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槍都還出廠時做的校準，二十來年沒動過都沒問題，好貨色！
槍是好槍，但這射擊方式就不是專業技術了：在列昂尼德眼裡，瓦西里明顯放慢平時習慣性節奏的射擊毛病其實有不少，但忽悠一下邊上這幫阿爾巴尼亞人還足夠了的。
很瀟灑的靶場射擊術，打得挺準。
只能這樣，不然拿出紅魔鬼的射擊水準來，天曉得這幫阿爾巴尼亞人會怎麼想。
瓦西里就打了三發，也沒按照平常的習慣卸下彈匣、退出子彈又裝回彈匣，而是簡簡單單、並不標準的關上保險算球，這就提着槍去看彈着點。
故意的，沒有按照軍隊裡的嚴格要求操作，只做了最基本的安全操作：不少意外事故就是這麼來的，但總有些人就是懶得去卸下彈膛內的子彈。
看到卡納瓦羅先生顯然已經關上槍支的保險，阿爾巴尼亞人也沒多說，士兵們還站在原地，幾名軍官都一同上前看熱鬧。
那頂鋼盔慘了！
彈匣裡裝的是最常見的m1943普通彈，彈頭鍍銅、鋼質全被甲，採用大型低碳鋼芯，彈頭被甲與鋼質內芯之間都不帶鉛的。
這樣結構的彈頭比鉛芯彈重量是相對有所減輕，彈頭初速也更高點，在這百來米距離上穿透力一點也不“中間威力”：鋼盔上大約一拳頭間距三個彈孔，但沒能兩頭擊穿，另一側只是凹陷，這援阿盔質量顯然還可以。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鋼盔靠着山體，對向那層鋼板得到了後邊泥土的支持，所以沒被擊穿。
60年代生產的子彈性能保持得還很不錯，打穿鋼盔一頭就足夠，要是這鋼盔是戴在人腦袋上的，那這人頭就成爛西瓜了。
對了，這鋼盔也是華夏造！
華夏軍隊貌似到80年代纔開始大規模裝備鋼盔，在此之前華夏軍隊裝備的國產鋼盔數量不多。
是不多，有還是有的，比如小規模裝備了的65式傘兵盔。
其實還有一種鋼盔華夏軍隊雖然基本沒有裝備，但卻大規模生產過，那就是這會被列昂尼德抓在手裡看的69式援阿盔。
援阿盔，顧名思義就是華夏當初爲了援助阿爾巴尼亞而專門生產的鋼盔：蘇聯和阿爾巴尼亞交惡以後，華夏援助阿爾巴尼亞的衆多物資之一。
這援阿盔沿用了1960年華夏軍委批准的鋼盔樣式，就是根據歐洲人的頭型進行了改進，根據尺碼不同，鋼盔大約重1公斤到1.1公斤，都上草黃色外漆。
專門設計爲援助，總共生產了有20至30萬頂，幾乎全部給了阿爾巴尼亞。
三萬軍隊、三十萬頂鋼盔，這玩意還是出了名的經久耐用，阿爾巴尼亞人戴得過來嗎?
沒問題，存着唄，真要爆發戰爭，發給民兵也行不是…
瓦西里說了下槍不錯，巴盧庫中校等人也給面子，捧一下卡納瓦羅先生的槍法可以，就是個互相吹捧、你好我好大家好。
鋼盔留在原地，瓦西里和列昂尼德、吉拉迪諾回到洞庫門口位置都試了試槍，單發、點射都用上，把那頂可憐的鋼盔徹底打成了篩子。
120發子彈全乾掉，沒人再去關心那頂援阿盔成什麼樣了，下邊該是談生意時間。
也不去辦公室，就在這裡站着先談出個口頭協議就行。
倉庫還沒看呢，一樣樣來。
瓦西里挺乾脆，先說彈藥的事。
“中校先生，你這能出手多少M43彈?”
直截了當，這是個好問題，巴盧庫中校等人聽着就高興。
對此巴盧庫道：“單這一個倉庫的量就非常大，卡納瓦羅先生，我先得知道你們需要多少。”
瓦西里笑了笑，“中校先生，這子彈是最廉價的軍火，消耗量是最大，但卻又是軍火生意裡批發商最不願做，但又非得有的業務。
這樣說，你們能出售多少，只要價格談得攏，我們全要！”
就這麼霸氣！
列昂尼德注意到幾名阿爾巴尼亞軍官臉上一喜，顯然是幫窮得夠嗆的主。
“這個倉庫裡有一億三千萬發m43彈，只需要留下一千萬發就可以，您確定全要吃下?”
瓦西里表情不變，道：“數量不是問題，價格纔是問題，沒哪個軍火商會嫌手裡的庫存太多。”
阿爾巴尼亞人之前顯然商量過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的對策，這個巴盧庫中校都不用避開瓦西里三人去商量一下啥的，道：“每發50意大利里拉，我們負責境內交易安全與裝卸運輸，碼頭租金、人工費用保證你們能拿到最低的行價。”
這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不過瓦西里可不會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這軍火生意不是在超市裡買東西沒得講價，還是能討價還價的。
“有點貴了。
中校先生，這樣，我和你說一下最近美國市場上m43彈的零售價情況。
1000發十五年內彈齡的蘇制商業彈才130美元，一發13美分，這還是零售價。
50里拉差不多是3美分，加上運費、風險金還有人工，就算這些子彈我能運進美國，還能批發銷售，那樣估計我都得虧死！
還有個最大的問題您可能也清楚，美國已經暫時禁止進口華夏產彈藥，這些子彈的出路只能在非洲。
那邊的黑人土著可沒美國人那麼有錢，虧本生意我們是沒法做的。”
其實瓦西里的話說得半真半假，在美國這子彈價格其實是不高的，因爲那是在民間槍支彈藥生意做得最爲透明化的美國！
做透明瞭這價格就實惠，大夥都是薄利多銷策略：沒辦法，生產廠家多、競爭激烈。
你要賣貴那人家就便宜，最後就成了如今這個樣。
還有實話就是費用問題同出路方向：非洲，如今眼看着短時間內能消化這樣大批量彈藥的地方還真只有非洲。
大家要吃飯我，你總不能讓我操着賣白-粉的心，結果連賣白菜的錢都賺不了吧?
瞎話也有：不少非洲黑哥們是沒錢，但這子彈在非洲不少地方可要比在美國都貴！
甚至是貴很多！
打仗要子彈，當然會比美國市場上的貴。
沒錢怎麼辦?
沒事，黃金、鑽石都行，甚至礦產資源開採權都能拿來換武器彈藥。
瓦西里兩人背後的是“聯合力量”，可沒想過在明面上就同美國法律對着幹，把這些三瓜不值兩棗的子彈走私進美國市場。
你弄個幾萬，甚至幾十萬發回美國自用，華府就算知道了估計也會視而不見。
但上億發…
那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在烏克蘭、白俄羅斯等地這子彈也便宜，但運費相對要貴出不少：這邊一看地圖就明白，運往非洲能近不少，不然瓦西里也不會想着搜刮一下阿爾巴尼亞人的軍火庫。
50里拉嫌貴，巴盧庫中校思考了一下，道：“那你報個價。”
“25里拉。”
“這不可能！”
巴盧庫直接拒絕。
瓦西里一點不急，道：“中校先生，子彈是最沒錢賺的貨物，有彈無槍不行，咱們慢慢談。”
好吧，巴盧庫差點忘了自己管着的是軍火庫，不是什麼子彈庫，單賣子彈才賺幾個錢?
討價還價，一發30里拉成交，相當於每發1.8美分，這價格已經遠低於出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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