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悄悄地將門關好,出租屋裡面並沒有多餘的東西,隨身的黑包拿起來後,一個鈴鐺掉了下來。
我撿起來發現是老古丟給我的,而這個鈴鐺原本屬於茅鷹,應該是茅山派的鈴鐺。我想都沒有想,急忙將鈴鐺收好,揹着鈴鐺走了出去。
隻身一人走出去後,就不用再回來了。走了兩步,我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我越發覺得事情古怪。
首先,胖子蔡健是如何知道弟弟蔡康回來的,整個過程,蔡康都處於麻老姑的監視之下,他是如何把消息傳出去的。
很快,我就想到了青蚨蟲。青蚨蟲,母子連心,只要把子蟲取出,母蟲不多時也會飛來。用青蚨蟲的血塗上八十一文錢幣上,再用子蟲的血塗在八十一文錢幣上,每次買東西無論是用母蟲塗過的錢,還是用子蟲血塗過的錢,錢幣用完都會飛回來。青蚨母子蟲分別裝在罐子裡,彼此各攜一罐,兩人就算相隔天涯海角,也不會弄丟對方。
他們二人常常使用追蹤的青蚨蟲,而這種蟲子,在玄門內,使用的幅度特別大。
胖子蔡健之所以那麼快找到了蔡康,肯定是蔡康身上藏有青蚨蟲,一旦我們進入江城,我們一切舉動都被蔡健看在眼中。
我恨得牙癢癢,責怪自己太過大意了。
想清楚這個問題,我開始擔憂麻老姑。麻老姑雖說是金蠶蠱的蠱神,但蠱神和蠱蟲相依爲命,現在金蠶蠱被封住,麻老姑失去金蠶蠱的幫助,已經很是微弱。
我與胖子見面的時候,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有符紙燃燒的痕跡,不過從瘦子消失的跡象來看,這事十有八九和黑煞有關。
蔡健和蔡康康兄弟二人給我來了調虎離山,等我回來一切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我忽然發現這事情和何大炮好像沒有關係,我提刀去找他,並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找一找何大炮,如果何大炮和老古相識的話,我還是需要去看看他的。或許從他哪裡得到一些建議。
下定決心,我的腳步走得更快。
我住的地方是十里坡東邊,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十里坡西邊,夜市很熱鬧,大排檔的燒烤氣味很是嗆人,梅花糕的氣味撲鼻而來。
到了何大炮的出租屋前面,我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等了一會。
有人陸陸續續地進去,又有人陸陸續續地出來。
我看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何大炮的蹤
影,或許他現在正在收錢,躲在房子裡面沒有出來。
我回頭在夜市中弄了一頂帽子戴上,跑了進去,出租屋人員流動複雜,快速走進去,基本上沒有人會攔着。
我沒有找到何大炮,今天負責登記的是一個大媽。
何大炮不見了!
我想起了瘦子所說的五樓有紅漆棺木,猶豫了一會,直接上到了五樓。
五樓並不開放,屬於何大炮私人地方,進入五樓的走廊,原本有一扇鐵門,今日掛上了一把大鎖,門已經被鎖死了,要進去根本不容易。
我只能折返回來,腰間的兩把刀已經捂得很熱了,苦苦等不到何大炮,夜市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何大炮不在家中,此處出租屋謎點重重。
我並沒有就此罷休,在不遠處找了地方坐下,叫了一碗湯麪,一直坐到半夜快收攤的時候,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少,一輛灰色金盃麪包車停在了出租屋面前,從車上下來的正是何大炮。
我假意偏過身子,躲在一面牆後,仔細看了過去。
十多分鐘,何大炮滿頭大汗地從出租屋裡面下來,身上揹着一個白色布袋,裡面好像裝了什麼東西。
何大炮將白色布袋放在車裡面,我瞥了一眼,發現白色布袋裡,正冒着淡淡的黑氣,有古怪,我連忙跟了上去。
何大炮上車後發動了車子,幸好車子開得並不是很快,我就順着路邊悄悄地跟了上去。
和大炮的車子慢慢地開出了十里坡,似乎要往江邊而去。
我一路小跑,悄悄地跟了上去。一直到了江邊,何大炮把車子靠在邊上,又將布袋給背了出來,走到江邊。
我已經靠的很近,隱隱聽到何大炮說道:“不要怪我,本來你早就死了,不要回來找我了。”
何大炮話裡面的意思,像是把什麼東西丟入水中。
“撲通”一聲,袋子就落到了江邊,順着很遠的地方飄去了。何大炮等了一會,纔開車離開。
等他走後,我跳入水中,將白色布袋拉起來。
一股黑色的氣息傳來,我急忙憋着呼吸,將袋子打開後,發現裡面裝着一具乾屍,乾屍皮膚黝黑,完全佝僂在一起,雙手和雙臂都沒有水分,完全是一個烘乾的人。皮膚沾滿的江水,也絲毫緩解不了它的乾燥感。
乾屍眼睛當然是閉着,身體發出淡淡的屍氣。我看了一眼乾屍,覺得有些怪異。忽然,我感覺到屍體內部,尤其是喉嚨部位慢慢地
動彈,似乎有蠱蟲在動。月黑風高,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雖說還是夏末的天氣,我還是覺得陰森森的。
看了一會,我忽然想了起來,胖子蔡康也是找我偷一具乾屍。將乾屍帶回去,藏起來,或許有一定的用途。
乾屍晾了一會,江水很快就流乾,我的衣服也差不多幹了。
我裝在白色的袋子裡面,循着來時的道路,折回了何大炮的家中。乾屍嚴重失水,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一點都不沉。
路上邊走邊想,何大炮如果真的是老古的朋友,以老古帶了十三隻殭屍的風格,何大炮弄一具乾屍倒也匹配。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半夜兩點鐘,我回到了何大炮的出租屋,原本揹着乾屍的白袋子被我換上了一個黑色袋子,而且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有了那個銅鈴鐺,乾屍再也不冒屍氣了。
當我出現在何大炮的面前的時候。何大炮有些驚訝地看着我,說道:“怎麼昨天晚上你不見蹤影,我還以爲你消失不見了?”
我笑道:“我出去玩了一下。對了,你知道我師父去了哪裡嗎?”
何大炮笑眯眯地說道:“知道啊,當然知道。我昨天還聯繫他了,他有些事情很忙,這兩天就會過來的。”
何大炮睜眼說了瞎話,我沒有揭穿他。何大炮看了看帶回來的黑色袋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路上撿到的東西,我帶回來了。”我說道。何大炮眼珠子轉動,說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何大炮永遠不會想到,那具被他丟棄的乾屍,已經被我撈了回來。
我說道:“你先帶我回去住着吧。到時候我師父來了,我跟你一塊算賬,房費什麼,我一併算給你。”
“不用,都是熟人。”何大炮笑着說道。何大炮依舊拿起了一圈鑰匙,晃悠着身子,帶我上了五樓。
哐噹一聲就將走廊大鐵門給打開,走了兩步。我順着幾間房子的門縫看過去,果然是看到一副紅漆棺木。
還是昨天那間房子,何大炮並沒有進去,而是吩咐我自己進去。
我把黑色袋子放下來後,問道:“大炮叔叔,我有個問題問你?”
何大炮在昏黃的燈光下,無法看透。
“你問什麼問題?”何大炮說道。
“我要去一艘船上偷一具乾屍,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找到那具乾屍,可有什麼辦法,又或者用什麼神奇的蟲子找到乾屍?”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