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的車程,上午從哈爾濱出發,到了黑龍江省勃利縣友誼東街三百三十八號的縣政府的時候,傅劍就扔下一句話:“史料上記載,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三日,就在這裡召開的公審大會。在公審大會之後,在捻子河西岸,謝文東被槍決。現在地方已經到了,咱們可以查找線索了……”
傅劍的一句話差點把其餘的三人給弄吐血了,這可是一甲子之前的事情了,謝文東都被槍斃了半個多世紀了!話說這會到這裡能找到啥線索啊?這段時間因爲忙着要出發來尋寶,也就沒怎麼的召開碰頭會議。就算大家聚在一起也都是吃吃喝喝的簡單的說說自己現在的進展,再就是一大羣男人戳堆在一起聊天打屁的。不是說足球籃球就是說女人的,也根本不說到底詳細的東西。
看到牛強又要衝動的動手,這邊孟祥龍趕緊的一把扯住了牛強,說道:“牛哥別介,聽他說完,我們跑前跑後的找資料什麼的就等着他翻譯過來呢!一會他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的話,那麼不用你動手!我先動手收拾他……”
這邊發現自己犯了衆怒的傅劍也只好說道:“兄弟們彆着急,這人多嘴雜的,也沒法說清楚,正好咱們這一路也都舟車勞頓的,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先對付一口吃的噻!吃飽了有力氣了聽我說完了再決定打不打我行嗎?”
於是四人又上車了,開車沿着友誼東路就一直往前開,正好看到街邊有一家飯店叫做【瑞和餃子館】的飯店,這邊一路上五個小時的車程,在車上也沒怎麼的吃東西。尤其是孟祥龍在剛纔傅劍說吃飯的時候就發覺自己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所以二話沒說的就直奔飯店開去。
飯店不是很大,但是很是精緻,在點了一個包間之後,這邊簡單的點了四五個菜和每人半斤水餃之後,然後這才趁着還沒上菜之前,趁着包間安靜的討論了起來。只聽到傅劍說道:“既然你們想知道我查到了啥子,那麼我就這麼說吧!謝文東是一個相當狡猾的傢伙。如果說這傢伙像是誰的話,就是一個翻版的呂布和曹操的結合體,標準的三姓家奴。”
看到其餘三人都在不停的撇嘴,一臉不屑的表情,這邊傅劍只好硬着頭皮的說道:“謝文東原名謝文瀚,出生於一八八七年。讀過四年的私塾,在舊社會來說,算得上是個小文化人了。而識文斷字的謝文東十六歲就接管了家業,他家是奉天寬甸人,也就是現在的遼寧省的人。本來也算得上是個小康之家,種地養蠶的販賣點牲口什麼維生。但是在後來這傢伙倒騰地皮的時候擡錢欠了高利貸。還不上了之後就動了歪心思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傅劍故意的賣了個關子,在桌子上摸出一根金闓勛的硬包長白山香菸叼上,然後挨個的發了一圈之後才點燃。這邊才繼續的任憑煙霧繚繞的時候才說道:“他綁票了同鄉張寶堂的外孫,要價四千個銀元。話說那會一個現大洋的購買力怎麼着也比得上現在五十塊的購買力了。四千個銀元可就是天文數字了,張寶堂也是家大業大的人,怎麼就能放過謝文東呢?”
看到沒人接話茬,傅劍繼續的娓娓道來的說道:“結果謝文東在遼寧就混不下去了,於是這邊就開始跑路了!用牛哥的話來說,就叫全國自動漫遊了。於是謝文東就跑到了黑龍江依蘭縣土龍山這個地界,在這邊謝文東才改名叫謝文東,而不是謝文瀚。然後在這邊纔開始一點點發家致富了,孟哥是圖書館的管理員,應該知道那會東北是什麼樣!地廣人稀的東北的黑土地,抓一把黑土都能攥出油來。謝文東在這邊算是過上好日子了,在奉天的地界還要擡錢借高利貸才能炒地皮。到了這邊跑馬佔荒的想種多少地就有多少地,當然憑藉點手腕什麼的,謝文東在這邊混的不錯噻……”
這時候服務員正好推門進來,於是傅劍自然的就不再說下去了。等着服務員把托盤上的兩個冷拼放下來之後,轉身離開了以後,這邊傅劍就趕緊的抄起筷子的夾起一片松仁小肚扔到嘴裡。一邊嚼着一邊的繼續說道:“話說謝文東在奉天那地界吃過官府的虧,而且好歹在這邊也算得上是個識文斷字的先生級別的人。於是在這邊也算得上是交友廣泛了!而一九二六年就混上了個保長的位置,一九三零年那會又混上了個自衛團的團長的官銜。然後一直到一九三三年這纔好日子到頭了。”
終於金闓勛還是沉不住氣的問道:“怎麼就好日子到頭了呢?”
“九一八事變啊!九一八事變之後,小鬼子就佔了東北了。張少帥傻兮兮的去抱着老蔣的大粗腿,尋思黨、國那邊能給自己撐腰呢!畢竟當年張大帥留下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全國上下也就東北軍有空軍。但是張少帥明明有把小日本擊沉的實力,卻放棄了抵抗。最後東北被日本鬼子給佔了之後,一九三三年那會,小日本就要霸佔依蘭縣的土龍山。具體是因爲啥子不太清楚,但是官面上的記載寫的是說小鬼子的開拓團要在土龍山種地什麼的。反正就那會的時候,謝文東就急眼了,他的家業都在這裡了,如果要被小鬼子給佔了的話,那就一無所有了……”傅劍說到這裡狠狠地把手裡的菸頭熄滅了,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家和國民黨是世仇。
看到傅劍的表情,估計是又被勾起來了國仇家恨了,畢竟傅劍的家世在這兩個來月的時間裡大家也都清楚了。像是金闓勛和傅劍這樣的小年輕的肚子裡才藏不住事的,關係處的不錯了之後,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但是像是孟祥龍或者是牛強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但是都是深藏不露的並不說。尤其是孟祥龍在後面輕輕的拍了拍傅劍的肩膀之後,表示了一下安慰,這邊傅劍才緩過來一點。
傅劍緩過來一點之後,繼續的說道:“根據史料記載,說是謝文東受到我黨的感召,看到我地下黨反抗日軍什麼的纔開始揭竿而起。但是看謝文東這種性格來說,應該不是受到感召,而是謝文東賴以生存的土龍山要被日本鬼子給強行佔了,謝文東這才揭竿而起的。不過話說回來,謝文東也是一號人物了,史料記載謝文東幾天的時間就號召了兩千號人反抗日本鬼子。據說駐紮在依蘭縣縣城的日本關、東軍第十師團六十三聯隊長飯冢朝吾大佐帶五輛汽車百餘名日僞軍來土龍山圍剿謝文東,你們猜怎麼樣?”
“當場擊斃飯冢大佐、鈴木少尉和俘虜了僞警察大隊長蓋文義。繳獲機槍五挺,步槍十餘支,子彈數千發。這次農民起義鬥爭的勝利,震動了國內外,稱爲“土龍山事件”。謝文東當時玩的的確是挺大,一次性就揚名海內外了。不過人怕出名豬怕壯,謝文東這下抖起來之後,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竟然自封爲抗日救民軍的總司令,拉出一柳子農民就跟日本鬼子死磕。然後沒多久就走了麥城了,雖然攻打下了個金礦和一個湖南營。但是也是死傷慘重,徹底的激怒了日本鬼子了,然後終於在一九三四年的黑龍江省依蘭縣樺木崗遭受慘敗。謝文東和十幾個親衛趁亂的逃跑了,逃入依蘭縣吉興河深山中……”傅劍繼續的補充道。
剛說到這裡的時候,孟祥龍馬上就坐不住了,馬上的打斷道:“你剛纔說什麼?謝文東攻佔了一個金礦?然後又逃入依蘭縣吉興河深山中。那麼咱們猜測一下,作爲一個梟雄式的人物都是狡兔三窟的。謝文東雖然算是讀過四年的私塾,但是你不能把他當作一個讀書人來看待。從他綁票和現有的資料上來看,這個傢伙絕對是個很有腦力的土匪式的人物。如果咱們大膽的推測一下,他在依蘭縣吉興河深山中有一個據點的話……”
孟祥龍說到這裡的時候,衆人的眼睛都亮了。很有可能,在依蘭縣絕對有什麼秘密存在,謝文東的這些寶藏的確有可能的藏在這裡的某地的。尤其是在佔領了金礦什麼的以後,這事可就難說了。畢竟這是一個大線索。
於是牛強接着話茬的說道:“土龍山也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哈爾濱周邊的地方來說,日本鬼子主要的發展是在方正縣,現在的方正縣的日本戰敗遺孤也是最多。而方正縣雖然緊挨着依蘭縣,但是一個區區的土龍山有什麼歷史淵源嗎?爲啥日本鬼子盯着土龍山呢?難不成這個土龍山有什麼貓膩?反正我知道在金代的時候,完顏家把宋朝的兩個皇帝抓到依蘭縣的慈雲寺的天井裡勞動改造,會不會日本鬼子非要搶佔依蘭縣的土龍山是有所圖謀的?”
趁着大傢伙正愣神的時候,牛強對三哥吼道:“導演,我這段對白拉風吧!看來交了黨費的待遇是不一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