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怎麼想的朱厚照也不管,反正他的錢拿到手了,孔家兩兄弟撕成什麼樣,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謝師傅,過兩天我就要去金陵了,你回頭別忘了跟我父皇說一聲啊。”
謝遷瞪眼。
好傢伙,這還有良心沒良心。
你個小傢伙擡手把火點完了,後腳直接跑路了,是不是缺德了點。
這種行爲,就跟和女朋友好不容易開了房,結果前戲都做好了,就等着上正菜呢,大姨媽突然來了有什麼區別?
謝遷深吸了一口氣,斜了一眼朱厚照,“殿下,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謝遷哼哼兩聲,“做人呢,可以缺錢,可以缺命,可以缺運氣,就是不能缺德。”
朱厚照翻了個白眼,雙手背於身後,一邊悠哉悠哉的往前走,一邊隨意的回答。
“聽聞太子殿下要離開孔家,去金陵拜祭太祖皇帝,老夫就專門過來看看。最近家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照顧的有些不周到,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您老人家這話說的沒錯,所以以後我接了我爹的班,我的年號就叫正德,多掙點德!”
所以這可能真是一場意外,甚至真的有可能,是那些私鹽販子的同夥。
在朱厚照吩咐人收拾行李準備跑路的時候,孔弘緒的書房中,孔弘緒揹着手站在窗邊,臉色陰沉的看着孔弘泰院子所在的位置。
夜晚。
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孔弘緒心中狠狠的鬆了口氣。
孔家和皇家是相輔相成,兩者說是上下級關係,其實更像是合作關係。
正抱着一盆水果,一邊喂着康熙,一邊指揮着劉瑾的朱厚照,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只是一張紙和墨水而已,算不得什麼,放在老夫那裡也佔位置,殿下就當幫我這個老頭子的忙了。”
“殿下,孔弘緒求見!”
“家主!”
太子爺是皇家唯一的孩子,將來必定會成爲皇帝,他也不想因爲這件小事跟太子起衝突。
等黑衣人走後,孔弘緒看着窗外的明月,冷笑道:“老二,就算你掌握了證據又有何用,我會讓你知道,你大哥我絕非只會玩樂玩女人。”
“這不合適吧!”
“還有嗎?”
護衛搖了搖頭,“不是,他還帶了一個小女孩過來。”
朱厚照欣賞的看了對方一眼,心想着:難怪那麼多人喜歡貪污,這種讓對方求着收錢的感覺真爽。
孔弘緒深吸了口氣,“歹人跟太子殿下有關嗎?”
“哈哈,好!”
他原本以爲那些歹人問孔家要錢,應該是貪財之主,想着多掏點錢,解決掉孔弘泰,在和太子謝學士打好關係,爵位就會順利的回到他的身上。
朱厚照這下更疑惑了,這是打算色誘了嗎?
“還有嗎?”
“不過剛纔我們收到消息,太子殿下準備去金陵祭典太祖皇帝,很顯然是不打算管這事。”
說着他將手中的畫打開,“聽聞太子殿下從小就喜歡文墨,恰好老夫得到了一幅吳道子的百仙圖,如今太子殿下要離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所以別想將此圖贈予殿下,一來算是我孔家這段時間對殿下怠慢的賠罪,二來殿下也好留個念想。”
朱厚照心裡琢磨了一下,向着護衛問道:“就他自己來嗎?”
孔弘緒一進來十分恭敬,第一時間向朱厚照拱手行禮問安。
黑衣人磕了個頭,起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朱厚照更無語了,色誘是不是早了些?
想了半天沒想到對方想幹什麼,朱厚照乾脆不想了,直接讓護衛讓他進來。
這傢伙來找自己幹嘛?
難道是收到什麼風聲?跑這裡來求援的。
狠狠的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憤怒的火焰,孔弘緒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
“孔弘緒拜見太子殿下!”
孔弘泰竟然回來了,這是他沒想到的結果。
然而,隨着孔弘泰的迴歸,他的一切打算全都泡湯了。
“根據我們安排的人彙報,二公子似乎已經知道你向歹人送信了,而且還將這事告訴了謝遷謝學士,希望謝學士能將此事傳達給朝廷。”
孔弘緒沒回頭,只是冷冷的問了一句。
“混蛋!”
好傢伙,吳道子的畫,後世聽說好像值小百個億,放在現在的明朝,估計沒有個10來萬兩銀子,也別想弄到這幅畫。
“礦場的事情也已經查清楚了,是太子殿下在那裡買了個礦,二公子一個小妾的侄兒,管理咱們家的礦場,見一個荒山挖出了礦,便起了貪心,想要將其收下。”
隨後他想了想,對黑衣人道:“你繼續給我盯着謝學士和老二,有什麼事情立刻彙報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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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朱厚照沒讓身後的女孩起來,孔弘緒也沒多言,笑着將懷中抱着的一個畫卷放在了桌子上。
孔弘緒見這位太子爺嘴上說着不合適,手上卻抓的緊緊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朱厚照笑着還了一禮,瞥了一眼對方身後跪在地上,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疑惑的問道:“不知孔先生深夜來,有何貴幹?”
“阿五的屍體也不見了,看周圍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挖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道冷漠的聲音。
一聽到是吳道子的畫,朱厚照眼睛猛地放出光,伸手就拿過了畫。
雖然是因爲礦場的事情,孔家和太子起了一點小衝突,但這並算不上什麼大仇怨。
孔弘緒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孔弘緒一聲怒吼,轉身將手中把玩的玉珠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查的怎麼樣了?”
謝遷:我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在朱厚照指揮着劉瑾收拾行李的時候,在小院外守護的童子軍進來彙報,孔弘緒要拜見他。
“孔先生!”
隨着“咔嚓”一聲,價值不菲的兩顆玉珠子,破碎了一地。
“然而恰好那段時間,太子殿下去視察礦場,兩者撞上了,太子殿下直接將咱們的人抓了起來,礦場也被太子殿下派人佔下了。”
黑衣人搖了搖頭,“根據我們收買京營的士兵彙報,太子殿下只是佔了礦場,並沒有向家族出手的打算。”
“今天在您和二公子回府後,太子殿下和謝學士兩人獨自交談了一會兒,至於談的什麼,由於離得太遠,我們沒聽到。”
而且根據他這段時間跟太子的接觸,發現這位小殿下也是非常聰明,以對方的聰慧,絕不會因爲幾十萬兩銀子,就跟孔家弄個你死我活。
“那…那好吧,我就勉爲其難的幫你收下了,等回頭你騰出位置了,你再拿回去。”
見朱厚照收下了畫,孔弘緒心中一喜,剛要說出自己的需求,就見對面收好畫的朱厚照,突然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麼還在這?天不早了,早點回去吧,我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孔弘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