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五行屍很快就將我合攏,當時是,金屍在東,木屍在南,土屍在西,火屍在北。[zhua機書閱讀網 一年前,在華山之上,四隻五行屍遭受了重創。其中金屍的右手被狗神咬斷,現在已經不一樣,金屍已經換上了一條精鋼打造而成的手臂,請上能工巧匠,完全嵌在身體裡面,彌補了斷臂的不足。
鬼王和夜先生帶走了四屍,花了一年時間,重新調教了四隻五行屍。現在的他們相比一年之前,已經厲害了不少。
威力雖在我卻並不畏懼他們,因爲核心人物水屍顏墨並不在這裡。
水屍顏墨是五行屍核心人物,在華山絕頂,受了重傷,而後被老古帶走。現在不知還在不在這個世上,風陵渡見到老古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隨身所帶殭屍戰隊,更沒有看到顏墨蹤影。
夜先生額頭開始冒汗:“抓住蕭關。”
與此同時,夜先生開始召集幾人上前,要救下蕭天兵。黑煞成員面面相覷,都不敢靠近。蕭天兵被符紙打中,屍氣飛散。
尋常人一旦將屍氣吸入體內,當即臉色發黑,身體僵硬,很有可能倒地而亡。
寒風將屍氣傳開,黑煞成員並沒有上去救蕭天兵,反而四處躲閃,黑煞的陣型完全亂了,跌撞在一邊,倒在一團,不成樣子。
四隻五行屍向我逼近的時候,被痛苦長嘯聲給震到了。
蕭天兵仰天長嘯,嘴裡面傳來痛苦的叫聲。這十八張符籙,用小鬼撿來的靈石加墨畫成,蕭棋自知自己受傷,派我出來對付殭屍,拼力所畫的符籙,殺傷力較之尋常道教符籙,還要厲害。
一口氣打了五張,蕭天兵非死即殘。我對着四隻五行屍也吼叫一聲,手上捏着一張符紙,金屍揮動鐵手臂,卻沒有靠上前。
夜先生不斷地催促,口中哨子催眠符一般響起。
我大笑:“夜先生,快過去撕掉蕭天兵身上的符紙,不然他死了,你回去怎麼交代。”夜先生,臉色並不好看,在火光的映襯下,有些蒼白。他體內沒有白玉蜈蚣,自然也害怕蕭天兵體內的屍氣。
夜先生左手一揮:“蕭關,天兵大人登天造化,只是跟你鬧着玩,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前去相助。”
夜先生好厲害的一張嘴,一下子把蕭天兵吹上天,似乎上前救蕭天兵,就是侮辱蕭天兵一樣。
蕭天兵長嘯過後,又是嗷嗷地怪叫,沒等四隻五行屍發動,不管一切地朝我撲了過來:“蕭關,我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你也別想痛快地活着。”
蕭天兵發瘋一樣,穿過鐵臂金屍和木屍,朝我撲來。
我心中明白,蕭天兵已經處於滅亡的邊緣,他是要拉我墊背,整個人已經處於癲狂的狀態。
蕭天兵衝進來,我後退了兩步,四周都被四隻五行屍圍住,退了兩步,已經無路可退。
無路可退,只能和蕭天兵硬拼了。我一咬牙,手上的鐵索直接打向蕭天兵。
蕭天兵全身貼着五張鎮屍符,全身外圍都被一股濃黑黑色屍氣所包圍。鐵索先是打在了蕭天兵外圍的屍氣上,蕭天兵反應變快,枯萎的左手抓住了鐵索。
他左手已然少了兩根手指,在廣州一役中,被花木蟲突襲,斷了兩根手指。
蕭天兵的左手一抖,力量順着鐵索傳來。我感覺我握着鐵索的雙手手掌上的皮全部被磨掉了。
皮磨破了,自然會流出了鮮血。我心中一激靈,蕭棋說過,與殭屍的打鬥之中,輕易不能讓自己受傷流血。尤其是虎口位置,被鐵索磨蹭,裂開了口子,鮮血從裡面流出來,順風飄揚,飄到了蕭天兵的鼻子。
殭屍在進化的過程之中,由黑僵到白僵、到後面的飛僵、旱魃與銀僵,他們身體原始本能,就有對鮮血的渴求,是從屍變那一刻開始。
蕭天兵“呀呀”地叫喊,在鮮血的刺激下,動作忽然加快已經完全瘋了,將鐵索丟在地上,欺身而上,。我連忙去取符籙,已經來不及。
蕭天兵直接將我撞飛,雙腿彎曲壓在我的胸前,一雙黑色的爪子扣在我脖子上。
我發現,他原本白色的眼仁已經完全變黑,整個眼眶裡面,黑漆漆一團,他的意識已經丟失了。蕭天兵力量奇大,屍氣不斷地冒出,忽然彎下了脖子,兩顆殭屍牙幾乎在瞬間長了出來。
我極力反抗,都無法躲避。我看到身邊五米外是長辮子,剛纔的一陣風吹來,已經把蓋在身上的衣服吹掉了。他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思緒,沒有痛苦,也沒有美夢。
我手臂被壓住,拳頭無力地捶打着地面,拳擊的聲音傳到了很遠。
不遠處的龍將伸手拉住了要上前的龍甲和龍丁,他冷漠的臉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勢。陣盡莊圾。
就在這時,一股噁心而彆扭的壓力沾染在我脖子,我感覺靈敏,幾乎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殭屍牙刺破肌膚的感覺,最後接觸到了脖子上的大動脈。
很顯然,蕭天兵的屍毒會進入我體內;我體內的鮮血會被蕭天兵喝乾。
我眼前一亮,叫道:“蕭天兵,上天讓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
既然符紙殺不死蕭天兵,那麼現在我就讓他徹底喪失戰鬥力。我心中大聲地喊道:“白玉蜈蚣,快,快,把他所有的屍氣都吸乾淨。”
蕭天兵可能永遠也想不到,屍毒對我根本沒有。世上蠱毒和屍毒對我沒有用。唯有情毒可以傷到我。
那一股籠罩在蕭天兵身體四周的屍氣,慢慢地聚集在一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從蕭天兵的身體,傳入我的體內,而後經過白玉蜈蚣慢慢地積聚在一起。白玉蜈蚣是從土卵出來,由靈脈養成,對付屍氣和屍毒,簡直是手到擒來。
不遠處,夜先生興奮而焦慮地走動:“吸乾血了,終於要吸乾血了。天兵大人中了五張厲害的符籙,還能有如此驚人的舉動,真是令人歎服不已,帶回蕭關的屍體,取出厲害的蟲子,此行圓滿了!”
龍將搖搖頭:“他還年輕,終究比不上蕭棋。如果老天晚點將他推上舞臺,再等五年,他將是一個少年傳說。可憐,可惜,可嘆……”
龍甲問:“爲何不讓我們上去救他,畢竟他是爲了龍家出力的?”
龍將說:“四隻五行屍守在外圍,你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被拗斷了脖子,如何去救……”
“可是,見死不救不是龍門作風。”
龍將看了一眼龍甲,龍甲低頭後退了兩步,不再做聲。
衆人以爲我被髮瘋的蕭天兵壓住,必死無疑。他們不知道,必死無疑的是蕭天兵,不是我!
我腦袋清楚,既然他們誤會,就讓他們接着誤會了。尤其是夜先生,一旦他發覺了,圍着的四隻五行屍衝過來,我就真的分身乏術,要被四隻五行屍五馬分屍了!
此刻,極其危險,逆境中艱難逆襲,分秒必爭。
我心中大喊:“白玉蜈蚣,白玉蜈蚣,帶着你幾年了,今日是你揚名的好時機!”
蕭天兵掐住我脖子的手,慢慢地鬆口,他的殭屍牙沒有了氣力,大概過了三分鐘。我一腳踢開了壓在我胸口上的蕭天兵。
蕭天兵滾落在地上,身上的屍氣幾乎被吸光了,原本貼在他身上的符紙紛紛飄落。
符籙靠屍氣貼在身上,此刻掉落,證明一代梟雄蕭天兵,正是退出了歷史舞臺。
多年後,人們回憶這段往事,都會說,蕭天兵拜在一個十七歲少年和一隻蜈蚣手下。
其實我覺得不是,蕭天兵之所以失敗,是敗在他自己手上。他是找死,我當然也答應他。
蕭天兵忽然坐在地上,裂開嘴巴,傻傻地笑了起來:“天將大哥,天氣這麼熱,你帶我去河中戲水好不好……”
蕭天將又說:“天將大哥,等我長大了,我去考個武狀元回來,也爲趙大官人守一守邊關,省得金人囂張……”
趙大官人正是民間對宋徽宗的俗稱,蕭天兵說的這些話,奇奇怪怪,像是十歲小孩的話,恍惚之間回到了南北宋之際,回到八百多年前,回到了靖康之恥之前。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蕭天兵傻了。
夜先生驚呼:“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龍將也訝異:“難道我已經跟不上時代,竟然看走眼了。”龍甲隱隱興奮,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我拔地而起,從土屍邊上衝過去,一把扶起了長辮子,捏開他的嘴巴。
我肚子微微隆起,裡面鼓着一肚子的屍氣,單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肚子,“嘭嘭”……
一股屍氣嘴鼻之中冒出來,順着長辮子的脖子傳了出去。
長辮子的身體依舊冰冷,雖然我知道殭屍的體溫都是冷,我覺得他永遠也不會醒過來,就像當初師父分開,再也無法見面,再也無法相處。
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龐,不由地落下。
夜先生一咬牙,左手握着一把槍,瞄準我的腦袋,子彈直接打了出來。
“蕭關,你當心……”龍甲喊道。百鍍一下“蠱毒黑巖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