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孟成龍的一番話,讓桑子傑頓時感到背後一股冷氣!藍寶國際的底牌原來竟然是北愛爾蘭共和軍中的巴斯克人組織。
比利牛斯山區的巴斯克人傳統上是牧民,他們的語言是西歐國家中僅有的非印歐語系的語言,服飾和習俗也不相同。這個小小的民族在歷史上就表現出強烈的內聚力,從不甘於外族的統治,且勇猛善戰。巴斯克人對西哥特人、羅馬人和摩爾人的入侵,都曾殊死抵抗,是伊比利亞半島上最後被征服的民族。
從19世紀起,巴斯克人的民族主義情緒高漲。佛朗哥獨裁政權時,靠武力維持了表面的“平靜”。佛朗哥去世以後,巴斯克極端組織“埃塔”在西班牙各地製造恐怖事件,使數百名軍警喪命。1998年,還發生了第三次刺殺國王未遂事件。
桑子傑回想起在那次大西洋的航行,想起了海豚號在大西洋中跟“埃塔”遭遇的一幕幕歷險情形……
海豚號駛離亞馬遜出海口的馬卡帕鎮,當時正是驕陽似火。在赤道感受中午的太陽,讓桑子傑十分的不適,他將身上的迷彩上衣脫掉,露出一身結實的但是卻佈滿傷疤的肌肉。
“桑子!”來自伊比利亞半島的水手長蒙希將纜繩在船舷綁緊,擡頭看着桑子傑,“快點穿上外衣,你這樣不用半個小時就會被曬曝了皮膚!”
桑子傑躲在船頭舵樓的陰影裡,笑着說:“你們爲什麼都不穿上衣,看你們的皮膚都是紅褐色的了,難道你們就不怕被曬曝了?”
“桑子,看你的皮肉就知道是沒有曬出來的,我們的皮膚常年在大西洋裡風吹日曬雨淋,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皮了!你沒看見拉斐爾隊長他們早就下到艙底去了,他們都不敢在甲板上曬太陽!”
桑子傑走出來,站在船舷旁,手扶船舷向遙遠的大洋看去,說道:“那麼,我也要曬出來跟你們一樣的鐵皮!”
“扯蛋!你這樣曬沒有用的,我們都是在海上漂了好多年的了,最少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曬出來,而且,你這樣第一次被暴曬,會很疼的……”水手長突然不說了,他手搭涼棚向正前方看去。
桑子傑也發現了,正前方有一艘艦艇疾速駛來。
“朗切力斯!朗切力斯!有海警!”水手長大聲喊道。
朗切力斯是海豚號的船長,他從上面的駕駛艙伸出頭來道:“別叫!我他媽的不瞎,叫水手全體上甲板!”
蒙希從腰帶上摘下一個哨子,“嘟嘟——嘟嘟——”
水手們從各個角落冒出來,他們在船舷旁看着。蒙希喊道:“各就各位!準備水槍和魚箭!”桑子傑有些愕然,他早就看到在船頭有兩架魚箭,這是用來射殺鯨魚的,可是這船看上去不大,真的射中了鯨魚,還不被鯨魚拖翻了?
現在他才明白,敢情這魚箭是用來自衛的。幾個水手跑過去,將兩架魚箭架起來,有水手在上面的二層甲板架起了水槍。
拉斐爾拎着一把M16跑上來,對朗切力斯道:“要開火嗎?”
朗切力斯說:“當然要開火!這裡裡海岸太近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登船檢查,他們一旦查出來你的貨,是違禁品,我這條船以後就別想再到南美來了!”
拉斐爾說:“好,我讓他們準備戰鬥!”
“哈哈!準備戰鬥?你也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船了,你們手裡的槍,打船?省省吧,還是我們的老辦法,你們是我的船客,就看熱鬧吧!”朗切力斯在在二層甲板上,手裡拿了一個單筒的望遠鏡,看上去,他就像個老練的海盜船長。
桑子傑也跑到艙裡將他的AK74拎了出來,在海上作戰他還是有過經驗的,他曾經在太平洋的黃海和東海跟日本人打過海戰,他知道用槍幾乎沒什麼用,但是現在,他裝上了槍榴彈,這東西最管用,相當於小炮了。
維克多扛了火箭筒出來,小喬治和霍雅抱了一挺勃朗寧M2,架在前甲板上。霍雅看了桑子傑一眼,笑了道:“帥哥!肌肉真棒!”
桑子傑點點頭,做了個健美的造型說:“還行吧?”
“別說話,聽我命令,誰也不許開槍,等他們靠近,你們把槍都給我收起來,你們這幫傢伙不要給我添亂!”朗切力斯大喊大叫道。
“好,船長,這裡你是頭兒!”拉斐爾將M16放在船舷下面,其他傭兵也都將武器藏在船舷下,這樣前面的船就看不到武器了,但是他們隨時可以抄起來射擊。
對面的艦艇越來越近了,已經可以看得清楚船頭的巴西國旗。三名端着衝鋒槍的海警站在船頭,甚至已經可以看清他們的表情。
“我們是巴西海警,前面這艘漁船請立即停船接受檢查!請立即停船接受檢查!”海警船的擴音器在喊話。
朗切力斯大手一揮,二層甲板的三杆高壓水槍突然發射出無色的液體,桑子傑馬上聞到了濃烈的汽油味!這種消防用的高壓水槍直流噴射距離可達三百到四百多米,現在海警船距離只有兩百多米,一下子就被擊中了!
讓桑子傑驚訝的事情在後面,高壓水槍在停止噴發的一瞬間,前甲板的兩架魚箭發射了,兩枚粗大的鯨魚箭猛地擊中了海警船,兩團火瞬間升騰,接着就引燃了前面的已經噴上船的汽油。
海警船頓時籠罩在火海之中!桑子傑張大了嘴巴,“哇哇!好酷,這樣也可以啊?”
一切發生得太快,海警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被大火裹挾了,幾個渾身着火的海警跳下海去,可是,周圍的海水裡面漂浮的汽油也在燃燒,現場一片慘烈的景象。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開槍了!減輕他們的痛苦吧!”朗切力斯叫道。
桑子傑端起AK74開始點射,“噠噠噠!噠噠噠!”水手們不知道從哪裡變戲法一樣拿出M14步槍,很有耐心地一槍一槍射着單發。
前甲板,霍雅架着的M2怒吼了,女人打槍,打的還是勃朗寧M2這種大口徑的重機槍,別有一番野蠻的魅力!
海豚號從還在熊熊燃燒的已經開始下沉的海警船旁邊駛過,朗切力斯喊道:“舵手!目標,骷髏島,全速前進!”
桑子傑抱着AK74,看着那首海警船,心裡有個奇怪的想法,這船沉下去,沉在大西洋底,是否在下面有另外一個世界?
很小的時候看過一部科幻片,大西洋底來的人。
陰雲密佈,狂風怒號,滔天的大浪衝擊着海岸。海草、雜魚、各種水生物被涌上海灘,在狂風中飄滾、顫動。一道嶙峋的峭壁在海邊聳起,俯視着無邊無際的滔滔大洋。一條破木船擱淺在岸邊,孤零零地忍受着風浪的抽打。孤船的旁邊,一條被海浪選到沙灘上的小鯊魚,發出刺耳的哀叫。在任暴的風浪裡,野生的海帶漂忽不走,有些在海浪裡起伏深沉,有些被刮到海灘上,任憑酷熱的蒸騰。狂風漸慚地停了下來,無邊的海洋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桑子傑一直無法在頭腦中抹去這樣場景,在海底無聲的世界裡面,絕對有着海面的人類所不爲知曉的另一個世界。
“先生們!後艙開飯了,除了舵手,其他人下去吃飯,這是海豚號第十九次穿越大西洋的第一頓午餐!請!”朗切力斯伸出大手說道。
桑子傑走在朗切力斯的身邊,懷着羨慕敬仰的神情問道:“船長先生,你們已經橫穿大西洋十八次了!太了不起了!”
“呵呵,你們這些傭兵才了不起!我喜歡你們,喜歡給你們運貨,你看拉斐爾,坐我的船走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拉斐爾,這是第幾次上海豚號了?”
拉斐爾說道:“第三次,兩年前的事情了,這條線還太平吧?”
“太平?現在到處都是海盜!我們今晚在骷髏島過夜,過了骷髏島,就沒有安全的航線了,整個海域都是加勒比海盜的天下!魔鬼胡安越來越猖獗了,總之大家今天遭遇了海警只能算是一個熱身,明天,就看我們的運氣了!”朗切力斯把大家讓進了後艙。
裡面有兩張五六米長的條桌,水手們坐了稍長的一個條桌,船長和傭兵們坐了另一張桌子,大家隨便坐了,廚師長開始給每人面前的盤子裡面分發食物。
一人一塊拳頭大小的七分熟牛肉,一塊烤鯡魚排,一碗洋蔥圓菜湯,還有面包和土豆。朗切力斯船長拿了杯子,給大家倒上紅酒,站起來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海豚號,你們的貨物就是我的身家性命,我會象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你們的貨物,二十隻油桶,安全運送到法國的馬賽港,拉斐爾隊長,乾杯!”
拉斐爾舉杯,大家也一起舉杯,齊聲道:“人在貨在!乾杯!”
大家一起喝了一杯紅酒,桑子傑也沒想什麼就喝了下去,可是,馬上卻感覺到這酒有些怪異,媽媽的,這酒裡有毒!他一下子感覺到有一股熱浪朝頭頂衝來,這是中毒的先兆,可是他體內有亞馬遜蛇毒,可以以毒攻毒,馬上就將熱浪壓了下去。
但是,他看到拉斐爾等人的身子慢慢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