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之力,看來你的確很瞭解我。”袁空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是自然,我是你父親。”神秘人說道。
“不可能,你也不配。”袁空聲音冷然。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的。”神秘人的口氣似乎有些教育的意味。
袁空聞言眉頭一皺,說道:“你若真是我父親,又怎麼會殺了霸姬,就算她是假的,面對與妻子同樣的面孔,也不該這般冷酷無情。而且剛纔我爆發生死之力險些死去,霸姬流淚了,而你連看一眼都欠奉,我不相信父親會是這樣的人。”
“我的意志豈是你可以揣測的,莫說是假的妻子,就算是真的,如若真有必要,我也會殺了她,並且眉頭都不會皺半下。”神秘人認真的回道。
“夠了!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殺了你。”袁空歷喝道,同時已經一拳向着神秘人攻去。
袁空踏着雷霆步伐,瞬息便接近到神秘人一丈外,隔空向着對方面門打出一拳,看不到任何異樣,神秘人面孔像是自己壓縮了一般,凹陷進去,一道血液從其鼻孔流淌出來。
沒想到對方肉身如此強大,被袁空真空之力全力一擊只是流了點鼻血,袁空只得換位再次隔空打向對方腰間要害,依然沒有任何力量波動,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是神秘人卻是微微側身,而其身後一塊巨巖卻突兀的爆裂開來。
“這就是真空之力,感覺不到,也看不到,果然奇異。”神秘人說道。
袁空沒想到對方只憑自己兩拳便洞悉了真空之力,最重要的是對方第二拳竟然躲開了,這人的智慧比之身手更加恐怖。
“是不是很驚異我能躲開,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中你第一拳的時候我感覺臉部自己凹陷進去一般,就知道你的力量是感覺不到的,第二拳我觀察你出拳的經肉骨骼運動,提前判斷出你攻擊的位置並躲開,果然沒有中招,而我身後的岩石卻爆裂開來,說明真空之力並不是詛咒一類的力量,只作用於目標。”神秘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害怕這無形無影,也無法感知的真空之力,緩緩說道。
袁空聞言瞳孔一縮,對方在短的時間,三言兩語便破解了真空之力,令他感到一絲驚懼。
“知道又如何,你依然要死!”袁空喝道。
就在他說出最後那一個字時,神秘人卻是再次輕輕一閃,而其原本位置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洞。
“表面是在說話,暗中將真空之力從由喉嚨噴射出來,這種小手段逃不過我的雙眼,你體內血肉運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神秘人躲開一擊再次說道。
袁空瞳孔一縮,發覺此人簡直深不可測。他雙手猶如狂風暴雨般甩動,十指連續穿彈,只瞬息之間至少發出千道攻擊,分別攻向神秘人各個死角,教他躲閃都不能。
卻見神秘人身子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其對身體的控制簡直令人不敢置信。四周地面巨巖皆是千瘡百孔,可是那神秘人連頭髮都沒有掉一根。
“你的攻擊方式笨的和豬一樣,動作慢的和蝸牛一般,再愚蠢的人都能洞悉。”神秘人像是跳了一段優雅舞蹈一般,垂手說道。
“找死!”袁空何曾受過這般侮辱,當即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最重要的是對方手段令他從內心感到恐懼,連霸姬這等高手都被他輕易殺死,袁空只得拼命攻擊才得以忘卻恐懼,纔敢面對這人。
“試圖通過沖殺來忘卻恐懼,是我見過最傻的辦法。”神秘人見袁空大吼着衝向自己,說道。
這次袁空沒有直接攻擊對方面門,而是在貼身時錯步到其身側,一拳打向對方肋骨。卻見神秘人身子不動,其左手如靈蛇出洞,霍的穿過袁空拳頭,握住了他的手腕。咔嚓聲響起,袁空的手再次被他折斷。
袁空悶哼一聲,咬牙急退半步,一腳踢向對方腰間。神秘人依然沒有移動半步,只是將袁空的斷手反方向一折,頓時痛的袁空身子一抽,這一腳也沒能踢得出去。沒等他反應過來,神秘人突然一腳將他踢飛出去,袁空身子直直撞進遠處一塊巨巖,碎石飛濺,遮住了他的視線,再反應過來時,袁空只看到身前一個黑影,而對方的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正如之前掐着霸姬一般。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煉體境的小子,能跟我打到這種地步,足以自豪了。”神秘人一邊說話,左手緩緩用力,袁空只感覺整個身體都在迅速窒息,元氣無法催動,無論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出。
看着袁空脹得通紅的臉龐,看着袁空手腳無助的亂揮,神秘人眼眸冷漠。
“別浪費時間,任務只剩一天期限了。”就在這時,遠方那一直沒有動過了另一人突然出聲道。
神秘人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而此時袁空已經翻起了白眼,雙瞳直直的突出。神秘人再回頭看向袁空,說道:“被人打斷了殺人的興致,算你運氣好。”話罷鬆開了袁空。
袁空砰的一聲落地,頓時大聲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好不容易恢復視線,見神秘人要走,連忙掙扎着要追上去,卻是跑了兩步便兩腿一軟,跪坐下來。
“今天你不殺我,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你!”袁空喘過氣來對着已經走遠的神秘人大吼道。
他眼眸微紅,隱隱有淚光閃爍,不甘,憤怒,仇恨和無力夾雜在一起,種種情緒迸發出來。
神秘人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突然停下身影,背對着他說道:“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打擊就承受不住,因爲情緒而向敵人暴露自己的殺意,空兒,你太令我失望了。”話罷卻是連同其同夥一起消失了。
袁空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話,強忍着淚水一邊將霸姬的屍體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拖着龍馬步履滿姍的離開了礁石山。
“這次你們私自行動,令我夢靈府損失了五位長老,該當何罪。”夢靈府主峰,夢靈殿內,所有長老及有身份的人齊聚一堂,青炎站在正上方一臉怒容喝道。
木煙兒站在其左側,蘇星空在右側,其他長老在下方。
“哼!我等爲了夢靈府,冒死深入地獄探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罪之有。”夢情峰主絕無心說道。夢情峰修煉的無情真典,絕無心更是將此真典領悟至化境,似無情其有情,教人無法琢磨。
“爾等發現地獄入口,沒有立即上報,反而私自行動,致使五位長老失蹤,已是範了欺上瞞下的大罪,還敢狡辯。”青炎厲聲說道。
“那地獄入口的出現何等大事,豈能草率上報,我等自然要先行確認一番。”絕無心眼眸沒有絲毫懼色,儘管他面對的是比自己強大的青炎。
“那你們可曾探查到什麼。”木煙兒的聲音很溫柔,絲毫沒有咄咄逼人。
“這倒是沒有,前去探查的五位長老至今渺無音訊。”夢魘峰主曹珠簾是個人見人憐的清秀妹子,其聲音教人聽了心疼。這女子一說話,衆人頓時生出一種哀傷淒涼的感覺,恨不得馬上爲失蹤的五位長老築一道英雄豐碑,以表彰他們爲夢靈峰捨生忘死的精神。
“如此說來,你們倒是一片忠心,罷了,此時我暫不計較。不過失蹤的五位長老我命爾等儘快尋到其蹤跡,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青炎話完一撫長袖,踱步離開了大殿,木煙兒與蘇星宮緊跟其後。
殿下諸多長老相視一眼,紛紛打道回府,其中夢刑峰五位執法長老同程,一路自是議論不停。
“前些日子方天刑期結束,纔剛離開不久便出現了這等事件,想來這地獄入口一事應該與此人有關。否則我想不到峋南荒還有誰有如此大能。”金政說道。
“不錯,我還特意去了一趟地牢,發現地面盡是金針,獄頭告訴我那是方天自己逼出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方天已經開始凝練穴道,步入合和境界。”葉竹說道。
其他幾人聞言都有些驚疑,畢竟合和境已經足夠讓他們瞻仰了。
袁空的斷手已經接好,之前破裂些許的穴道也在覺醒真空之力的時候完全恢復,此時白龍馬已經能搖晃着跟上了,他則抱着霸姬的屍體步行,看着大道兩邊鬱鬱蔥蔥的樹木,陽光投射,他感覺到萬分疲憊。
想起之前在仇人面前大喊大叫,他不禁感到十分臉紅,自己堂堂男兒,竟然如孩童般大撒潑,實在丟人。袁空暗暗發誓,從今往後無論遇到任何事,任何人也決計不在失去冷靜了。
擦擦淚痕,袁空緩緩地向着儒木城走去,不管霸姬是不是自己的母親,他都要把她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