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不錯，張楠還高高興興鑽進一輛剛拆封之後試車的T80，在基地附屬的試車場裡跑了一圈，又看了坦克試炮。
用的是當初蘇聯自用的“雙節棍”式3BM42穿甲彈和只有小批量生產的3BM46一體式鎢彈芯長杆穿甲彈，看着威力貌似還可以。
公司從烏克蘭、俄羅斯搬過來的各種坦克炮彈足夠打幾場中等規模戰爭的，大部分穿甲彈都是老式的蘇軍自用版，比不上3BM42，卻比“猴版”好出一大截，但沒法同西方一流的坦克穿甲彈比。
不過絕對夠用了，坦克無論是拿去販賣還是自用，基本上就是在非洲區域活動，能用上坦克的地方，就算是蘇軍拿來出口的“猴版”炮彈都夠用。
看完坦克試炮，因爲老闆光臨，後勤部門打算再爲老闆表演一下炮射導彈，沒想着被個意外情況打斷。
是安德烈接了個衛星電話，之後同帕維爾商量之後，兩人看到老闆跑出一公里多看穿甲彈的炮擊效果，就先找上了正在閒聊的項偉榮與關興權。
項偉榮正同關興權說家裡孩子的事，就是關老大問些育兒經：他前段時間當爹了，樂蘊爲他生下個大胖小子，這會還在國內剡縣養孩子，過些天會來美國住段時間。
男孩子皮，聽着班長當初怎麼教育佳楠的，關老大覺得自己得好好學一學。
他總覺得滬上男人過於儒雅了一點，一直希望兒子將來能像自己，所以並不想讓兒子跟丈母孃長大，所以生孩子都是住在剡縣。
再說了，自家丈母孃啥都好，就是略微有那麼一點勢利眼。當然，在關興權面前是沒有一絲一毫這種表現的，真的沒有比他更好的女婿了。
兩個大男人笑着談論孩子的問題，注意到安德烈兩人走來，項偉榮就道：“安德烈，有事？”
紅魔鬼臉上寫着呢，這兩位沒有掩飾內心的想法。
安德烈微微一點頭，道：“項先生，是有件麻煩事，但同公司無關，是我們紅魔鬼希望集體請個短假，大部分人，我們要去趟俄羅斯，時間大約一週。”
去趟俄羅斯，而不是回趟俄羅斯，因爲他們是蘇聯人，而且也不是所有紅魔鬼的老家在俄羅斯。
項偉榮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什麼事？”
紅魔鬼集體請假，這絕不會是因爲小事件，必定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是帕維爾結果話頭，對項偉榮兩人道：“是我們的隊長召喚，我們有一位老隊友死了，很憋屈，死在了恐怖分子手裡......集體請假只是我們的申請，一半人估計也夠。
隊長其實只希望我們休假、能趕回去一個分隊，爲老隊友復仇，同時看看能不能解決這次人質危機。
現在的俄國軍隊解決不了這問題，哪個單位都不行，不是人質死傷慘重，就是政府退讓，最後吃苦的都是普通人，還會留下一堆後遺症，所以我和帕維爾想能不能去更多的人手。”
昨天，車臣叛軍首領巴薩耶夫率領150名叛軍，居然從車臣出發，搭乘兩輛重型載重汽車秘密潛入車臣以北100多公里的俄羅斯斯塔失羅波爾邊疆區的布瓊諾夫斯克市，發起了突然襲擊。
在強攻市府大樓和內務部大樓遭到俄軍激烈反擊後，恐怖份子轉而佔領了布瓊諾夫斯克的市立醫院，1500名病人和醫務人員全部被扣爲人質！
當天，恐怖分子就殺了20多名在醫院治療的俄軍飛行員、警察、退役軍人。真的很憋屈，一名早年因爲身體原因退役的老紅魔鬼當時就在那家醫院，因爲那人本就是布瓊諾夫斯克人。
那位提前退役之後沒想着留在克格勃，回鄉當了名普通警察打發時間，恐怖分子抵達時，剛做完髖關節置換手術才幾天。
制服就掛在病房的衣櫃那，人都動不了，就這麼被恐怖分子槍殺，屍體還被喪心病狂的恐怖份子從三樓病房窗口扔下樓，因爲他是名警察！
紅魔鬼的那名神秘隊長人是在莫斯科，但一直同之前犧牲的紅魔鬼家屬，還有極少數以前離開紅魔鬼、沒到美國、還活着的隊員保持着一定聯繫。
隊長正好知道自己的老部下要做個倒黴催的髖關節置換手術這事，原本還要對方來莫斯科的大醫院做手術，但那位身體行動不太方便。
恐怖份子襲擊的事情新聞曝光，巴薩耶夫提出的人質危機解決條件是：承認車臣獨\\立，停止在車臣的敵對行動，和平談判，從車臣撤軍，必須由總統葉利欽或總理切爾諾梅爾金出面談判！
殘忍的巴薩耶夫殺死了被發現的病人中的所有俄羅斯軍警人員，並威脅屠殺將繼續：如果俄軍膽敢強攻！
這趟一個加強連的恐怖分子居然繞過重重防線，潛入俄羅斯本土城市，事件震驚俄羅斯，副總理葉戈羅夫，國防部長格拉喬夫，內務部長葉林，國家安全局局長斯捷帕申和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行政長官庫茲涅佐夫..
.一幫子俄羅斯高官第一時間提出辭職！
那位紅魔鬼隊長給老部下家裡打電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老部下正好在醫院，得到的消息是人沒了，陪護的老部下愛人與女兒還都成了人質。
思緒再三，給安德烈打了電話。
項偉榮等人在非洲，說實話，對發生在俄羅斯偏遠地區的事情並不關心，而且昨晚上都沒看國際新聞。
至於公司得情報機構，是在昨天就得知時間的初步情況，但至於襲擊規模是今天才瞭解——那裡不是莫斯科，也不是列寧格勒，距離車臣也不遠，出點小小的恐怖襲擊不算奇怪。
沒想，規模不小，但對本公司利益沒多大沖突，所以情報機構的通報還要晚些纔會到，甚至壓根就不會送到安德烈、關興權這一級，因爲對公司而言貌似完全沒必要！
情報機構再厲害，那也不是個穿越人士在領導，在事件最終的結果出來之前，沒幾個人能看到事件的後續影響。
紅魔鬼很厲害，帕維爾同安德烈看出了一絲這次事件如果處置不好，將會對俄羅斯社會造成的大問題。
他們的隊長也看出來了，這邊的項偉榮同關興權一聽介紹，也理出個一二三四來。
公司在俄羅斯有大量的利益，不僅是外資在俄羅斯的龍頭老大，利益還早就深入到了俄國社會的方方面面。
車臣那幫瘋子在車臣，甚至在高加索地區鬧騰，對公司都沒多少影響。
但這次是1500名人質，恐怖份子至少150，怎麼處理？
如果俄羅斯政府退讓，後果不堪設想！
不退讓，強攻？
紅魔鬼們認爲這會的俄軍能做到，但絕對做不到讓人質死傷控制在一個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強攻，按照葉氏的作風，坦克炮去轟當然打得下來，但人質們怎麼辦？
敵人一個連，人質一個團！
十幾分鍾後，兜回來的張楠皺着眉頭聽了這事，沒立刻表態，而是反問：安德烈“克里姆林宮是打算怎麼處理的？”
就剛纔這功夫，已經夠公司聯繫莫斯科瞭解情況的，安德烈給出的消息很糟糕。
“最新的消息，還沒公開，兩小時前內務部的特種部隊做了次試探進攻，沒一點效果。以爲這個，恐怖份子又殺了74名人質，那幫廢物！”
安德烈都忍不住罵娘了，這會俄羅斯也是大白天，搞試探進攻？
你以爲玩攻城遊戲呢！
上校同志只是罵娘，情緒還是控制地很好，又道：“現在克里姆林宮是病急亂投醫，不光內務部的那支‘勇士’，聯邦安全局下邊的‘阿爾法’也調過去了。
還有莫斯科市的快速反應特警、莫斯科州警察，布瓊諾夫斯克市附近的兩個步兵團、一個裝甲團。”
說到最後，安德烈的語氣都帶着諷刺與無奈——布瓊諾夫斯克距離莫斯科一千多公里，那邊發生人質危機，派莫斯科州的警察過去，估計是無奈加無能的組合舉措。
“最晚後天，包圍醫院的部隊會發動一次強攻，這是克里姆林宮的聯繫人說的，如果我們不回去的話。”安德烈最後道。
紅魔鬼們是在政治上只認自己是蘇聯人，但個人情感上，他們大部分也是俄國人，民族的。
回去復仇、幫忙，克里姆林宮會第一時間配合，更別說這會管着俄聯邦安全委員會和國防部的那幾個廢物、叛徒。
張楠印象中有這次人質危機的淡淡記憶，這會提起來就更清晰了：第一次車臣戰爭貌似因爲這事而被迫結束，就是時間似乎略微提前了。
因爲記憶中那次襲擊應該是在夏天，一幫人都穿短袖啥的，而不是冬天！
時間變化不奇怪，俄軍在車臣打得更狠了而已，因爲比“上輩子”略富了些，但這會看來要是任其發展，這次人質危機的結果會一樣：俄軍特種部隊強攻失敗，俄政府被迫停止進攻車臣的軍事行動，巴薩耶夫匪徒還全身而退。
車臣叛軍還從這一事件中嚐到了甜頭，從此樂此不疲；此後還會發生基茲利亞爾人，莫斯科劇院、別斯蘭...一大堆的人質事件，死亡與恐怖主義的陰影會籠罩俄羅斯多年。
張楠聽完安德烈的話，揉了揉自己的右邊太陽穴，道：“這個世界，還沒哪家對付過150名據守，手裡還有上千人質的恐怖份子。
紅魔鬼的人手太少了，就算你們都趕過去，還不到一比一，這會的俄羅斯特種部隊又沒法做到同你們有效配合。
從我的重裝突擊隊裡再帶50人，還有...”
張楠說着，對關興權道：“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俄羅斯的醫院都是三四層樓，外牆和我們六、七十年代的磚房樓差不多。
強攻，單一的一層層樓梯上去，等人上去了，樓裡的人質估計會死至少一大半，更別說樓裡堆着的炸藥。
讓輕裝突擊隊也出幾個分隊，一起去俄羅斯，你去安排。”
張楠的衛隊裡，那是海陸空到齊，近距離作戰這個都有輕裝、重裝之分。
這會他說的輕裝突擊隊，不僅精通所有步兵、反恐、搞恐怖等等一切手段，翻山越嶺、爬山涉水更是手到擒來，更別說登樓作戰！
他們上樓的手段與技術，會讓不少消防隊都汗顏！
說到這，張楠又道：“我得給克里姆林宮打個電話，功勞算他們的。我說安德烈，那個也是不會阻攔吧？”
“老闆，他會配合的，他不敢惹我們，我說的是曾經的紅魔鬼。”
安德烈有句話沒說，能阻止這次紅魔鬼復仇的，只有老闆。但老闆不僅不阻止，反而支持，因爲在俄國有他的巨大利益在。
老闆，是個資本家。
.......
這就行動起來，張楠給克里姆林宮打電話，簡單明瞭，寒暄兩句之後就直接說自己這邊一些原克格勃的人，還有部分原本蘇聯特種部隊的人，加上一些亞洲面孔人員會去布瓊諾夫斯克。
葉氏接的電話，只說了“歡迎老戰士們回趟家”這類的廢話。
具體銜接，自然會有人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