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那個念人女鬼一直在我們不遠處徘徊,所以九蟲一直保持着金色沒有變回本色,他與我心意相通,在我叫他的同時,他已經朝着那盒子飛了出去,我用重瞳去看的時候,發現就九蟲在飛出的去的同時,他身上的的光暈稍稍有所變化,隱隱的覺得他身上似乎出現了某種圖案,這圖紋我貌似還在哪裡見過,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見九蟲飛了過去,那隻蜈蚣放開了對毅將的糾纏,與九蟲打在了一起,那蜈蚣若隱若現,亦幻亦真,卻越來越接近實體,我趕忙上前攙起毅將,“師父,你怎麼樣?沒事吧——”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毅將微微一下,有些虛弱的說:“怪我太大意,下這降頭的降頭師設的一個大陷阱,居然反其道而行在這心魔降之中下血咒,估計就是爲了引你我上鉤。”
“那蜈蚣要是死了,你不會受傷嗎?”我趕忙問道。
“只是損失一些功力罷了。”毅將的語氣說的毫不在意,但是表情卻極其嚴肅。九蟲與那蜈蚣顫抖了好久,我即使開着重瞳也看不清楚,他們倆的速度都極快,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團金光糾纏着一道紅光,時近時遠,時而聽見九蟲吱吱的慘叫之聲,我能感覺到這場戰鬥他打的很艱難。
毅將在旁邊看了一眼,道:“這樣下去不行,我這蟲降已經練就七層,現在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正在由那個下降的降頭師控制着,你的九蟲雖然是上古靈物,可是纔剛剛二轉,不是它的對手,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拼死了,你的從旁協助,畢竟傷了九蟲你也活不了多久,他已經是你的本命寶物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肖老曾說過,本命寶物與你的性命息息相關,一旦本命寶物毀了,性命也會堪憂,我只知道我與九蟲心意相通,可是從來沒人告訴過我,他已經成爲本命寶物,我有些慌神。
“還愣着幹什麼,快用五字箴言。”毅將用焦急的語氣催促道,我頓時蒙了,五字真言是個鬼啊?你又沒教過我,我哪會啊?
我一臉猛然的看着毅將,“五字箴言?德智體美勞?”我搖搖頭,“不對,難道是金木水火土?”
毅將撇撇嘴,不耐煩的說:“就是我給你的那本《氣門十二宗妙法》裡就有,你沒看到嗎?”
我頓時恍然大悟,這十多天我幾乎把那本書翻爛了,怎麼可能沒看到,所謂的五字箴言就是,定靈召嘌滅,解釋一下這五字的含義,所謂定,就是定其心定其神,不受外界的滋擾,保持着敵動我不動的境界,臨事不惑的意志;所謂靈,就是聚集身體之內的靈氣與丹田之上,在配合人體七輪的循環往復,讓通神之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其中;所謂召,就是在聚靈之後,召喚與你並肩作戰的法器或靈物,與它們產生意志上的共鳴,以我自己爲例的話,就是召喚九蟲和我右臂之上的劍靈;所謂嘌,是一種心電感應,就如劍靈與我,九蟲與我,增強這種感應,就能達到靈神合一,更好的控制和駕馭這些法器;所謂滅,就是一種境界,萬物冥合,消滅一起阻礙自己的事物。
我之前按着心法練過這五字箴言,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用,也不知道它們可以幹什麼,所以剛剛毅將提到之時,我便生生的矇住了。
我衝着毅將點點頭,“想起來了,練過!”便試着放鬆自己的心情,感受到心肺之間有一股氣流在流竄,默唸完心法之後,我大聲喊道,“定——靈——召——嘌——滅——”我念之時,字字鏗鏘,只是我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卻感覺聲音渾厚有力。
這五字一出,九蟲的金光迅速增強,以壓倒優勢瞬間包圍了那紅光,我聽到吱吱的兩聲,這聲音並不是九蟲發出來的,紅光漸漸的暗淡,消失,那心臟“咕咚咕咚”的跳動之聲也停止了,九蟲上下飛舞的回到了我肩膀上,我在看廠房裡那念人已經徹底消失了,頓時舒了一口氣,“師傅,應該解決了吧。”
毅將頗爲欣慰的點點頭,剛要說話,噗的吐出了一大口血,便暈了過去,我看到他右手手腕紋着蜈蚣之處,已經變成了一道疤。
我看了一眼表,現在凌晨兩點多,我們十點多出發,路上耽擱一些時間,在這裡已經快呆四個小時了,不知道毅將的傷勢如何,我必須當機立斷先送他回隱調局,其他都是次要的,只是我們這大半夜的,又在小村子裡,想打個車都不方便,我這時候才覺得有個手機真好,回去必須讓杜局長給我配一個,這時候纔想起來,隱調局之間應該有什麼聯繫的通訊設備吧,不然怎麼聯繫?難道靠自然之力傳遞?這有點太扯了。
我趕緊上毅將包裡翻了翻,我發現他這包真是百寶箱,跟機器貓的口袋似的,本來想找手機的,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眼球,我靠,居然是護舒寶,一個大男人,我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果然,有一個黑色的類似對講機的東西,估計是分局用的設備吧,先別是不是,試試再說,我打開開機按鈕,裡面沒有聲音,這對講機只有一個按鈕,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有沒有人?我是周君揚,現在我跟毅將在某某地平房區,他現在受傷嚴重,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我幾乎絕望了,算了,我還是扛着他回派出所吧,我估計那裡應該有值班民警,除了這兩個地方,我根本找不到其他去處,亂走反而耽誤時間,而且這周圍偏僻的很,除了半天才來一趟的公交,幾乎連車的影子都看不到,況且都這個時間,更不用想了。
決定了之後,我剛要動身,就聽見一個低沉嘶啞聲音,“定位已經完畢,我們已經派車過去了,請你們在原地等待。”我頓時嚇的一毛愣,差點把手裡的對講機扔出去。
遲疑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原……原來有人啊,毅將受傷了,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那聲音停頓了一會,道:“在他的包裡隨身帶着一個黑色的瓶子,裡面的藥拿出一粒給他吃下。”我趕緊從包裡找出來,這瓶子看起來有點眼熟,我在肖老那裡貌似見過,一般受傷很嚴重的時候,肖老纔會拿出來吃一顆,這藥貌似是隱調局的療傷聖藥,我立馬拿出來給毅將服下,等着隱調局的車來接我們。
僅僅等了不過五分鐘,對講機裡那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車已經到了,只是這裡開不進來,我揹着毅將走到了路上,找到了隱調局的車,是一個加長版的轎車,出乎意料的是,肖老和杜局長都在車裡。
杜局長檢查了一下毅將的傷勢,嘆了口氣,“苦練了十年了的蟲降就這麼廢了,別的沒什麼大礙,回去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肖老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關切的問,“你沒什麼事情吧——”
我搖搖頭,“沒事,毅將沒事就好。”
“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子涵醒了。”肖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彷彿這件事情理所應當,不過想想也是,吳子涵在昏過去的時候說十五天醒來,今天正好是十二天,也不算驚訝。
折騰了一天,我有些累了,坐上車昏昏沉沉的有些想睡覺,杜局長之前一直皺着眉頭,似乎再想什麼,突然問道:“君揚,你給我講講你跟毅將遇到了什麼,每個細節都不要落下。”
這突然的一句話,一下把我說精神了,我就把在之前的命案,屋子裡的念人,我們在屋子裡看到大嫂的屍體和那血咒心魔降的事情統統都說了一遍,杜局長的眉頭幾乎要聚在了一起,想了想,問:“你在仔細說說,那個死去的大嫂跟你們說過什麼?”
我翻着白眼,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那大嫂就說,房子裡鬧鬼,說那原來是個廠房,然後……”
還沒等我說完,杜局長揮揮手,“不要說那個廠房的傳說,她說村子的裡的誰都沒有辦法?”
“哦,你問這個啊——”我恍然大悟,“她說村子裡的守一半仙都說沒辦法,我估計這叫什麼守一的應該就是個神棍。”我還有點莫名其妙,杜局長怎麼對這種小細節特別在意。
“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這大嫂提的守一大仙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如果是個神棍,當地的警局早就應該知道,我們應該就已經接到消息了,不知道的話,只怕是最近纔出來的,還來不及跟我們報告備案,而且上次毅將也曾去過那鬼屋,從沒聽說過那裡還有個半仙,這個半仙一定有問題,毅將這個樣子只怕是不能再查了,要好好休息幾天,君揚,你一直在跟這個件事,我想你跟鴻天還有燦燦姑娘一起繼續查下去,鴻天姑娘的道術已經進步飛快,她應該可以幫到你,你可有意見?”杜局長的表情極其嚴肅,並不像是開玩笑。
男人,就應該有擔當,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害了毅將,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