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看到了一隻很大的像是……像是蛆蟲一樣的東西!我都沒法形容了,反正是很大,足有哈密瓜那麼大,它的身體是米白色的,但是半透明的,這會因爲用前面兩個收割機一樣的牙齒,把阿珠身上的腐肉都吃到肚子裡去了,所以,它的肚子裡全是暗紅色的腐肉映了出來。+∧八+∧八+∧讀+∧書,.※.→o
在我驚恐的看着它時,它正“吱吱吱”的用收割機一樣的牙齒,不停的啃咬着阿珠屍體上的腐肉。
這一幕看的我差點暈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噁心的還是害怕的難受了,反正是看完之後,我就忍不住跑到窗戶那邊鬆開捂鼻子的手,狂吐起來。
吐完,我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癱軟倒地,然後伸手撫摸着自己的吐得發痛的胸口,腦海裡不停的出現剛纔看到的噁心、恐怖的畫面來。
阿珠死了?被一個大蛆蟲吃了?
這種“吱吱吱”的聲音,我一個多月前就聽到過,難道那個時候,這條大蛆蟲就開始吃阿珠的肉了?那麼後來我看到阿珠坐起來,還用腹語說話的事情是什麼情況啊?
還有阿珠的肚子之前明顯鼓了起來,像是懷孕了,難不成,這個大蛆蟲也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吃了?
太可怕了!太噁心了!
我得離開這,趕緊離開這!
“吱吱吱吱吱……”
就在我手扶着牆,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突然我聽到大蛆蟲啃咬阿珠身體的聲音越來越快,聽的我雞皮疙瘩全豎起來了。我想走,真的特別的想走,可就在這時,樓下卻傳來了樊雅的聲音,“阿珠……救我……”
樊雅來了?並且她的聲音好像很虛弱很痛苦!
不管她是不是虛弱,是不是痛苦,我知道,我是不能被她看到,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讓我“生不如死”!
所以,情急之下,我躲進了汪洋的房間門後。
躲進去之後,我從門的縫隙往樓梯口那邊看去,不一會,我看到頭髮凌亂,一臉髒污的樊雅,捂住脖子,踉踉蹌蹌的上了樓,然後朝阿珠的屋子走去。
因爲我剛纔推開門之後,看到裡面的大蛆蟲太害怕,所以跑到窗戶邊吐去的時候,根本就沒來得及關門。
這會樊雅跑過去,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畫面。她“呃”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以爲她會和我之前一樣,嚇得跑到窗戶邊大吐特吐起來,活着是拔腿就逃跑。結果……
結果,樊雅就是樊雅,不但沒有離開,還站在門口疑惑的自言自語,“什麼……阿珠你並沒有成爲活蠱人?!一直都是這條娃娃蟲在你肚子裡說話?不……這不可能?!咳咳……我不信……我不信!”
她在說什麼啊?娃娃蟲?難道這條大蛆蟲是叫娃娃蟲?
這麼噁心的蟲子,居然叫做娃娃蟲!真是太離譜了,誰給取得名字啊,簡直亂取!
不過,聽樊雅的意思,之前阿珠會用腹語說話,就是因爲肚子裡有這條蟲子的原因?
等等,阿珠之前肚子那麼大,原來不是懷孕,而是有條娃娃蟲在裡面啊?
“呃……”我忍不住差點就吐了,幸虧我及時捂住嘴,纔沒吐出來。
好在娃娃蟲吃阿珠身上的肉時,吱吱聲很大,所以,我反胃的聲音,樊雅並沒有聽到。
我從門縫裡往她那邊看去,只見她看着娃娃蟲好一會,最終捂住自己的脖子,體力不支的坐在地上,居然失聲痛哭起來,“原來……咳咳……原來我被汪洋給耍了!什麼你快要變成活蠱人了,什麼你給我下命令讓我配合蠱魔放血蜘蛛殺害民嫂母子,陷害那個拐賣女……什麼讓我代替阿守做蠱公啊……都是假的!都是汪洋這小人借用你的身體,騙我去做的……哈哈哈……可惜我一點點上當,居然幫助他害了全村的人!”
是汪洋利用阿珠的身體,欺騙樊雅害人的?
那麼,汪洋真的有可能是蠱魔咯?
我心跳不穩,恐懼的後背都發汗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樓梯處傳來很快的腳步聲,隨即是汪洋說話的聲音,“樊雅你也是夠厲害的,被我的金銀蛇咬了脖子,居然也能跑這麼遠來求救,滋滋……真不愧爲蠱、女。”
我一聽汪洋的聲音這麼冷,我就趕緊的將目光從門縫裡往出聲處看去,看完我嚇得呼吸一滯。
只見身穿黑色長袍,戴着圍巾的男人,正一步步走向樊雅。我通過他的聲音,已經知道,這個蠱魔真的就是汪洋了!
天啊,怎麼真的會這樣?
我有種痛心疾首的感覺,因爲,之前汪洋所表現的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和,我怎麼也無法接受,他居然是殺人不眨眼,甚至殺人不需要動手的蠱魔!
腦海裡不自覺的涌現出第一次見他的畫面,那時,他去樊守家,勸樊守放我走,當時我就感動的不行。現在想想,幸虧樊守沒有放我走,不然,被他捉住,我一定會和那兩個女生一樣,肚子里長滿腹蠱蟲的!
難怪他脖子後面貼着筋骨貼,又難怪之前樊墩子的孩子會中了烏金水蛭成爲蠱嬰,那時候他還假裝不放棄的給嬰兒做心臟復甦……
我真的想知道,當時他的心裡究竟在怎麼想的?!難道他就不覺的殺死那樣一個小生命有多麼的殘忍嗎?
他好狠、好虛僞、好卑鄙啊!
雖然他張着一張英俊美好的面孔,卻有着最惡毒醜陋的心!這樣的男人,纔是人渣。
想到之前樊守被蛇咬那天,和他的對話,我才知道,樊守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是蠱魔了。
我真是傻,居然讓樊守輸血給他,把他肚子裡的情蠱取了出來。如果他肚子裡還有情蠱牽制的話,或許不能這麼早的對村民下手……
現在,我真的是好後悔好後悔!
“汪洋……原來你是蠱魔!咳咳咳……”樊雅這個時候看到了汪洋過去,和我一樣驚恐。
汪洋就把圍在臉上的圍巾給拽了,扔在地上,然後伸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冷音道:“蠱魔?哼,我根本不在乎什麼蠱魔、蠱神、活蠱人的。你們這個鬼地方里的每一個人,每一樣東西,每一隻動物或蠱蟲,都讓我噁心!”
“你隱藏的……咳咳……的夠深呀!恐怕,阿珠突然在練活蠱人的時候出差錯,導致癱瘓在牀,也是你害的吧?”樊雅氣憤的朝他吼道。
汪洋揚起下巴,鼻哼一聲,不屑的道:“是啊,之前我被阿珠下了情蠱,我知道,我得順從她,不然早晚會成爲她的情、奴。所以,我在她給我下蠱後,並沒有反抗她,而是裝出很愛她,本來就是打算爲了她放棄一切的模樣,爲了表示對她的衷心,我甚至爲她擋過好幾次毒蟲的啃咬,並且,也幫她殺了他百毒不侵的父親。終於,換回了她的信任,她練巫蠱術就不瞞我,在她要越級成爲活蠱人的時候,讓我幫她放天蠶蟲進腹中……哼,於是我瞅準機會,和她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將娃娃蟲的幼蟲放進了她的腹中,還在她的湯藥里加了點西藥,讓她徹底癱瘓了……終於,我再也不用在她面前低聲下氣了!”
說到這,汪洋猛地又拽了自己身上的長袍子,我便看到他黑袍下穿的是白色的男士背心,和九分牛仔褲。這會他從一個陰邪的蠱魔,變成了冷傲的帥氣青年。他這會深吸一口氣,指着自己的胸膛,朝樊雅繼續道,“現在,我也終於可以脫掉那層僞裝,做回我自己了!好舒服,好自由啊!”
“你……咳咳……汪洋你對阿珠這樣、對我們這裡的鄉親這樣,天理不容!”樊雅見他這樣,氣的聲音都發顫,可是說話時,聲音明顯有氣無力。
汪洋更是嗤之以鼻,“天理不容?哈哈哈……真是笑話啊!當初那個賤人對我下情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天理?當初,我向你們這的村民求救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想過,不救我,反而出賣我,是傷天理?這麼多年來,你們又有沒有想過,在我盡心盡力的救治你們之後,你們還罵我是倒插門呆瓜的時候,是傷天理?”
汪洋這些質問的話問出來,樊雅沉默了,既然無言以對。
我聽後也有所觸動,原來汪洋是因爲這些,恨上了這裡的每個人……
我之前也向村民求救過,他們也沒救我,當時,我也很恨他們,所以,我瞭解汪洋的感受。但是,我不理解他因恨,就殺死這麼多人的行爲!
“不說話了?”汪洋見樊雅無言以對,他笑的更甚,“你們不是喜歡養蠱嗎?那麼,我就要讓你們嚐嚐,蠱蟲害人的滋味!樊雅,你不是喜歡放蛇咬人嗎?怎麼樣,這感覺不錯吧?”
他話末,蹲下身,伸手捏了捏樊雅的下巴,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樊雅的臉上。
這時樊雅好像是蛇毒發作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子也動不了。他就又道,“打人是不是也很爽啊?當初我只要一表現的不好,你好姐妹阿珠就會這樣打我一耳光……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哈哈哈,我現在做到了……”
這個汪洋太變態了,好像心理已經開始扭曲了,是仇恨毀了他的心智,矇蔽了他的良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