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連京說的是“聯合力量”的人遭遇暴力襲擊,這在公司內部絕對是大事,特別是老闆也在莫斯科的情況下!
但凡“陽光星辰”集團下屬所有集團、公司、機構,都被一套完整、複雜而又高效的應急機制覆蓋在內,以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這套應急機制分爲多種等級、類別,其中私人求助通道是下屬各集團一定級別、重要程度人員纔有的特殊聯繫手段。
如果是聯合力量的下屬,外圍人員是沒有這種直通總部,甚至連老闆都會知曉的求援通道的,遭遇襲擊的人員就算級別不高,那也必定達到了一定的重要程度。
本公司重要人員遭遇襲擊,對方又是光頭黨,坐在主位的張楠眼睛眯了起來,如果細看會發現還是那種略微瞪眼的狀態。
看這情形,會議室內所有人都知道他動了真火!
不過,幾秒鐘後張楠的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意外。
“安德烈,我一直有個疑問,列寧有沒有說過‘忘記歷史就意味着背叛’這句話?”
安德烈想着老闆應該會問具體是誰受到襲擊,也做好了老闆爆發雷霆之怒的思想準備:老闆與公司不斷在俄羅斯加大投資,結果公司成員這個時候在莫斯科遭遇襲擊,還一人重傷、一人輕傷。
這已不是普通事件,而是赤-裸裸-的打臉,甚至還可有更深層次的陰謀。
但怎麼着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句略有相關,卻又像是八杆子敲不着的問話。
思考了幾秒,“老闆,這個我不大清楚。”
實話實說,他是讀過些列寧的著作,但他不是專門研究列寧的學者,還真只能這麼回答。
這時項偉榮開口道:“我記得這應該是句電影臺詞,列寧有沒有說過…很難說。”
張楠“嗯”了聲,道:“忘記歷史就是背叛,直接背叛更是罪無可恕!
前些天我看到街上有年輕人紋着納(和諧)cui的標誌、穿着有萬字的夾克,這事原本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也討厭多管閒事。
不過和葉氏喝茶的時候,還真想和他討論一下什麼叫背叛的問題。
這不管、那不管,他待在克里姆林宮裡有意思嗎?”
說着,看向安德烈與約瑟夫幾個,“俄羅斯民族的悲哀其實和我沒一毛錢關係,我本不想多管閒事,不過麻煩主動找上門,這次是不管都不行了。
對了,不算多管閒事,已經和我們有了直接衝突。
瓦連京,說說,受襲擊的是誰,怎麼個情況?”
瓦連京還站着,一聽,道:“是兩名公司處理髒活的隊員,烏克蘭的俄羅斯族人,姐夫與小舅子的關係,參加過我們在西班牙的行動。
這趟是陪着他們的愛人、姐姐到莫斯科旅行,結果在飯店門口遭遇一羣光頭黨。
那名小舅子是黑人,他的姐姐也有極少量黑人特徵,就因爲膚色問題遭遇突然襲擊。
兩人空手對三十餘名持械暴徒,寡不敵衆,不過還是將那羣光頭黨擊潰,那名黑人隊員身上捱了十幾刀。”
沒去計較黑人怎麼成了俄羅斯族,這本就是俄羅斯歷史造成的特色之一。
“女的呢?”
“光頭黨基本不襲擊女性。”
張楠陰沉的笑了下,道:“因爲膚色就襲擊,要是我單獨碰上那些雜碎,估計會被打死吧?”
張楠就像自言自語,“爲什麼我一到莫斯科就這麼多事呢,克里姆林宮不管、警察不管、軍隊管不了。
呵呵…安德烈,看來這是逼着我這個外人跳出來做些事。
媽的,這叫什麼事!”
說到這,張楠對一邊的查里茲-塞隆道:“今天沒法陪你吃夜宵了。”
女孩子起身,和大家示意了一下,這就離開會議室。
查莉明白,下邊的事情她最好別聽:光頭黨意味着暴力和人渣,她還是不要接觸這個的好。
光頭黨不是俄羅斯特產,最早應該是出現在英國,自從蘇聯解體、持續社會動盪,在俄羅斯出現了大量種族和極端民-族主義社團。
這些人認爲大批的外國商人、勞工、學生搶了俄國人的飯碗和社會資源,心理不平衡,極端仇視外來人。
現在俄羅斯對這些光頭黨是政府不重視、警察縱容、法律滯後,甚至還有部分民衆和政治派別的默認許可。
俄羅斯這會的光頭黨很好認,清一色光頭,基本上是十幾二十來歲的男青年,穿黑色皮衣皮褲或夾克、牛仔褲,軍用皮鞋,還常有金屬的裝飾品,衣服上甚至堂而皇之有萬字標誌。
這幫人渣視德國小鬍子爲偶像,集體出動,手持鐵器、棍棒,在地鐵、市場這些公共場所無緣無故襲擊任何有色人種。
要加入光頭黨還不容易,必須襲擊10到20名“俄羅斯的民族敵人”後才能成爲真正的光頭黨。
誰是“俄羅斯的民族敵人”?
首先是黑人,然後是印度人、巴基斯坦人、華夏人、越南人等亞洲人,高加索人也可以成爲襲擊對象。
目前據說只襲擊男性,不過張楠知道過幾年就是連女性也襲擊,輕則受傷、重則死亡!
這裡可是俄羅斯,50年前這些光頭黨的祖輩付出了什麼代價才擊敗了納(和諧)cui!?
結果如今這幫人渣居然成了新納(和諧)cui,還將小鬍子的生日當成了光頭黨的成立日!
在莫斯科的華商也遭到過光頭黨的襲擊,但以前還沒出過人命。去年底開始,這光頭黨越來越暴力,但公司接管了民間對華商業,市場附近不歡迎光頭黨,那幫人渣也不怎麼敢主動跑去鬧事。
但這次不同,惹到了張楠,這也是公司的面子問題!
人活一張皮,不管是陽光星辰還是聯合力量,那都是要麪皮的,要是連個光頭黨都能來招惹,那還怎麼混!
張楠等查莉離開後,對瓦連京道:“光頭黨有沒有組織結構和領導人?”
“組織相對鬆散,不過有領導人,領頭叫亞歷山大-巴爾卡紹夫,就在莫斯科。”
“很好。”
“這是逼我下手。”張楠看了下手錶,“今晚我要見到這個人,就在這家酒店,要活的。
還有,召集人手吧。”
深吸了口氣,道:“華夏300年前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我要莫斯科人在一週內都知道什麼叫留髮留頭!除了禿子,光頭都給我長出頭髮才能上街!”
起身,“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