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曾說天下通靈之人皆分爲五門,乃是巫門、道門、靈門、天門和音門,而玄族是音門之首,我曾聽肖老說過關於焦尾笛的來歷,乃是源於女丑之屍的一塊未燒盡的骨頭做成,因爲在笛子尾部有一塊焦黑所以叫做焦尾笛,至於女丑之屍到底是誰就連肖老也說不清楚,在歷史上也並沒有記載,楊燦燦邊吹眼淚邊在眼睛裡打轉,她的曲子悠揚婉轉,雖然我以前從來沒聽過,連我都感覺這曲子沉重至極。
在這屋子裡迴響起來的歌聲似乎是一個女人唱的,婉轉如流水一般,這歌聲有自己的曲調,但合燦燦的曲子卻一點違和感都沒有,歌聲飄飄渺渺似清非清似遠又近,歌詞似乎是用另一種語言唱的,我完全聽不明白,只是覺得她唱的情真意切,夾雜了很多感情在其中,我一開始以爲是古五國語,後來覺得不太對,古五國語不都是發出嘶嘶的聲音嗎?若是這歌從前面嘶到最後,那可真是無語了,連燦燦都驚異的看着周圍想找出歌聲的來源。
我在重瞳之下看了一圈,發現那柱子之上的四個神獸全部都流淚了,唯一不同的是我見那朱雀好像在煽動着翅膀通體燃燒着火光,金色的嘴巴不停的張合,似在一座山上哀鳴一樣,我心裡一驚,這而不是浮雕嗎?怎麼感覺好像活了一樣,我趕緊又將重瞳收起再一看,這四個柱子上的浮雕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歌聲仍然在繼續,再次打開重瞳,仍然是剛纔朱雀活了一般的景象,我趕緊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訴大家。
愨慧大師驚住了,“難道這歌聲難道是那神獸朱雀的歌聲?看來莫非通往下一關的是那朱雀所在的方向?”愨慧大師猜測道,但也不敢肯定,所以一直皺着眉。
慕容水華張大了嘴巴,“沒想到朱雀還會唱歌,可是我怎麼沒看到它嘴巴在動啊?看來是沒有重瞳的緣故了,只是這歌聲怎麼像一個女人唱的,而且很哀怨。”慕容水華一直拖着下巴思考着,似乎對於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小雪躲到我身後全身哆嗦着,唯唯諾諾的說:“是……浮……浮雕活了嗎?”我方纔想起來,小雪從未接觸過通靈之界,瞧着她那害怕和難以置信的樣子,有點像我剛剛進入八卦鬼城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我是如此的彷徨無助。
我點點頭,“放心,有我呢。”小雪恩了一聲,緊張的看着周圍,此刻燦燦已經停止了笛聲,專心致志的聽着我們分析,“那咱們就去朱雀那個方向試試。”說完,我剛要朝着那柱子走去,被吳子涵一把攔住,看着他一臉凝重的表情,我就知道只怕這裡還有問題。
“阿彌陀佛——”愨慧大師呼了一聲佛號,“君揚兄弟,我們已經走到此步,必須要慎重,否則一步錯步步錯,還是聽聽子涵小友的意見。”
我們都轉向吳子涵,等着他發話,誰知道這大哥又開始使用起沉默大法,他就站在那裡用清冷的目光不停的上下掃視,一句話都不說,我剛想問問燦燦她剛纔吹的是什麼曲子,怎麼會這麼動聽,吳子涵突然發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們仔細看這鳥,真的是朱雀嗎?”吳子涵歪着頭說道。
毅將頓時不耐煩了,“我說你這小哥真是搞笑,那玩意就是個傳說中的東西,誰都沒見過,上哪知道它是不是朱雀去?”
吳子涵似乎根本沒聽見毅將說什麼,繼續道,“你們仔細看,雖然傳說之中朱雀和鳳凰的形態相差無幾,而且但是神鳥,但是這個浮雕之上卻是兩隻鳥,據我所知,這兩隻鳥應該是一凰一鳳,所以這是鳳凰,不是朱雀。”吳子涵的話讓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以爲已經找了線索,如今卻陷入的重重謎團。
我剛纔因爲被那鳥的鳴叫吸引所以並沒有仔細去看,如今再打開重瞳細細看去,果不其然,在神鳥身後似乎有一個重影一般的雕塑處理,這倒是有點像在剛進鬼砬子的時候,我們看到耶魯裡的那雙重瞳的眼睛,當時也是感覺有些重影。
“可是其他都是四大神獸,爲什麼在這是個鳳凰?”楊燦燦不解的問,“最讓我不明白的是,那這幅雕刻應該就是跟別的不一樣了,爲什麼這裡不是出口。”
毅將這次恩了一聲,說:“尋常機關若是一眼就能讓你看出破綻的,那就一定要小心了,也許是陷阱,所以我同意吳子涵的看法。”真是難得,毅將一直對子涵淡淡的,居然有一次意見跟他一致。
“玄機應該是……”吳子涵小聲的叨咕一句,衆人迅速安靜,甚至刻意放輕了呼吸,他又開始沉默不說話,大家沉寂了十多分鐘,見他仍然沒說話,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
霎時,鴻天又使勁的咳嗽起來,我剛纔把她放在牆邊一個比較舒適的地方靠着,我趕緊衝了上去,鴻天咳嗽完之後,開始不停的嘔吐黑血,她仍然沒有醒,我不停的幫她擦去身邊和嘴角的血跡,感受到自己痛的心如刀割。
忽然,鴻天睜開了眼睛,我心裡咯噔一下,她的紅瞳真的消失了,剩下的是滿眼的黑色,她惡狠狠的看着我們,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眼神,我的心頓時猶如墜入了無敵深淵,鴻天變異了?漸漸的,鴻天眼中的黑色開始變淡,恢復成正常的顏色,然後又慢慢的恢復成紅色,在此過程,她一直全身拼命的顫抖着,表情極爲糾結,她一定是在不斷地抵抗着病毒,不斷的掙扎,我上去搖搖她的肩膀道:“鴻天妹子,你一定要堅強,你要抵抗住這病毒啊,千萬不能服軟。”我感受到自己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鴻天目光呆滯的看了我一眼,我估計她已經不認識我了,可是鴻天朝着我做了一個嘴型,然後又昏了過去,她在說,殺了我——
我大聲喊着鴻天的名字,小雪和楊燦燦都在旁邊安慰我,她的體溫已經越來越低,再這樣下去就會變的全身冰冷。
“哎——”毅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姑娘也算堅強了,居然抵抗了這麼久還能回覆意識,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只怕找到金不換也無濟於事了。”聽毅將說完,我恨不得撕爛他的嘴,我撇了一眼吳子涵,這小子平常不是最緊張鴻天嗎?今天怎麼這麼冷漠?很多人說,冷漠的表情下,也許藏着一顆巨浪滔天的心,吳子涵不會是悲傷過度了吧,也許他是想快點從這裡出去,找出金不換來醫治鴻天,所以才故作鎮定。
正尋思着,吳子涵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召喚過去,衆人圍了上去,他指着那對鳳凰下面雕刻的山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山嗎?”
衆人搖搖頭,“那上哪知道去?就是一座山,沒有一點線索和特點。”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他尋思了半天就是在想這是什麼山?
吳子涵和愨慧大師對視了一下眼神,互相點點頭,“君揚小友,若貧僧沒猜錯,子涵的意思這山正是岐山,而這幅圖其實就是鳳鳴岐山。”我頓時一臉黑線,心中猶如飄過一萬個草泥馬。
“噗——那下一幅圖是不是武王伐紂啊?這怎麼封神榜都出來了?”我以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封神榜本身就老源於上古神話,而第四代人類其實就是上古神話中所描述具有神力的人,所以還是有根據的。”慕容水華極其淡定的說道,我瞟了一眼衆人,似乎只有我的反應比較大。
“鳳鳴岐山其實一種籤文,乃是上上之籤,表示事業有成,可達成所願的意思,但是岐山在《山海經》卷四東山經中如此記載,(屍胡山)又南水行八百里,曰岐山,其木多桃李,其獸多虎。而這虎指的就是上古神獸的白虎,所以若我沒有猜錯,這陣法安全門乃是在白虎那根柱子之上。”吳子涵一口氣說了這麼話,我還有點不適應,他一直都是一字千金。
衆人聽完子涵的分析都在沉默,我從角落裡背起鴻天便朝着刻着白虎的柱子走去,我一直對吳子涵是絕對的相信,子涵檔了我下,舉起匕首在手上帥氣的轉了幾個圈,自己朝着那柱子走去,我還在詫異他要怎麼去啓動,誰知他對着柱子嘶嘶的說起話來,大家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有些猜不透。
我打開重瞳一看,發現那白虎似乎動,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突然從柱子之上衝了下來,我菊花一緊,剛要大喊,吳子涵似乎早就料到,用匕首上去一劃,白虎的浮雕居然滲出血來,耳畔出來動物的哀嚎聲。
愨慧大驚,“神獸你居然也出手,不怕遭報應嗎?劫數,這都將成爲你的劫數——”吳子涵撇了他一眼,當做沒聽見。
突然一聲巨響伴隨的強烈的顫動,牆上開出了一扇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