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爪哇島東部的泗水城，爪哇語叫蘇臘巴亞，這是東爪哇省的省會，也是該省最大的城市，同時爲印尼第二大城市、第二大港口。
市區加上週邊部分，人口能有兩百多萬，早在千年前就是爪窪的重要對外貿易港口。
港口略顯弧形區朝北，隔海峽與馬都拉島相望，海峽寬度很窄，正對海港處纔不到兩公里，寬的地方也就三公里不到。
與泗水城的燈火通明有所不同，海峽對面面積能有5000多平方公里的馬杜拉島一側發展嚴重滯後，說不上黑燈瞎火，但臨近半夜連挨着海峽這一側都真沒多少燈光，更別說其他區域。
晚22點50分，海港正對面馬都拉島山坡一側一座舊工廠內，皮膚黑黝黝的大塊頭秦建東正從煙盒裡掏出根555，遞給了一旁坐在個空彈藥箱上的施蘇聯。
點上，看着矮圍牆外的夜色，美美抽上兩口。
對面的港口區域燈光燦爛，斜對面的幾處民用碼頭正在進行裝卸工作，吊機、貨車不斷運行，遠遠看着挺熱鬧，而正對面的軍港就冷清得多。
兩人邊上有夥計正用大型夜視儀與大口徑座式望眼鏡觀測港區情況，連測距儀都用上了。
再美美吸上一口，環境決定不需要禁菸、禁燈火，短袖體恤衫遮不住秦建東的一身腱子肉，與之相比，邊上的施蘇聯身材要單薄得多。
”我說蘇聯，你玩火箭炮出名，這迫擊炮到底行不行？”大塊頭似乎對自己這個老鄉的手藝有些擔憂。
就在兩人身後院子裡，5門老式，但絕對管用的蘇式M1943型120毫米重型迫擊炮以品字形設立陣地，每門炮配五名炮手，施蘇聯今天是其中一門炮的炮長。
至於能把迫擊炮玩出花的秦建東，是這支迫擊炮分隊的隊長兼一號炮的炮長。
聽到這話，施蘇聯藉着星光瞥了一眼自己這個大塊頭老鄉，都不怎麼想說話。
大塊頭還在碎碎念，蘇聯兄不得不憋出句：“直線兩公里，最遠目標泊位也就兩點五公里多點，風速隨時盯着，測距精確到米，你說打不打得中？”
秦建東“嘿嘿”笑笑，剛纔他那些碎碎念其實是在解壓，順便醞釀一下情緒。
這種迫擊炮自個熟呀，當兵時就操作過其仿製品55式迫擊炮，這趟任務前還特意加強熟悉了一下。
加上海拔高度差，距離才最大射程的三分之一多點，自然散佈不會過大，這要是都打不中，那自個乾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更別說對環境還熟悉，到馬杜拉島已3天，自己和施蘇聯兩個同本地嚮導出去瞎晃悠（熟悉環境）時，這的本地人還以爲他們是美國遊客。
白人加個黑人的遊客組合，在這邊不算稀奇，有些老美就喜歡看島上的熱帶自然風光。
拿着美國護照，可他們是真正的華夏人，大不了秦建東長得實在黑了些，而施蘇聯身上有一半的斯拉夫血統，讓其外貌非常西式。
這兩個湊一塊晃悠，加上那一口美式英語，不被當地人當成美國遊客纔怪。
抽完手中的煙時，施蘇聯看了眼手腕上的夜光錶，“還有五分鐘。”
“不急，第一波輪不到我們。”秦建東說着起身拿了個七倍望遠遞給施蘇聯，”我比你知道的多一點，到這點上也不需要再保密，能告訴你們了。”
到這，其他三個炮長也湊過來，他們也想知道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順着指示的方向，秦建東又道:“你們看那邊停靠帕契姆輕型護衛艦的那道T型碼頭，後頭隔着馬路不是有排倉庫嘛。
這些小護衛艦很麻煩，我聽說原本印尼人要問東德人買16艘，結果讓老闆截胡了10艘，就到了那六艘，都在那了。
還有右邊一百五十米外的那個橫向護衛艦碼頭，他們的6艘寶貝、範·斯佩克級護衛艦有兩艘在那，其它的都在雅加達。
邊上斜向靠泊的那些個登陸艦、輔助船叫什麼級我說不來，這次也要一鍋端。
等下我們先看兩分鐘熱鬧，今兒個刮東風，煙塵吹掉一些才我們上。
好玩的就在T型碼頭T字頭南邊的那排倉庫裡，距離最近的三艘輕型護衛艦不到兩百米，後邊是道小山樑，那是當地人租下的民用倉庫。
倉庫裡裝的其實是公司的東西，不多，就一百多噸硝酸銨炸藥，可能還有個幾十噸桉梯炸藥。
那道矮山樑正好能阻擋爆炸把後頭的泗水城炸飛半個，這死太多平民對公司不利。
兩邊遠一些的民用港也被遮擋了大部分角度，估計也死不了多少人，可對着軍港卻剛好又會造成聚能效果，衝擊波往海峽這邊過來會更猛。
就是指正對着前半部T字碼頭和遠一些的橫向護衛艦碼頭，還是因爲角度限制。
對了，據說倉庫裡還放了幾百麻袋的進口廢舊鋼鐵，大部分是大型軸承鋼珠，大的能有小鉛球那麼大，最小的也就比乒乓球小點...”
“麻痹，誰想出來的？”施蘇聯聽到這忍不住罵了句。
心裡還想計算一下，沒想秦建東道：“別擔心，那些炸藥和麻袋擺放都是有講究的，一炸開大部分會對着水面方向平飛，我們這也遠了點，砸不到什麼頭上。
倒是第二波導彈要準點，別飛我們這來...”
說着話呢，時間慢慢接近11點。
秦建東在結實的矮牆後露出半個腦袋，附近一幫看熱鬧的腦袋，就幾個人老老實實看着那些迫擊炮。
“注意了，過會張嘴，看個幾秒差不多，衝擊波過來時全躲牆後頭！”
5至6秒聲音就會抵達，得躲好了。
十一點整，突然之間泗水軍港南側爆發出一個巨大的斜向火球，在秦建東等人視線裡極速膨脹。
T字頭靠裡，一邊單艦，另一側兩艦並排靠泊的三艘輕型護衛艦整個被衝擊波包圍了，幾秒內是看不到它們的實際情況了。
而更恐怖的是，在衝擊波中還夾雜着這會看不見、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鋼球在橫掃一切，艦艇鋼板直接被擊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