身材魁偉的中年男子,一身的西裝革履,領帶系得十分的嚴謹,頭髮梳成背頭,油光鋥亮,一絲不苟,典型的職業經理人形象。
“果兒,給爸爸介紹下,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男人來到他們的桌前危襟而立。
“我老爸黃河,這位我男朋友,嗯,唐傑!”還好她記得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黃河……”男人伸手,桑子傑站起來,正色道:“你好我是長江!”
“我靠!你忙在幹嘛?還不如說你好我是土豆,你好我是地瓜!”黃果兒當場笑噴了。
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黃河笑呵呵跟桑子傑握手,桑子傑突然覺得這隻手好有力道!他暗自加力,對方竟然隨着他的力道在增力!桑子傑嚇得趕緊收勁撤手,笑笑道:“伯父好!”
“嗯,年輕人坐坐!服務生,開一瓶拿破崙,我只喜歡拿破崙,我們喝一杯,我喜歡你!說說看,你在哪裡做事?”黃河坐下來吩咐跟過來的男侍去開酒,一邊看着桑子傑問道。
桑子傑略微欠欠屁股答道:“我目前在東部華人商會就職。”
“噢?原來你在商會,我也是商會成員的,沒有在會所見過你,呵呵!”黃河婉轉道出他的疑惑。
桑子傑說道:“伯父,是這樣,我的工作崗位是副會長張浩邦的私人安保助理,也就是他的保鏢總管,所以,不大在公開場合露面的。”
“難怪!你是個練家子,你的體內有不低於甲子的內力,剛纔一握手我就搭出來了,原來你是跟浩邦副會長的,好好幹,有前途!不過我聽說最近大陸有內務部的鋤奸隊來這一帶活動,目標就是針對類似於張浩邦這樣的叛逃高官的,你在他身邊工作,會不會很危險?”
“呵呵,伯父的功力非常深厚,晚輩有機會還請伯父指點一二!至於說危險,幹什麼工作都有危險的,我喜歡富有挑戰性質的工作,還好,我只是制定安保計劃,我不需要跟在他身邊擋子彈的。”桑子傑看到服務生將一瓶金牌拿破崙端來。
“來來,我們喝一杯!聽說你在跟我的寶貝女兒談戀愛?”黃河轉入正題,等着服務生爲大家倒了酒,端起酒杯說道。
“嗯,啊……”桑子傑也端起酒杯,嘴上不置可否。
“你嗯啊個屁啊!我看上你了,別想耍無賴!”一旁坐着的黃果兒突然踢了他一腳!
“果兒,你不要太任性!唐先生對不起,這孩子從小沒有了娘,都是我把她慣壞了,那好,你忙聊,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唐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找我,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你收好,應該用得到!”黃河將一張鑲金卡片遞給他,桑子傑道謝收了卡片。
黃河走了,黃果兒咯咯笑個不停。桑子傑撇了她一眼,站起來道:“大小姐,我怕了你了,你還有這麼厲害一個老爸,算了,不跟你玩了,我也有事,我的司機在大廳等我了,拜拜!”
“喂喂!坐下,你這算什麼?我現在你的女人了,你得對我負責的!”黃果兒皺眉嬌嗔道。
“老天,我又沒有睡了你,我付個屁責啊,再見,大小姐!”桑子傑起身就走,黃果兒在後面追來。
“老公!我不管,那你就睡了我吧!”她大聲嚷嚷着,惹得服務生和幾個客人側目竊笑。
“傻妞兒!別跟着我,我上班了,別鬧好不好!”走出酒吧,桑子傑回頭叫道。
“嗯,我不鬧,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跟我撒謊,你的司機在哪兒呀……”
桑子傑走向總服務檯對面的休息區,空空蕩蕩的沙發上只有一個華人坐在那裡看報紙。
“先生你好,我是唐傑!”桑子傑走上前去打招呼。
“哦!唐先生你好,我叫郭彪,張浩邦會長的行政助理,我們可以走了嗎?”郭彪站起來跟他握手,桑子傑回頭看看不遠處的黃果兒,黃果兒跟他緊鼻子做鬼臉。
“我們走吧!張會長現在哪裡?”桑子傑問道。
“呵呵,一會兒就見到,走吧,車子在外面!”郭彪帶着桑子傑走出了酒店大堂。
黃果兒追出來喊道:“唐傑!把你手機號留給我!”
郭彪突然小聲道:“別給她,從現在起,你不能跟任何人聯絡!”
桑子傑切了聲道:“這是我的自由!她是我女朋友,我爲什麼不能給她?”他站住了,掏出手機說:“你告訴我你的號碼,我打給你!”
郭彪無奈地看着他們,兩人交換了號碼,黃果兒這才放他走。來到停車場,郭彪走到一輛美洲豹越野車前,伸手拉開後座門請他上去。
桑子傑有些驚訝,這樣豪華的車子過來接自己,足見張浩邦對自己的重視!
他一上車,就看見車裡還有一個人黑衣墨鏡坐在副駕駛,他馬上就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看來張浩邦的日子的確不好過了。
郭彪開車,車子疾速駛出了停車場,直接上了門前的高速路,桑子傑後腰的格洛克17手槍有些硌,他將手槍拔出來插前面左側的腰間。
車子轉了兩個街區,駛入一條狹窄的小街,看上去這裡像是個貧民窟,張浩邦怎麼會躲到這麼個不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