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一家子該幹嘛都幹嘛去了,原本約着跟賈母去看茶藝也因爲賈子桓和顧若的歸來擱淺,霍盈盈沒了藉口久留,這纔出聲告別,從她離開再沒有見到賈子桓和顧若。
不過霍盈盈的乖巧識趣顯然很惹賈家人喜歡,就連賈母也對着丫頭無可挑剔,再加上霍盈盈獨自在晉市,又託了賈家照顧,且霍氏和賈氏的合作項目已經啓動,以後兩家的交往會越來越密切,所以賈家需要和霍盈盈交好。
賈雲靜得了賈母的意思,對霍盈盈也微微示好,在對方熱情相邀她參加自己的開學儀式後,很愉快的答應了。
送走霍盈盈,賈雲靜這才收起名媛的優雅範兒回到宅子裡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她要補覺。大清早的就被奶奶和二嬸喊起來當司機,這會她快困成狗了,還要替二哥應付桃花。
“立正,稍息,向右看齊。”就在賈雲靜脫掉外套,懶洋洋的要上樓時,突然一個男聲響起。
賈雲靜繼續下意識的立正、稍息,正要向右看齊,終於反應了過來,惱怒的朝着趴在二樓欄杆上的二哥大吼道,“二哥你有趣嗎?”
“沒趣。”賈子桓聳聳肩下樓。
賈雲靜惱,賈家有一個規矩無論是男女必須去部隊裡鍛鍊鍛鍊,賈雲靜也不例外,可惜這丫頭是個路癡,不辨方向,到最後連左右都暈乎了,於是賈子炎和賈子桓爲了保證自己不被拖累,每次都要單獨訓練賈雲靜,以至於後來賈子桓哥倆一喊立正、稍息,賈雲靜都會習慣性的去做,百試不爽。
只是自從賈子炎出事後,賈子桓也便很少玩了,剛纔也不知道爲何突然就想逗逗這個妹妹,於是就故伎重演,哪知道這麼多年着笨丫頭還是反應不過來。
賈子桓有些好笑,可是那張嚴峻的帥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自顧自的走到飲水機旁,幫顧若接受,不理會小妹的火氣。
“二哥,你說嫂子那麼喜歡你,會不會對你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呢?比如比賽輸了裸跑什麼的,我記得好像還有照片來着。”拿二哥沒辦法,賈雲靜冷靜之後,笑嘻嘻的威脅賈子桓。
賈子桓已經接好了水,歪過頭看了眼賈雲靜,“你的好像更可愛。”
“哥!”賈雲靜輸了。
賈子桓聳聳肩,施施然的上樓,只是就在要拐上去的時候突然扭頭看向賈雲靜,“對霍家適可而止,不用太近。”
“哦。”沒明白二哥爲什麼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賈雲靜奇怪的哦了一聲卻沒有再追問,自然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對這種事情賈雲靜還是可以把握出尺度的。
見妹妹被戲弄後無精打采的樣子,賈子桓一點內疚心都沒有,愉悅的進了自己的臥室。
“你欺負雲靜幹嘛?”顧若雖然沒有出去,但門開着,自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賈子桓將熱水遞給顧若,“逗她玩。”
“真壞。”顧若搖頭,喝了口熱水胃裡舒服了些,賈子桓則打電話讓王叔喊人將房間裡飲水機裡的水換了。
喝完熱水,顧若打開手機便看到許多未接電話,纔想起他們已經開學有一週了,估計學校事情不少,趕忙回電話,果然主任劈頭蓋臉的就催促她早點來上班,本來還想訓訓顧若,突然腦袋裡閃過些什麼,語氣一變又讓顧若彆着急。
顧若拿着電話聽着他們主任近乎精分的說辭,忍了半天才問,“那主任您到底讓我上班還是不上班呢?”
“上,當然上,你不上誰帶美術史。”主任一聽就急吼吼的喊道,可又意識到自己的音調重了,忙換了個態度,“那個班要上,不過身子也是要養的,你自己斟酌着來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顧若呆呆的站在原地,賈子桓輕輕戳了戳她,“怎麼了?”
“我們主任精分了,一會讓我上班一會又不讓我上班。”顧若攤了攤手,很是無語。
“那就多在家呆幾天,反正我也要養些日子,正好將婚禮要選的東西都選了。”賈子桓直接幫顧若做了決定。
顧若忍不住嗔了男人一眼,“想得美,學生要開課,我不去沒法上美術史。”
“呵,陪我重要還是陪學生重要?”賈子桓表示不滿。
顧若仰頭看了眼男人,“跟孩子吃醋,羞不?”
“他們可不是孩子,都是十八九,二十來歲荷爾蒙旺盛的大少年。”賈子桓越說越起勁了。
“那也是學生,何況興致不同,那是我的工作。”顧若聽着男人的分析好笑的說。
賈子桓狹長的黑眸盯着顧若,“我是你的家庭,女人應該以家庭爲重。”說完賈子桓開始親顧若的臉龐,這些日子雖然在巴黎夜夜同寢,可是卻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某男有些忍不住了。
顧若被吻的突然,但也反應的快,就在賈子桓試圖將這個吻變得濃深時,顧若連忙止住,“好好養傷,不許瞎折騰。”
賈子桓計劃失敗,有些鬱悶的看着一旁神色揶揄的小女人,“我輕點。”
“輕點也不成,別忘了你中的是槍傷,而且你會強點?”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這種承諾,顧若知道是萬萬不能信的,要是又扯到了傷口就不好玩了。
最後賈子桓在顧若的嚴詞拒絕下終於放棄了,沒精打采的去洗澡,最後抱着顧若補覺。
這些日子雖然他們每天在醫院早睡早起,可都知道那種情況下根本睡不好,尤其那個死亡的噩夢一直纏繞着彼此,再加上巴黎的外圍情況,隨時都會出現暴徒,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安心睡覺是不可能的。
本來賈子桓還有些其他心思,可看到顧若沾牀就睡後不由的笑了,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家賦予他們的安全感有多重,又對眼前的小女人意味着什麼,可這一刻賈子桓知道,也許家就意味着彼此能安心的睡覺,不用擔心有任何生命危險,不擔心醒來會發生什麼變故,更不用擔心身旁有人猝然死去,他們只需要沉沉的入睡,然後擁抱彼此,就夠了。
僅僅如此,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