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頓時驚的連嘴巴都閉不上了,“一天相當於一個月?”我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這讖黑已經有三十年了,還差七十年便成就百年,七十年就是八百四十個月,如果在地獄之門裡一天等於一個月,那就是說八百四十天讖黑就可以出世了,也就是兩年零三個月的時間,比之前縮短了整整六十多年,像八公這樣的高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結果卻弄巧成拙,不但搭上了性命,毀了功德,還成全了冥昱教的好事。
肖老也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信度是多少?”
白叔表情糾結:“自然是真的,這是當年我師傅親口所說,那位八公不知道也是理所應當,這是我薩滿教內部之事,很多人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肖老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看向吳子涵說:“怪不得你說這事另有隱情,之前在樹洞那些用藥泡過的藍魔人就足以讓我們手足無措,那石缸怪人之所以把讖黑放出來,原來是個圈套,引八公將地獄之門打開,那破酆都域門咒這世界上恐怕也沒幾個人能用,這樣大大縮短了讖黑的煉就的年限,如果真如白老弟所說,豈不是兩年多就會有一場滅世之災?”
白叔沉默了一會,問:“肖兄,你說你們遇到讖黑的事可否跟在下詳細的說說。”肖老點點頭,將我們之前的事情都細述了一遍,包括那片墳地,小北屯的藍魔人,還有樹洞的事情,白叔滿臉的驚訝,居然不知道離自己如此近的地方,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唏噓的嘆道:“冥昱教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在怎麼樣也不能以取人性命做代價,其實我早已感覺出周圍有些異樣,奈何我學藝不精,一直都以爲是這股煞氣作祟,沒想到是這樣,聽說現在已經開始遷墳了,應該也都是幾位的功勞吧。”
肖老連連擺手:“功勞不敢當,不過老朽有一疑問,白老弟應該是秘傳薩滿教的弟子吧,請問你們教會如今情況如何?你的師傅就是那位大薩滿能否聯繫的上?我想知道關於鬼砬子的一些事情。”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注意到吳子涵之前對着牆角一直髮呆,突然間似乎很關注的把頭轉向了這邊,仔細的聽着。
“哎……”白叔的眼神變的迷離起來,“實不相瞞啊,我們秘傳薩滿教本有黑白之分,白薩滿在之前鬼砬子重新打開的時候,幾乎都消失了,我師傅也是那次消失的,像我這樣學藝不精的小弟子才倖免於難了,他們進了鬼砬子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我相信他們應該還活着,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出不來了,至於黑薩滿從很早就以前就歸順了冥昱教,不過冥昱教前些年沒落了,黑薩滿就自立了門戶,現在冥昱教聽說來了一位很厲害的冥主,又重整了起來,黑薩滿名義上又歸順了。”
“那塊玉佩您是什麼時候得到的?”付馬插了一句問道。
“這塊玉佩是幾年前我從老蔡他爹手裡買來的,我當時一看這煞氣就知道此物是什麼,我也納悶,他爹跟老蔡都是普通人是如何進的了那鬼砬子的,還盜出了這玉佩,他爹不久就過世了,老蔡前不久也莫名其妙的死了,皆與這玉佩有關係啊,我相信。”白叔的語氣很是惋惜,又透着些許無奈。
“也就是說,那剩下的兩塊玉佩都在鬼砬子裡了?”楊燦燦追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傳是這樣的。”白叔回到道。
“我看咱們有必要去一趟了,一定要搶到那鬼砬子裡的玉佩,否則讓週二傻捷足先登了,就等着兩年後被讖黑滅世吧。”楊燦燦掐着腰,憤憤不平的說。
“去是一定要去的。”肖老自言自語道,然後看向白叔,“白老弟,你可知道萬年棋盤這事?”
“哦?肖兄連這個都知道?”白叔的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表情已經沒有那麼驚訝了,“我也只是聽我師傅說過一次,鬼砬子裡有個萬年的棋盤,據說是當年仙人對弈曾用過,有一定的神力,一直由白薩滿的嫡系傳人來守護着,而這棋盤幹什麼用,是不是鎮壓了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吳子涵突然說話了,我們幾個全都看着他,“這玉佩對黑薩滿和冥昱教都這麼重要,你是怎麼做到保護這麼久都沒被搶走?”吳子涵挑着眉毛問道。也不知道爲什麼,子涵今天一直在針對白叔。
“慚愧,剛纔肖兄看出來了,我用擋煞符將煞氣擋在了外面,使得這村子之處都有煞氣瀰漫,他們也追不到源頭啊,這才保了這玉佩,況且我在屋裡設了一個陣,黑薩滿是進不來的。”白叔解釋道,也沒生氣,吳子涵不再說話。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肖老見事情也都問的差不多了,起身道:“白老弟,今天多有打擾,那我們就告辭了。”
白叔趕忙起身說:“認識你們纔是我的榮幸,幾位要是想去鬼砬子,不怕我拖後腿的話,白某人願意同行,也好給你們引路。”
肖老其實正有此意,假裝推脫一下,“這鬼砬子裡兇險難料,這一去只怕……我等孤家寡人也就算了,白老弟有兒有女,還是不要去了。”
白叔嘆了口氣:“事關存亡,我也是義不容辭,況且我也多年未見過師傅,早想進去一探究竟,奈何本領有限,各位連八卦陣都過的去,定是有通天的本領,有你們相助,我相信或許可以成事。”
肖老猶豫了一下,滿臉爲難的說:“好吧,既然白老弟要如此,我們也是恭敬不如從命,那明日我們就來找你同去。”白叔點點頭,我們婉拒了白叔吃飯的邀請,決定李胖子那收拾收拾東西,好爲明天的一戰做準備。
白叔也不好強留,就把我們送到了門口,那個聾啞的大嫂還追了出來,一臉疑問的表情,白叔比劃的幾個手勢,大概是說我們有事在身不在這裡用餐了,她點點頭,便回到廚房去了,感覺背影還有些落寞。
白叔回屋之前瞄了一眼付馬背上的鴻天,“她……”白叔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我們轉身便走了。
一路無話,回到李胖子那,進門便飄來了飯香,不知道何時,一聞到這味道我心裡就踏實,我趕緊湊了上去,老闆娘笑着問:“回來的挺早啊,先等會,一會就開飯了。”
我點點頭,徑直跟大家走進屋子等候開飯,肖老開始忙前忙後的收拾東西,叮囑我們吃完飯,大家都把東西收拾好,早點休息,明天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吃過飯,我和肖老出去買了一些吃的,爲進鬼砬子做準備,晚上,大家也沒說什麼話,各懷着心事睡着了。
我在牀上朦朧之際,回想這一路走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幾個月前我還只是個學生,每天跟室友玩網遊到昏天暗地,一路上彷彿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牽引着我們往前走,我闖入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世界,如今我爸媽是否安好,仍然是我最掛懷的,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命運,有些事,即使別人在怎麼保護,也不得不去經歷,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楊燦燦給了李胖子錢,我們幾個便上路了,鴻天還是由付馬揹着,我沿路看着初升的太陽,也許進了鬼砬子這麼好的天氣又看不到了,不說是八層地下宮嗎?沒準需要一層一層的過,就像過八卦陣一樣。
走到了白叔家,肖老敲敲門喊道:“白老……弟……”剛說完,門“吱嘎”自己開了,肖老楞了一下,吳子涵津起鼻子說:“屋子裡有血腥味兒,怕是出事了。”便“嗖”的一下衝了進去。
“這白老頭不是自己拿着那黑魚佩跑了吧。”楊燦燦皺着眉說,也跟着走了進來。
屋裡靜悄悄的,從廚房裡不停的往外淌血,吳子涵見勢衝了進去,一箇中年女人倒在血泊之中,那個中年女人正是爲白叔做飯的大嫂,她兩隻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張,胸口插了一把刀,這應該是致命的關鍵。
吳子涵翻了翻她眼睛,又摸了摸脈搏,“死了。”他面無表情的說,開始仔細研究死者胸口的那把刀。
楊燦燦氣憤的說:“多大仇,動不動就殺人。”
“白老弟豈不是……”肖老正要衝進屋裡,吳子涵一把拽住肖老,指指她胸口說:“你看看這個什麼咒?”
肖老看了一眼,在刀把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什麼東西,“是滿語,應該是用來鎮屍的,怕屍變,黑薩滿乾的?”
“她根本就不是聾啞人。”吳子涵眯着眼睛說道。
我們幾個頓時一驚,暗想子涵是怎麼知道的,他輕輕擡起那女人的手,我清晰的看見大嫂在地上寫了兩個字,特意用手擋住不讓別人看到,只是沒明白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也許是太匆忙,她似乎沒有寫完,而且寫的七扭八歪,就知道當時她多痛苦,第一個字是拔,第二個字只有兩筆,就是丷,而下面要寫什麼,我們卻不得而知。
“只怕是她知道了什麼,不得不被滅口了,那個白老頭……”正說着,突然覺的屋子裡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