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剛纔北平王不高興的走了,昭陽倒是不放在心上,色鬼從來都好招也好散。想想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更是好笑。
靖海王也隨了我轉倒也罷了。靖海王妃竟然想讓我成爲他的兒媳婦。
真是可笑,要做也是做側王妃同你比拼,誰要去做世子的側妃。自己連個當王爺的本事都沒有,誰能看得上世子。
高陽公主弄得一切明白了,是想先去告訴玉妙的,可是堂姐昭陽派了人頻頻請自己,不得不來。
昭陽一見了就笑罵:“現在架子大了,讓人三請五請的纔來。”
高陽公主是說不過她,笑道:“我一打聽清楚了,不是就來了。”
昭陽的眼睛一亮道:“是怎麼一回事?”
高陽公主忍不住笑:“很簡單,那位鳳羅公主一口咬定,要見南平王,說見了南平王,一切都清楚了。”
昭陽哎呀了一聲,笑道:“這算什麼,舊約呢?倒是拿出來,寫的是什麼?”
高陽公主笑道:“是父皇與皇后娘娘一起見了鳳羅公主,鳳羅公主一口咬定說與南平王海誓山盟過,要白頭偕老。可是舊約在南平王手上。”
昭陽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舊約不在自己手上,還找了來,這麼癡心的。”
高陽公主第一次聽也是好笑,見堂姐也笑,道:“可不是,不在她手上,她來作什麼。還以爲會有個孩子什麼的,什麼也沒有。片言隻字都沒有。”
昭陽微笑着想了想,對高陽道:“那這件事情是要怎麼處理呢?”
高陽公主笑道:“看來是要與南平王當面對質的了。”兩個人都又笑得不行,自己手上什麼也沒有,還要與人當面對質去。
這是哪一門的傻子。
昭陽一會兒心裡就有主意了,對高陽公主笑道:“我看這件事情我倒有個主意。”
高陽公主笑道:“你說,父皇也正沒有主意呢。他私下裡問了南平王,南平王讓南詔公主拿舊約出來,不然還要父皇爲他正名。你有主意說了來,父皇一定是同意的。”
昭陽就輕笑道:“南平王是朝中棟樑,既然說了沒有,當然不會說假話。再讓他當面與南詔公主對質去,我看不必。何必爲了一個南詔公主傷了南平王。”
高陽笑道:“可不是。”
昭陽笑道:“南詔公主千里而來,不問個明白也不好,她的意思總是要親口聽了南平王自己說出意思來。”
高陽又點頭。
昭陽笑道:“何不請了鄭貴妃娘娘,再請了南平王妃,南平王,讓南平王妃當了貴妃娘娘的面問一下南平王,讓南詔公主背後聽一聽。
南平王剛新婚,對了自己的王妃總不能還說假話。”
高陽就大睜了眼睛。
昭陽又笑道:“沒有舊約就能這麼遠奔了來,南平王不同意,也許是王妃那裡不同意。真的有舊約,王妃也應該識大體,接納了南詔公主纔對。這樣一來,事情黑白不就清楚了。”
高陽公主離開堂姐後就去南平王府,本來就是應該去的。玉妙一定在等信。一路上想了昭陽堂姐的這個主意。
高陽公主不是不明白堂姐的用意,她想嫁給南平王,人還沒有進門,先讓人家夫妻不和。可高陽公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高陽知道玉妙不會如堂姐的意和南平王鬧得不和。高陽自己就說了不少的南平王的事情,也沒有見玉妙怎麼動氣。
同意這個主意,是高陽公主覺得應該讓那個南詔公主死心,父皇都沒有問出來,再找別人問還是一個答案。
對,就讓南平王妃去問去,讓南平王好好丟一次人。
高陽公主最近與玉妙甚好,心想我先去南平王府去,再去找母妃。如果先找母妃,直接把南平王妃叫到宮裡說這個,她會嚇一跳。
就先到了南平王府去看玉妙。把事情說了。玉妙道了謝,高陽公主就走了。沒過一個時辰,宮裡來了人,宣南平王妃見駕。
太夫人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玉妙勸她不要急,換了衣服去進宮。
又是見鄭貴妃,鄭貴妃看看這位小王妃,越發出落得光彩照人,就笑着賜了坐,才問道:“有一位南詔公主說與南平王有婚姻舊約,千里迢迢進京了,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玉妙忙站了起來回話:“如果有舊約,當然依守。”
高陽公主陪了鳳羅公主躲在裡面,隔了幃帳看了這位南平王妃,鳳羅公主有些心酸,這樣的一個人,難怪系得南平王不想自己。
南詔原本不開化,人人都思緒簡單。鳳羅公主對朱宣一見鍾情,又書寫了情詩,哪裡知道寫一寫情詩並不能算了什麼。
說到底還是癡心。再加上一族安寧,都要系在南平王身上。誰讓他太能打仗,威震南疆,赫赫有名。
鳳羅公主等了一年,南平王大軍一退,族中又受欺壓,鳳羅公主並沒有想到遇上個無情人。爲了種種原因,毅然前來京中尋他。
高陽公主看了鳳羅公主對了玉妙看,面帶了酸意。心裡纔開心了。讓你跑過來找,你長得好看,南平王妃也長得好看。
人家名正言順的恩親,你有什麼,一箇舊約還不在你手裡。
聽了母妃問話,玉妙說有舊約就守約。鄭貴妃很高興,笑道:“你是個懂事孩子。識大體。”鳳羅公主也高興了。
又聽鄭貴妃說:“傳南平王。”
朱宣已經候在宮門了,早就找了來,也看到了玉妙的車駕,不知道是怎麼了。又是鄭貴妃傳我,還是爲了五皇子不成。
爲了五皇子不能把妙姐兒也弄來吧。進去再說。
進去以後,鄭貴妃就對他說了,笑道:“皇上命我過問此事,我問過你的王妃,她識大體,說了有舊約就要依守,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
朱宣就看看玉妙,玉妙也看看他,有舊約就守這句話是表哥自己說的。我也沒有辦法,這種地方能怎麼回答,難道說不要。
見朱宣沒有不高興的樣子,玉妙才放了心,就算是擔心表哥娶小老婆,也是放在擔心表哥生氣後面。
朱宣對鄭貴妃稟道:“如果有舊約,那當然依守。請貴妃娘娘作主,請南詔公主取出舊約來。”
這句話一說,鳳羅公主有如雷擊,剛纔見了南平王的欣喜一下子都沒了。
鄭貴妃笑看了朱宣,道:“那就請了南詔公主過來,當面說如何?”你說沒有,她說在你手上。
看到鳳羅公主從後面走出來,玉妙大吃了一驚,朱宣倒是不吃驚,這種陣勢擺了,明顯是要當面對質的。
見玉妙臉色變了,微笑撫了她的肩膀。玉妙看了看傷心不已的鳳羅公主,再看看錶哥,實在是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朱宣是個無情的人,這一點兒玉妙早就知道了。家裡的幾個姨娘是什麼樣子,有時也想過。
可是隻有自己不能說他無情,對自己是最好的。總是說表哥最疼你,倒是說到做到。
再看看眼前落淚不止的鳳羅公主,長得真是好。可是長得這麼好,難道沒有別人,表哥對她怎麼了,讓她這麼癡心。
玉妙就看了朱宣。朱宣就笑看了她,一點兒也不慌張。把我逼到這一步上,我慌張什麼,你什麼也沒有。
鄭貴妃就看了這並肩而立的夫妻兩人,一笑,幸好我的高陽沒有給你。還真是無情。
只摟了你的小王妃,南詔公主傷心成那個樣子了,視若不見。
如果沒有什麼,會那麼傷心嗎?都是女人,還能看不出來是真正的傷心。
高陽公主陪了鳳羅公主,真是趁心。不是要對質,對吧,有什麼就說吧。見她只是哭,就提醒她:“王爺現在面前,有話就說吧。王妃也在呢。”
玉妙就看了高陽公主,這不是興災樂禍嗎?把我弄了來這樣對質,剛纔來看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說。白和你好了。
高陽公主對了玉妙是有些心虛,就只看了鳳羅公主。
大殿上只有鳳羅公主輕輕的啜泣聲。鄭貴妃不動聲色,微笑着看了這一幕。
鳳羅公主哭了一會兒,才走過來對朱宣行了一禮:“千里奔波,只求一見。現在見到了,請君多多保重。”
朱宣淡淡道:“公主身系一族,不至於爲些許小事如此奔波吧。有什麼難處,可以對驛館人說,請皇上爲公主作主。”
鳳羅公主更是傷心了,這是此許小事嗎?不過來了還真的有別的事情。只能忍淚含悲道:“多謝王爺關心。”
高陽公主覺得不對,就象是當玉妙是隱形人一樣,就提醒了一句:“王妃也在呢。”鄭貴妃一笑, 我這個女兒跟南平王妃倒是不錯,能爲五皇子謀些出路也行。
鳳羅公主淚眼看了南平王妃,南平王的手撫在她肩上,一副體貼的樣子。什麼也不說下去了,行了一禮,掩面而走。
高陽公主覺得沒有禮貌,還有母妃沒有行禮。
玉妙坐在馬車裡,不時的看了外面的朱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該感激表哥的厚愛?他直言說了要聯姻,並不會對自己一心一意。
那位鳳羅公主那麼傷心,表哥就象是一點兒沒有反應。
朱宣看了玉妙時時看了自己,不想理她。正生氣那個鳳羅公主呢。你找我就不能通過軍中傳遞,這一次又是滿京城風雨。
鄭貴妃成熟穩重,不會出這種讓人背後偷聽的主意,如果是高陽那個小丫頭出這種主意倒有可能,真是餿主意。
等我找出了證據來,我纔不客氣呢。好好的把妙姐兒弄來看這個,回去又要和我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