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火礦石?”
靜室內,小齋把那塊石頭拋上拋下,啪的又接在手裡,笑道:“你說這靈氣復甦也有四五年了,今年更是井噴。我還奇怪呢,天下這麼大,怎麼就草河口一個地方有異常。哈,果然不止!”
“喂喂,別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顧璵伸出手,就要拿回石頭,女朋友卻忽然一撤,讓其落了個空。他頓時變招,反手去擒對方的腕子,她左手展開,噼裡啪啦的雷弧跳動,就往男朋友臉上摸去。
顧璵不躲不閃,另一隻手前伸,直抓向那塊石頭。
“滋啦啦!”
眼瞅着雷弧要貼上他的臉,轉瞬又煙消雲散。
“有長進啊!你就篤定我不能摸你?”小齋奇道。
“這麼帥的臉,誰捨得?”
丫得得瑟瑟的不要個碧蓮,見女朋友眉毛一挑,還要繼續懟,忙道:“行了行了,說正事……那火焰山離天山不遠,要真是異象還好,萬一是礦脈就噁心了。這東西想不出用處,哎,道門有跟火相關的功法麼?”
“功法好像沒有,正一倒是有很多火咒火符,不太清楚……”小齋搖搖頭。
“不是有什麼三昧真火嘛?”
“屁的三昧!”
她嗤笑一聲,解釋道:“三昧是佛教的東西,道家哪有三昧?當年呂洞賓著《指玄篇》,首次提出三昧真火,說心是君火,叫上昧;腎是臣火,叫中昧;氣海是民火,叫下昧。升降循環,而有周天之道……咦?”
她說着說着,也覺着神奇,道:“呂洞賓處於唐代變革期,這《指玄篇》是對內丹法的一次探索,但他爲什麼要引入佛教理論?”
她冷不丁碰到一個疑點,蹙眉沉思,喃喃道:“王重陽自己稱,全真道祖是漢代的王玄甫,王玄甫傳鍾離權,鍾離權傳呂洞賓,呂洞賓傳劉海蟾,然後才傳到王重陽。可王玄甫的歷史資料從未見過,只有些許傳說,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都不清楚……而漢時佛教東來,全真又主張三教合一……”
“小齋?”
顧璵見女朋友自言自語,神情古怪,不由推了推她。
小齋一晃神,猛地一拍他大腿,道:“老顧,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你是說佛教?”他拿開她的手。
“對啊!早在秦朝的時候,就有零星記載,說有沙門十八賢者齎經來化,老嬴壓根不弔,直接關進監獄,然後半夜時分,有丈六金剛來破獄而出。不過以現在的說法,佛教是在漢代傳入中土,剛好是古仙發現靈氣衰竭的時候。
那些大能開始尋求解決之法,分衍成尸解、外丹、劍仙、符籙諸派。但是,只有魏伯陽提出了內丹,王玄甫先不說,鍾離權是發揚內丹法的,再到呂洞賓繼續完善。到了王重陽時期,就是水到渠成的三教合一。”
她搖了搖頭,道:“我就想不通,別的門派都能堅守道門,爲毛就全真引入外教理論?”
“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去轉轉?”
顧璵聽她嘮叨了一大堆,直接抓住重點,又道:“可我覺得,政府那麼雞賊,肯定不會忘了佛門。既然他們沒舉動,就說明沒異常。”
“他們是他們,關鍵是我很好奇啊!”小齋就像個發現新玩具的小孩子,眼睛裡都閃着布靈布靈的光。
“可我還打算去火焰山瞧瞧呢!那裡可能是異象,晚去一天,或許就趕不上變化了。”他愁道。
“簡單啊!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互不干擾。”小齋雙手一分。
若是別的女生說這種話,那保準是“你生氣了,我沒生氣,那你到底怎麼了,你特麼連我生氣都看不出來”的死循環。
但她說不干擾,那就真的是不干擾。
而顧璵想了想,沒啥可爭論的,兩口子也沒必要成天膩在一塊,便道:“那好吧,就讓小秋看家。”
得嘞!
可憐的小秋沒有任何爭取的權利,只能縮在山上裝狗狗。
………………
第一次交易會結束,下一次定在了三個月之後。在此期間,袁、雷、曾三家和白城政府就得大興土木,各種修建。
顧璵在山上絲毫不問,他得了那棵百年老參之後,就很小心的存放起來。像這種幹參,用完就沒了,以至於每次取用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負罪感。
爲毛不是活的呢?他始終覺得很遺憾。
話說人蔘一般分四種,野生參、野山參、移山參和園參。
野生參最少,是指自然傳播,長於深山密林的原生態人蔘。野山參則是人工播種,再讓其長於深山的人蔘,品質要次於前者。
移山參是將參苗移植于山野而成長的人蔘,園參則是純人工栽培的。
對於野生參有一種說法,它對土壤養分的吸取極其霸道,凡長過參的地方,20年內寸草不生,50年內不可再次播種。
人蔘是煉製聚氣香的主藥,種植的也最多。顧璵種的人蔘,屬於後三者的結合,以鳳凰山土壤的靈氣程度,和對植物的掛逼加成,他還真想看看,能不能破掉50年這個定律。
到目前爲止,地主和地主婆的大農場,單論數量講,主要產出有三:靈米、藥材和米糠。
倆人已經做好了規劃,將南岸的密林清理出一大塊,來年全部種米。北岸挨着黑棘林,不便擴展,只能少少的清出一溜。
預計的田地面積,將達到6-7畝。
谷外暫時不做考慮,適合的平地不多,倆人只是踩了幾圈,播撒了很多藥材種子。
像人家誰誰誰的金仙大能,相中一塊地盤,揮揮手便是滿坑滿谷的奇花異草,飛禽走獸。他們比不了,就得老老實實的積精蓄力,種地吃齋。
還有那一袋袋的米糠,這玩意就是雞肋,最後想出一個不是用途的用途:釀酒。釀酒的過程中,靈氣肯定要流失,關鍵看損耗多少,以及酒水的質量。
打算先試驗一番,如果可行,也算多了一種產品。
除此之外,那些桃樹的長勢也很棒,扦插的枝苗已經生根,到了一米左右。只不知來年開春,它們開花的時候,會不會生出桃花瘴。
至於外山,現在還是旅遊區,連山上的紫陽觀都沒動。那觀主是全真支脈的支脈,草包一個,毫不知情,反而過的特歡實。
如此過了幾日,倆人準備完畢,時隔了多半年,終於再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