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這個姓,我也有所研究,鴻姓,是大鴻氏的後代,大鴻就是黃帝,亦謂帝鴻氏,莫非這位鴻天姑娘是黃帝的直系後裔?”白叔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描淡寫,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鴻天實在忍不住了,問:“八叔,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神魂神識的,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曦雨,她是我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剛纔說她什麼在平行空間自由穿梭?你爲什麼要給子涵哥哥下跪?這幾個人又是誰?能不能告訴我?”鴻天急的幾乎快哭了。
八公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鴻天的頭,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有些事情也早就應該告訴你了,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沒有父母,只能我這個做叔叔的照顧你。”
鴻天點點頭,道:“你不是說我爸媽是出了車禍,意外去世了嗎?這些年八叔就像我的親爸爸一樣。”
聽鴻天這麼說,八公的表情欣慰極了,“小天啊——八叔一直沒告訴你實話,是怕你接受不了,現在應該告訴你了,當年你剛剛出生不久,你的父親當年跟隨一艘叫做波塞冬號的船出海,後來那船發生了海難,只有一個人回來了,剩下的人全都遇難。”
“那我母親呢?”鴻天用震驚的語氣問,臉上的表情卻是傷感至極。
八公動了動嘴,緩了片刻,似乎極其不願意提起此事,最後還是拗不過鴻天,道:“你的母親——她也許還活着,也許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當年我有預感在某地會有一場師徒之緣,於是我以卦術企圖卜算出這場緣分的具體位置,卻無論如何都算不出來,而且卜出的卦象很奇怪,按着它的指示,我收到的徒兒是個死人,但天機只能透露至此,再繼續窺測就會有違天道。”
“所以你後來就來找我?”肖老恍然大悟一般。
八公點點頭,繼續說:“你人脈廣,我當時聽說天機老人的徒弟雲澤是位先知,他預示到了一些詭異的東西,我就猜測會不會與我的卦象有關,於是就找到了肖老。”
“那位叫雲澤的先知預示到了什麼?”還沒等我提問,鴻天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下去。
八公看了一眼肖老,示意他來說,肖老點點頭,“當年我跟八公一起找到了雲澤的家,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了,雲澤本是先知,不喜歡被打擾,住的地方比較隱秘,他似乎預測到會有很多人來找他,所以提前搬走了,但是在桌子上我們發現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家醫院的地址,還有四個字,寫着天機有變。言情小說吧”
“什麼意思?天機有變?那原來的天機是什麼?”楊燦燦滿頭霧水的問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天機老人那兩句禪語怎麼說的來着?躔昱現起天機變,玄牝開應夙世劫,難道天機變說的就是這個?那麼躔昱是什麼東西?”衆人都搖搖頭,我看到吳子涵動動嘴,似乎要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
“後來你們就去了那個醫院?”付馬將話題又扯了回來。
八公和肖老一齊點頭附和,八公繼續說:“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直覺告訴我,我的徒兒就在這裡,我當時有一種強烈的感應,就好像有人用繩子在牽着我走一樣,那感覺很神奇,是我第一次纔有的,這就是強烈的師徒感應吧。”
我當時實在忍不住,就在心裡吐槽了一下,愛情能感應也就算了,師徒也得強烈的感應,不過也許這一切就是早已註定的吧,是我們所更改不了的命運,我們能做的就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你們看到了什麼?”楊燦燦迫不及待的問。
八公沒說話,肖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個正在待產的病房,病房外面一個開心而又心情急躁的準爸爸在門口徘徊,我們過去的時候,他說他已經等了一天了,正在手術的燈一直都在亮着,也沒有人出來,我當時就心覺不妥,也顧不得許多,便跟八公衝了進去,結果……”肖老全身顫抖了一下,在關鍵的地方停了下來。
“結果什麼?”鴻天輕聲問,我看到她的眼圈紅紅的,也難爲她了,這麼大了才知道真相,一定很難接受吧。
肖老動了動嘴,似乎不忍說下去,八公瞥了一眼鴻天,說:“結果產房裡到處都是血,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死了,你的媽媽也失蹤了,你爸爸和幾個醫院的人都能證明,他們沒有任何人從手術裡走出來,你媽媽是怎麼失蹤的,我們完全不得而知,而你一出生,就睜着大大的眼睛,用血紅的眼睛盯着我們笑。”
“那肖老你早就知道鴻天的來歷了,爲什麼一直不說呢?”楊燦燦撅着嘴說道。
肖老微微一笑,對燦燦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出來的炫耀的,有時候不說出來,也是一種好事。”他用奇怪的眼神撇過吳子涵,吳子涵沒有說話。
“那當時爲什麼我沒事?”鴻天一臉的詫異。
八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你爸爸像瘋了一樣,不停的重複什麼家族的詛咒,什麼什麼的,我們本來打算馬上帶你走,可是黑薩滿的首領赤那追的過來,要將你搶走,我跟赤那大戰了一場。”
“家族詛咒?”我重複了一句,加重了語氣。
“恩,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小天有一本家譜,是後來他的父親轉交給我的,小天的家每隔十九代都會出現一個叫鴻天的人,女孩都會夭折,而你就是那個人。”八公指着鴻天說道。
“可是鴻天跟黑薩滿有什麼關係?還要黑薩滿的首領親自來?”付馬用手託着下巴,做了一個分析的姿勢。
“這個——恐怕你們要問吳子涵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保護我的徒兒,是我們這個做師傅的義務,我跟赤那大戰了幾個回合,一直都是平手,但是黑薩滿中有一個人突然在背後偷襲了我,導致在最後鬥靈術之時,我沒有完全釋放手中的符紙,讓赤那有機可趁,將鴻天搶走了。”八公狠狠的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應該過去很久了,畢竟鴻天現在都二十多歲了,看到八公氣憤的樣子,彷彿這件事就是在昨天發生的。
“然後呢?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楊燦燦歪着腦袋,斜着眼睛掃了一眼鴻天。
“在赤那從我手中搶走鴻天之時,我給小天下了一個離魂之術,將小天部分魂魄和神識轉移到了自己手中,後來通過鬼砬子進入此地,這世間平行空間的入口僅此而已,進入這個空間後,即使是殘魄也能生長,與常人無異,而鬼砬子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我分離出來的神識也就留下來照顧小天。”八公朝着鴻天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真正的我呢?”鴻天已經從一臉震驚變的從容了許多。
“後來我一路追蹤,發現赤那來到了岱輿古國,用黑薩滿獨有的巫術打開了巨眼黑洞,將小天扔進了歸墟之中,歸墟是這世間極陰之地,基本進去就不可能出來,但肉體會完好無損,小天的魂魄在平行空間被我一直保存着,所以才得以活下來。”八公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酒壺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沒想到即使到這裡,他還是好這口。
“歸墟不是隻有歸墟之心能打開嗎?我怎麼感覺好像誰隨隨便便都能打開一樣呢?”我滿臉疑惑的看着衆人。
八公剛要說話,肖老急忙搶答:“不是所有人都能隨便打開歸墟,只是赤那是黑薩滿的嫡系傳人,而且秘傳薩滿教有打開歸墟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耗費相當大的代價,赤那就是爲了打開歸墟從而死了,不過神識未滅,他似乎已經感應到小天在這裡了,所以估計已經追來了。”
“你怎麼知道?”楊燦燦好奇的問。
肖老得意的揚起脖子,輕哼了一聲,“老朽猜的。”楊燦燦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
“你們剛纔說要追來了,就是指赤那吧。”我頓時恍然大悟。
吳子涵突然說話了,嚇了我們一跳,“敵人總是要來,既然不能再躲,那就面對。”吳子涵的眼底閃出一陣寒光,他很少會這樣,除非遇到他特別關切的事情。
“對了,你們剛纔說的那個會古五國文的鐘教授,是冥昱教的人吧,不然他怎麼知道的?”我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勁。
八公嘴一撇,道:“我早就知道了,那家譜我早就翻譯了出來,這只是爲了引赤那出來,因爲算算日子,我也知道你們快到了。”
“啊?八叔你已經知道前面奇怪的文字寫的什麼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鴻天追問。
八公頓了頓,像是在下某種決定,緩緩的說:“你的祖先,是紅軍。”
我噗的噴了出來,“我祖先是八路。”
“八路你個頭,我看你是八嘎呀路,八公說的是鴻鈞,乃是道家上上之祖,有句話說,先有鴻鈞後有天的鴻鈞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