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燦一聽,憤憤不平的說:“這個老鬼,還是反咬了咱們一口,他纔是冥昱教的好不好?”
劉局長哼了一聲:“母局長早就料到你們這麼說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你們幾個也真夠狠的,克拉瑪依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他在我手下幹了這麼多年,你們也能下的去手?”劉局長漲紅了臉,彷彿真的很氣憤。
楊燦燦一掐腰,妖里妖氣的說:“他連這個屎盆子都扣在我們頭上了?可真行啊。”
“鐵證如山,你們就不要狡辯了,束手就擒跟我回總局,交出歸墟之心,對了,把你背後那女人留下,我能讓你們路上好過點。”劉局長眉飛色舞的說着,滿眼冒着金星,我估計他是在幻想把我們送回總局,然後馬上就能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想着想着他還有點小激動呢。
吳子涵的眼裡突然閃過了一絲殺意,楊燦燦白了袁鵬飛一眼,“你拽什麼拽啊,除了肖老我們幾個好像都沒什麼事,你就也不過如此麼。”
袁鵬飛仰天大笑了一聲:“燦燦姑娘,我知道你們玄族血液特殊,我對你們下的是靈蠱,根據體質現象不同,你試試你的笛子還好不好使了?至於君揚兄,你的九蟲呢?子涵兄連蠱毒都沒察覺出來,看來傷的不輕啊,馬兄的傷勢不知何時能康復啊?”
聽他這麼說完我趕緊四下喊九蟲,那小東西葬在我的衣服裡說什麼都不出來,彷彿是怕什麼,我從未見過他這樣。這才知道,原來這頂級靈師果然有一套,是我們是在太大意了。
肖老朝我們使個眼色,示意我們不要說話,他滿臉嚴肅的說:“老劉,我肖某人也跟你共事過,什麼樣的人你是清楚的,我只跟你解釋一遍,母局長是冥昱教的人,他假扮克拉瑪依跟我們一起去了西域,克拉瑪依是他殺的,至於歸墟之心根本就不在我們手上,你是被人當槍使了,自己還不知道。”
劉局長擺着誇張的表情,瞪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呦,你肖仙人是個什麼人,我還真不知道,何況這人心隔肚皮,您老當年盜墓的事也沒少幹,母局長算對你有提攜之恩,你們幾個啊……嘖嘖嘖……”他極其失望的搖搖頭,“看來幾位是不肯合作了。”劉局長坐回了桌子旁,臉立馬變的毫無表情,“那就動手吧。”
袁鵬飛全身突然冒出一股白色的氣體,也就是我之前總提到的溟涬之氣,這種氣體若不是通靈之人是看不到的,我在被封印以前,他家總是提到溟涬之氣,我只能看個若隱若現,現在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白色的氣體頓時化成六股蟲子的形狀分別向我們襲來,我連連退後了幾步,吳子涵忽然擋在我們前面,嘴裡開始唸咒語。
肖老連忙攔住:“子涵,你還沒恢復,彆強出頭。”吳子涵也沒理他,繼續念着,袁鵬飛似乎低估了吳子涵的能力,臉上冒出了虛汗。
這時只聽門口有人大吵:“你們把我們相公弄哪去了,還不交出來?”那站在門口高個子的女人突然闖了進來,說:“劉局,那瘋婆子要過來了”。事情應該是很緊急,但是她卻氣定神閒,這女人果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劉局不耐煩的揮揮手:“沒看我這處理要事呢嗎?那兩位頂級靈師還沒到嗎?讓前面的人再攔着點,一會都攔不住要他們何用。”
那女人撇了我們一眼,悻悻的退了出去,劉局長嘴裡念念叨叨的,我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吳子涵的抵擋那蟲子的狀的白霧一直沒能接近我們,但是能看出,吳子涵幾乎快撐不住了,他也不是神仙,之前都虛弱成那個樣子了。
此刻,門突然開了,一個穿着古式衣裙的人跑了進來,大笑道:“我就知道我相公在這,你們這些騙子。”我們幾個一看,頓時瞠目結舌,怪不得我覺得這聲音熟悉,這明明就是雷陣的陣靈戴雷丘嗎?他怎麼跑這來了?
他朝着肖老泡了個飛眼:“小老頭相公,奴家來了?”
肖老滿臉便秘一樣的表情,吞了幾口口水,說:“你……你咋出來了?”
戴雷丘哭着說:“他們要殺姐姐,姐姐跑了,我們走散了,奴家沒有地方去了……”
劉局長愣住了,馬上反應了過來:“好哇,你們認識啊,此人也定是冥昱教的教匪,一併拿下。”從外面進來一羣人,想擋住戴雷丘,他猴子一樣,左右閃避,分了袁鵬飛的神,屋裡頓時亂作一團。
肖老低聲跟我們說:“趁亂,趕緊跑。”我猶豫的看了一眼戴雷丘,付馬朝着我搖搖頭,我們幾個轉身趕緊往出跑。
劉局長大驚:“快抓住他們。”朝着袁鵬飛使了個眼色,袁鵬飛隨手向我們灑了一下黃色的粉末,奇臭無比,給我們幾個嗆的幾乎快呼吸不上來了,肖老跑在最前面,我斷後,大家拼命往門口跑,那後面高個的女人一直在追我們,我回頭了一眼,還納悶她穿着高跟鞋怎麼跑的那麼快,才發現她哪是跑啊,根本就是幾乎飄在了半空中,媽呀,這他奶奶的是人嗎?
吳子涵朝着我大喊:“別回頭,趕緊跑,這女人不簡單。”
這是九蟲突然飛了出來,我還納悶剛纔他不是怕的要死嗎?他立馬變成了白色,在後面飛了一圈,把其他人凍住了,那女人身上上了一層白霜,還在拼命的追我們,白霜越上越厚,最後完全變成了一個雪人才讓她停住。
我們幾個沿着之前的路,跑的很快,從飯店的門嗖的一下竄了出去,馬上扎進了人堆裡,隱隱的看到飯店門口追我們那羣人已經擺脫了冰凍,都追了出來,真不愧是隱調局的人,自打有了這小東西以後,我還真沒看到他遇到過敵人,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按照之前的計劃,逃出來我們趕緊奔向了長途汽車站,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楊燦燦邊走邊氣喘噓噓的抱怨:“咱們幾個可真是沒用,中了屍毒,現在又中了蠱毒,哎……”
肖老微微一笑說:“你們看看的我的手。”我們幾個一看,他的手已經好了,難道肖老已經厲害到會接蠱毒了嗎?我們幾個直愣愣的看着。
肖老故作神秘,緩了半天,實在抵不過楊燦燦的磨人功夫,說:“其實,咱們走之前,那袁鵬飛灑的黃色的臭粉就是解蠱的藥,苗疆的蠱術精髓就在於下蠱製毒多是無色無味,讓人難以察覺,而解毒的東西多是奇臭無比,讓人忍無可忍。”
我頓時就蒙了,剛要張嘴問,讓楊燦燦搶先了,“他是不是閒的,脫褲子放屁呢?”
肖老輕哼了一聲:“你們看劉局長表面似乎深信不疑,積極配合抓咱們,其實他心裡也存個疑影,能當上一地分局局長的人豈是等閒之輩,他私下放了你我,算是送了個人情,他日若是你我真被冤枉,至少不會扯到他,不抓咱們又對不起上面,況且他這分局裡也說不定有冥昱教的耳目,所以鬧了這麼一出,也算是逼於無奈,兩全齊美了。”
我嘆了口氣:“這隱調局裡還真是複雜啊,怎麼有種當年地下黨的感覺。”
肖老點點頭,“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是能跟隱調局對抗了這麼多年的冥昱教。”
見後面不再有追兵,我們幾個也放慢些腳步,長途站就在前面,不太遠了,提到冥昱教,我問肖老:“這到底是個什麼教,我以前怎麼聽你們提起過。”
肖老努了努嘴沒說話,付馬說:“是個很神秘的組織,原來也是亦正亦邪的,統治的貴族叫自己赫卡忒族,信奉的就是你在岱輿古國看到的三頭六臂的神像,一直是隱調局打擊的對象,之前本來已經支離破碎了,就是最近他們新上任了一位冥主,冥昱教的勢頭開始呈上身趨勢,一直蠢蠢欲動,他們似乎在策劃着一場大陰謀。”
“比如引我去岱輿古國。”我插了一句,付馬點點頭,平時愛耍酷的肖老,這時候卻一言不發,讓我覺得頗爲奇怪,楊燦燦似乎也感覺出來了,小聲問付馬:“肖老這是怎麼了?”
付馬故意放慢了腳步,讓肖老走到前面去,把聲音壓的極低:“聽說肖老的親人就是死在冥昱教的手裡,他才轉投了隱調局,很少有人知道這事,他從來不提。”
我們幾個沉默了一會,客車站幾乎就在眼前了,之前中午沒吃飯,又經歷了一番打鬥,我已經餓的要死了,楊燦燦隨手在小攤上買了幾個捲餅,我們幾個坐上了長途大巴,在座位上吃的津津有味。
楊燦燦邊吃邊說:“真沒看出來,那高個子的女人還挺厲害。”
吳子涵輕輕的把鴻天放在了靠窗了位置,生怕她磕到,連頭都沒擡,插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是人。”吳子涵的臉色還沒恢復,他最近實在太累了,車剛開起來不久,他就睡着了,楊燦燦不聲不響的給了批了件衣服,關上了車窗。
終於要離開這了,新疆,我心裡想着,看着飛速向後逝去的風景,然而,我卻沒有料到,一切都只是暫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