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袁空只殺了十多個參賽選手,其中就包括那兩個逃走的黑白衣女子。
誰叫她們還不死心,在後面埋伏袁空,多行不義必自斃。
袁空只能這般感嘆,其實他已經殺了太多人,有些膩味了,按木煙兒的指教,這是拳師必經的心裡過程。
管他什麼過程,想殺就殺,不想殺也不能強迫自己殺。
尤其是辣手摧花這種事,總是讓袁空很鬱悶糾結。
“我騎着我的小毛驢,上街去趕集….”一個布衣少年騎着一隻矮小的灰色小毛驢超速到了袁空前面。
那小毛驢步行看似緩慢,實則踏出了空間,一步走出十多裡。
可惜白龍馬沒有元氣,不會拳術,一疾奔就把袁空顛簸的下氣不接下氣,實在難受。
袁空摸摸白龍馬的脖子嘆了口氣,實在想不通她爲什麼沒有元氣。
、教她拳術也學不會,明明智慧和人族相差無幾,可怎麼也不會講人族語言。
白龍馬也感覺到了袁空的心思,哼哼幾聲垂頭喪氣地向前走去。
進城的時候,過往的拳師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袁空,白龍馬那副頹廢的模樣連帶他也顯得軟弱無能。
守衛看了袁空的東南令,確認無誤後才放他進去。
不愧是天王城,裡面繁華富榮難以形容,袁空都有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寬廣的主道兩邊栽種着古木鮮花,兩側商樓林立,珍珠白玉裝飾,金銀鋪地,商樓裡的姑娘個個美貌,教人應接不暇。
這裡的百姓過着富饒安定的生活,不用擔心大盜打劫,更不需考慮衣食住行。
雖然有王管事照顧,不過袁空在儒木城做店小二的時候還餓過肚子。
牽着龍馬踱步在街道,袁空沒有馬上到天王府去報名,而是四處逛逛。
英履樓,是一間專門定做靴子的商樓。
混沌龍袍打爛了還能自行復原,不過袁空的靴子一路走來也破損的差不多了。
“公子是來參加天王爭霸賽的吧,長途跋涉靴子都已經磨損的不成樣了。”商樓的姐姐熱情招待袁空坐下,並親手爲他脫下靴子。
袁空感覺有些尷尬,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服侍他脫靴子,未免熱情過頭了。
還記得上次在峋南水晶城的紫衣鋪,那裡都是自己挑選衣物到閣樓裡試穿。
量好尺碼,商樓裡的漂亮姐姐還帶袁空去後院沐浴,縫製他要的靴子需要點時間,洗完澡馬上就能穿上。
“我自己來就好了。”袁空阻止了要給他寬衣的姐姐,說道:“不太習慣。”
那姐姐微微一笑點頭告退,沒有多做停留。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雖然很想發生些什麼,不過理智還是阻止了袁空。
全身浸泡在充滿花香的浴池熱水中,袁空感覺骨頭都酥了。
這花名爲紅顏花,花香給人一種紅顏撫慰的感覺,少年不宜。
“莫非這商樓還有那等買賣,否則爲何服侍如此周到。”袁空一邊享受洗浴的美感,一邊瞎想。
再出來英履樓,袁空精神煥發,換上爲他量身打造的黑雲戰靴後,腳下舒適許多。
天王府在城中央偏東南方向,紫色屋頂從雲端當中露出一角,顯得神秘華貴。
“在下袁空,前來天王府參加拳賽。”袁空奉上東南令說道。
門衛接過東南令仔細感知,沒有問題對他點點頭說道:“跟我來。”
袁空見此牽上白龍馬,和這人一起進了天王府。
“在天王府不要亂走,我們已經爲參賽者準備好了閣樓歇息。”領路的拳師一邊解釋道:“餐宿都有詳細的安排,拳賽期間參賽者一律不得外出。”
袁空點頭應是,拳賽要求比想象中嚴格一些。
轉過前府,花了整整半個時辰袁空纔看到了一片竹林,竹林深處有一間閣樓,也是用竹子搭建。
踩着厚厚的落葉,兩人來到了閣樓前,已經有數十名參賽拳師到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就是這了,你們的行動範圍也是這片竹林。”領路人停下腳步說道:“把你的坐騎交給我,我來安置。”
袁空聞言把繮繩交到對方手中說道:“小白龍愛吃魚蝦,幫我養肥些。”
領路人點點頭,牽着龍馬離去了。
“黑白兩水隔,紅花佳人荷。”幾個錦衣少年在不遠處飲酒吟詩,那兒有一道瀑布,瀑布左邊是一片黑鐵竹,右邊是一片白夜竹,瀑布下有一個身着紅花裙的少女在戲水,水中有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袁空凝目看去,那戲水的少女不就是薛倩籌嗎,換了一身紅花裙好像是可愛了一些。
轉身進了閣樓裡面,屏風層層盪漾,風鈴伶仃作響,下面大廳裡有幾個人在閒聊,上面是廂房。
這座竹閣蔓延到了幾十裡外的金花竹山坡上,袁空在裡面左拐右拐愣是沒看到頭。
偶爾碰到其他參賽者也是友好打個招呼。
拳賽還有三天才開始,袁空選了一間墨竹廂房,他比較喜歡這間廂房的佈置,潑墨畫布的窗簾,朦朧的屏障,都很幽靜。
躺在竹蓆上小小萌睡一會,袁空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穿戴整齊後他又出了竹閣前面,並且聞到了飯菜的清香。
“是送飯的來了麼。”袁空走出閣樓一看,原來是有人在瀑布邊做飯。
是幾個活潑靚麗的少女,想來也和袁空一樣肚子餓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烤魚和竹筒飯,叫花雞還有燒豬。
幾個少年殷勤的搬來桌凳,還有幾壺好酒,想借這午餐一親芳澤。
袁空摸摸癟下的肚子,似乎自己沒有出力,主動去參與不大好。
“袁空,傻站着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薛倩籌看到袁空愣愣的站着,對他喊道。
袁空聞言應了一聲,有人邀請那又不同,可以毫不客氣的混吃混合。
“我能幫什麼。”袁空走到薛倩籌面前問道,她正在烤魚。
“抓魚。”
袁空聞言看了看她正在烤的魚說道:“這麼多應該足夠了吧。”
薛倩籌頭也不擡說道:“我想吃紫電河豚,可是抓不到。”
“似乎紫電河豚有劇毒。”袁空說道。
“把毒囊切掉不就可以了,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趕緊去。”薛倩籌不耐煩的說道。
袁空哼了一聲,脫下混沌龍袍露出上身直接躍下河裡,濺了薛倩籌一臉水花。
這條河看起來不大,可是潛下去後卻別有洞天,各種奇奇怪怪的游魚穿梭在清澈的水中,袁空也迅速向下潛去。
紫電河豚剛出生不久就有先天期的實力,長大後就和拳仙相差無幾,而且速度極快,在水裡很難抓到,除非是修煉水屬性的拳師。
這種妖獸極其稀少,想來是天王府圈養在此地的。
這水下小世界也很危險,剛纔袁空一不小心就被一隻精鋼螃蟹鉗到腳趾頭,痛的他險些抽筋。
要不是沒鍋,袁空就把它抓回去燉湯喝。
催動妖魔道的力量,七彩寒氣從袁空身上瀰漫出來,弱小一些的魚蝦紛紛遠離。
紫電河豚喜歡五顏六色的東西,袁空正好用自己來吸引它。
“抓只魚那麼久,廢柴。”薛倩籌已經把魚都烤好了,已經有人開始嘗味。
“剛纔那個是誰啊,好像很聽話的樣子。”正在做竹筒飯的一個白裙少女貼過來說道,兩眼全是慾望之光。
“你聽說過峋南荒殺人不眨眼,人人得而誅之的袁空嗎,就是他了。”薛倩籌冷笑道。
“就是那個修煉六道輪迴拳的,好想要。”白衣少女聞言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更興奮了。
“想要什麼,人還是……..”薛倩籌疑惑道。
“當然是六道輪迴拳了,我師傅說那是古荒三大拳術之一,得到就能成爲神話。”白衣少女滿是憧憬的說道。
“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假如我把袁空得到手,那他的六道輪迴拳不也是我的了。”
突然,河水猛地炸起,袁空當先從水中飛出,後面還跟着一隻齜牙咧嘴的紫電河豚,這河豚全身迸發着紫色雷電,龐大如猛鯊。
“小心了,是一隻千年河豚,在水裡我也不是對手,只好引出來。”袁空落在薛倩籌身旁,他迅速穿起混沌龍袍說道。
其他人也看到了這邊的情形,紛紛聚集過來。
那河豚一落地竟然幻化出手腳,只是頭顱依舊,看樣子好像有了一絲靈智。
“好惡心,能吃嗎。”白衣少女問道。
“把它打回原形,應該能吃。”薛倩籌說道,墮天使出現在手中,袁空也拿出情劫劍。
“天風罡勁!”不等兩人出手,身後一名少年先行向着紫電河豚打出一拳。
一炷香後,衆人氣喘吁吁的把打回原形的紫電河豚擡上火架。
爲了不破壞百步之外的閣樓,袁空等人可是費了好一番手腳纔打死這隻河豚。
而這時,天王府送飯的侍女也正好來了。
三天很快過去,沒有達到天王府的人被視爲棄權,有些確實沒到,有些則是到不了了。
最終參加拳賽的人只有三百一十一名,一萬八千荒的參賽者剩下三百多人,也不知是哪些個瘋子這麼能殺。
竹林一塊空地上,所有參賽者聚集在一起,上面站的是神州主城派下來暫代天王的人,是一個年輕男子,身着黑色錦衣。
“看到那個雙頭男沒,他是夜雨荒雷淵府的少府主,據說一出生就是連體嬰,性格古怪,經常無緣無故殺人。”薛倩籌站在袁空旁邊說道。
“那他豈不是等同兩個人蔘賽,應該違規了吧。”袁空說道。
“誰知道,不過看其散發出來的血腥之氣,估計獵殺模式裡最少也殺了千人。”薛倩籌說道。
這時上面暫代天王的年輕男子輕咳一聲,止住了下面的議論。
“在下欲乘風,奉命暫代東南天王一職,也是此次拳賽的主要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