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每次都這麼說,可下次還是要騙我的!”我別過頭懶得看他了。
他拽了拽我胳膊,還想說什麼,這時車裡傳來的手機鈴音,我回過神,看向樊守,他這會鬆開我的手,從上衣兜裡拿出手機接了電話,只是接電話的時候,朝我顧慮的掃了一眼。
不一會,我聽到他接通電話後,裡面傳來了樊雅的尖細女音,“阿守,聽說你到南京了?”
“是啊,怎麼了?”樊守望着我,生怕我會突然打開車門跑掉似得。因爲這會阿泰把車已經停在路邊了。
“我從上海過來找你了,你們來火車站接我一下。”樊雅說話的時候,裡面是傳來嘈雜的聲音,像是在人多的火車站。
“沒空。”樊守沒和她多說,就掛斷了手機。
我正愣神的時候,樊守的手機又響了。他想想丟給了前面的阿泰,“你去接樊雅,我陪你師孃回家。”
我一聽他要陪我回家,我慌了,“不行啊,我爸他血壓不穩,你去我家,告訴我爸我倆之間的關係,他一定會氣的犯病!”
“你怎麼和你爸說我的?”他問。
“我就照實說了。”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你把我之前給你中蠱的事情也說了?”
“沒有,我只是說我被你強迫了的事情……”因爲車上有阿泰在,所以我聲音說的很小。
樊守聽到這,反倒是舒了口氣。隨後拉着我下了車,然後讓阿泰開車走了,纔對我說:“暫時不要告訴你爸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會好好表現,讓他接受我,等他接受我了,我再向他坦白。所以,你就先不要有心理負擔了。
”
他這樣一說,我才放鬆下來。畢竟他比我有辦法。
所以,我就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他滿意的笑了,想低頭親我,可被我擋住了,告訴他這是大街上,他就癟癟嘴,讓我帶他往我租住的居民樓裡走。
路上我問他樊雅怎麼從上海來了,他就說樊雅在離開大樊村之後,就去了上海打工。估計前幾天阿泰問她借錢的時候,知道他們來南京了,所以要過來找他。
我聽到這,知道樊守剛從農村出來,估計和阿泰身上也沒多少錢。
“守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錢夠不夠啊?”走到黑漆漆的樓道里,我朝他問道。
我這話說出來好久,都沒得到樊守的迴應,我就拉了拉他的手。
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將我拉進他的懷裡,然後就帶着我拖到樓梯的拐角的黑暗處隱着身形。
我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了,忙往樓梯上方看去。樓梯上方太黑,什麼也看不到,只聽樓上傳來嗡嗡的聲音,就像是蜜蜂的聲音。這些聲音越離越近,直到我身上感覺到一陣腥風颳過,那嗡嗡聲就像是貼着我們身體發出來的,但很快就隨着那陣風飛走了。
樊守這才鬆開捂我鼻子和嘴巴的手,我趕緊看向那怪聲發出來的地方,往樓道外面看去,只在昏暗的路燈照射下,看到了一羣像是蒼蠅卻比蒼蠅大,像是蜜蜂吧又比蜜蜂小的飛蟲在燈光下成團飛走。
“那是什麼蟲子啊?”我看到它們飛走了,就忍不住在黑暗中問樊守。
樊守好半天才回答我:“單隻飛的叫牛蠅,如果這樣成團飛的話,就是牛蠅蠱了!”
“牛蠅是什麼?牛蠅蠱又是什麼?”我好奇的又問。
樊守就牽着我的手往樓上走去,“牛蠅就是專門喜歡吸牛身上血的蒼蠅,但因爲它們比一般的蒼蠅兇猛,而且霸道,所以,從來就沒有同伴,獨來獨往的去吸血。”
“那剛纔那些是成團的呀,好像是一起的!”我質疑道。
“所以說它們是牛蠅蠱!牛蠅只有被養蠱人馴服了,纔會和其它的同類結成團。”樊守解釋道。
“我們樓道里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我說着說着,就突然想起來了,“對了,最近晚上的時候,我睡覺經常隔着門聽到樓道這種嗡嗡聲,聲音不大,所以,我就沒當回事。沒想到居然是牛蠅蠱!”
“你傢什麼情況,你隔着門都能聽到樓道的聲音?”樊守在意的卻是這一點。
我就脫口而出,“因爲我i睡的沙發離門不遠。”
“你睡沙發?什麼個情況?”樊守頓住了步伐,聲音帶着詫異的問道。
我這才暗惱自己怎麼把這事說出來了,想了想,我打哈哈,“我有時候看電視,就躺沙發上睡着了。”
“少看點電視,對眼睛不好。”他這才繼續往樓上走。
我就嗯了一聲,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就告訴我,“牛蠅蠱靠吸人血過活,他們一般攻擊的對象是行動遲緩的人,因爲這些人沒力氣驅趕它們,不過他們一次吸的不是很多,所以,一次兩次不能把人害死,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就難說了!……等等,你之前是不是說你媽臥牀不起?”
他話說一半,突然音調上揚起來問我。
我被他這一問,慌了,“對!我媽不能動彈,現在是植物人。
”
難不成,我媽也是牛蠅蠱的取食對象?
“走,趕緊帶我去看看咱媽。”樊守催促我道。
因爲他說的是咱媽,所以,我愣了一下,心裡有些暖暖的感覺。他確實時時刻刻都是把我當作是他老婆對待的。
我住的出租屋在六樓,是這棟樓裡最高的樓層,就因爲樓高,所以,價格才便宜。但每天爬樓也是不方便的,特別是每次要給我媽去醫院檢查做理療的時候,都是我爸揹着我媽的,來回下來,我爸得喘氣好半天。他身體也不好,真是難爲他了。
“住這麼高,方便嗎?”來到出租屋的門口,他低聲問了我一句。
我沒回答他,他也就不再問了。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拿鑰匙,結果發現換了衣服,鑰匙在換下的衣服兜裡,所以,只能敲了敲門。
這個點敲門,我知道隔壁的小兩口一定有意見的,可沒轍啊。
“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門啊!煩死了!”這會門沒開,裡面就傳來了隔壁合租的女生埋怨聲。她叫宋嬌嬌,人如其名,嬌氣的很。
“是我,嬌嬌姐,我忘帶鑰匙了。”我好聲好氣的隔着門朝裡面說道,“麻煩幫我開下門。”
“這麼晚回來,真不知道你是真在超市上班,還是假在超市上班!”宋嬌嬌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隨後將門到底給我打開了。
她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我這麼晚回來,不像是幹好事的嗎!
她說話一向刁鑽,所以,我也就習慣了,沒想着反駁找事。
可她一打開門,屋內的燈光一下灑在樊守的身上,她看到樊守後,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麼了,倒吸了一口氣“呃”了一聲,然後就是死盯着樊守的臉看着。
樊守這會伸手推開了發愣堵在門口的宋嬌嬌,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我也趕緊跟着進去了。
他一進來就到處打量,宋嬌嬌這時候就回過神,拉了拉我的胳膊,小聲問我,“這帥哥……呸,這男的是誰啊?”
她說話都有點小亢奮的感覺了,我自然不好說他是我男人這種話,所以,只說是我朋友,來看我爸爸媽媽的。
宋嬌嬌的眼裡就閃過一抹光亮,還想問什麼。樊守在那邊發話了,“你這是和人在合租吧?”
我之前沒告訴他這一點,就是怕他爲我擔心。所以,這會我見瞞不住,就說了個是字,他皺了皺濃眉,什麼都沒再問。只是目光瞥了瞥沙發。
我想到牛蠅蠱的事情來,就忙擰開我媽的房間,領着他進去,我發現我爸這個點不在家,問了宋嬌嬌才知道,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去了。我莫名的有些不安。
樊守進了房間後,不用我關門,他就把門關上,四周打量了房間一圈,最後走到打開的窗戶邊,將窗戶直接拉上,再將目光落在躺在大雙人牀上的我媽身上。
看完之後,他皺了皺眉,身子一低,躬下身伸手扒拉了我媽深陷的眼睛皮一下,盯着她灰白的眼瞳幾秒鐘後,又摸了摸我媽的臉頰和脖子,“艹,不會這麼巧吧?”
“什麼?”我沒聽清他說什麼,問了一下。
“沒什麼!”隨後,他鬆開手朝我道:“快點準備點肥皂水給她擦擦身體!”
我一看他一臉焦急的模樣,就知道事態嚴重了,“我媽難道真的被牛蠅蠱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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