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憂喜(三)

睡了一個午覺,多了這個謠言。妙姐兒走了幾步,倚了樹站了一會兒消消氣,又問僕役打聽了丹陽郡主在哪裡。指了說在那邊的山石後的林子裡。

一面慢慢往那邊走,一面想了的妙姐兒走到山石後,卻看到樹後站了一個高大的人,朱宣站在那裡側耳在聽什麼。

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過來,回過了頭衝了妙姐兒招了招手,還是在側耳聽。沈玉妙走到了朱宣身邊,聽到了樹林子裡有兩個小孩在說話。

一個是朱睿的聲音,另一個伸了頭看了一看,卻是樑王府上的智小王爺,在家裡避過難的那一個。

兩個小孩坐在林子裡的兩塊山石上面在說話。智小王爺看到一個側面,本來就比朱睿大,不知是什麼原因,沈玉妙看了智小王爺的側臉,總覺得自己看到的其實是個大人。

這一會兒說話的是智小王爺:“我和姐姐一直在京裡昭陽大姐處住着,等我重新回到父親樑王面前,我們家還沒有世子呢。”智小王爺成熟穩重有如大人。

南平王夫妻聽了世子朱睿反問了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沈玉妙微微笑了,把頭放在了朱宣肩膀上,繼續聽了裡面在說話。

“這個。。。。。。”智小王爺明顯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岔開了這個話題:“作世子責任很大,你要有威嚴才能鎮住人;還要能安下,纔有人願意跟隨你。”

世子朱睿不說話,聽完了,回了一句:“這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智小王爺又遲疑了一下,反問了一句:“你父親告訴了你什麼?”

朱睿回答道:“我父親對我說,要孝敬母親,尊重祖父母,疼愛弟弟和妹妹。你有弟弟和妹妹嗎?”智小王爺又猶豫了一下道:“沒有。”

聽了朱睿又是一句:“你有幾個姐姐和幾個哥哥?他們都在哪裡?”智小王爺這一會兒臉色有些發白了,過了一會兒回答了:“我一向只和昭陽大姐說話,再就是和我父母親說話的多。”

朱睿哦了一聲,有些好奇了,道:“你的母親,樑王妃很漂亮嗎?”朱宣也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智小王爺悶聲回答了:“我母親是樑王府上的七夫人。”

看了朱睿又哦了一聲,象是有點兒糊塗,但是對了智小王爺的臉色,總算是沒有問出來。然後還是好奇了:“你父親也來了?”

智小王爺還是悶聲了:“父親不在。他平時很疼我的,所以讓我們隨了昭陽大姐出來參加公主的宴遊。”

這一會兒朱睿是完完全全的好奇了,別人家的父親是怎麼樣的。自己覺得父親不抱,毅將軍覺得父母偏心,別人家的又是什麼樣子。又問了一句:“你父親平時會對你說什麼?會陪了你射箭騎馬,會不時考問你的功課嗎?”

智小王爺揚了揚雙眉,開始編假話了:“我父親很忙,所以沒有時間陪了我騎馬射箭。我有教功課的師傅,所以這樣的事情不需要父親來過問。”

朱睿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你出門的時候,父親會帶了你騎馬嗎,會帶你出去吃酒樓嗎,會帶你出去住小房子嗎?”

朱宣與妙姐兒互相手握了手,相互微笑了。睿兒在攀比呢。

可憐智小王爺被問的臉發白,停了一停反問了:“你出門是跟父親在一個馬上嗎?你和父親一起去吃過酒樓,你們住的是誰的小房子?”覺得太背動的智小王爺有些發飈了。

樹後的南平王夫妻悄無聲息的聽了兒子的回答。朱睿立即就回答了:“我小的時候出門是和父親騎一匹馬。我現在大了,要了母親的馬自己騎,不過我總是走在父親旁邊的。你去過軍營嗎?”

朱睿黑眸看了智小王爺搖了搖頭,這才得意地道:“我在大帳裡,都是坐在父親旁邊,毅將軍是個將軍也不能坐在那兒。”最後更是得意了:“母親有幢小房子,雖然小,但是晚上總是和弟弟妹妹睡在一起。他們倆夜裡愛哭。”

朱宣拉了妙姐兒輕手輕腳的退了幾步,沈玉妙輕輕喊了一聲:“表哥。”朱宣示意她不要說話,往一側走了幾步,這裡是一叢香花,花中也有兩個人在說話。

是丹陽郡主和端慧小郡主在鬥花草。端慧郡主看了丹陽郡主坐在草地上,說了一句:“你會把裙子弄髒的。”端慧手裡握了兩把花草,沈玉妙不無偏心地想了,女兒更好看。

丹陽郡主一、兩年沒有見,沈玉妙看了,又是一個沒有長成的小狐狸精。想想她還要給表哥看,就往朱宣臉上看了一眼。

“你的明珠真好看。”丹陽郡主看了小端慧脖子上的那串明珠,用手撫了自己脖子上的鑲寶石的金鍊子,對端慧郡主道:“我的這上面有寶石,我和你換一換戴幾天吧。”

小小的端慧一聽了,立即一隻手蓋住了自己的明珠,往後退了一下,不樂意地道:“這是我問母親要的,你想要這個,去問你母親要去。”

丹陽郡主沒精打采的道:“我母親說貴重的東西不能給小孩子戴。”然後繼續顯擺自己的項鍊,上面細細碎碎地鑲了不少寶石,也是昂貴的,也不如端慧的明珠價值。

“我的這個好看,明珠太單調了。”丹陽郡主眼睛又看了端慧郡主。端慧還是搖了搖頭,看了丹陽郡主的項鍊,顏色有紅有綠,是討人喜歡。端慧說了一句:“我問母親要,讓我父親去買。”

然後反問了丹陽郡主:“你也去問你父親要好了。讓他去買。”丹陽郡主沒好氣了,在京裡避難一直就沒能回家去,只見過樑王一次:“要不來。”乾脆就直接說了出來。

端慧郡主聽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花草,笑得很可愛:“我來教你,你要這樣要才行。”朱宣與妙姐兒看了女兒兩個肉乎乎的小拳頭握緊了,然後在草地上跺了小腳對丹陽郡主笑道:“你要這樣子要才行呢。如果再不給,就哭好了。”

朱宣看看妙姐兒,妙姐兒看看朱宣,我們家有這樣的家教嗎?一個在心裡指責了,都是你太愛哭了;一個在心裡埋怨了,都是表哥慣的。

對於這樣的方法,丹陽郡主當然不屑一故,她道:“你這樣的法子是不靈的。我來教你吧,如果要什麼不給,我會在茶碗裡放蜢蚱,牀上放老鼠。。。。。。”

撇了小嘴的端慧郡主不加思索的道:“你好髒哦,這都是些髒東西。”還放老鼠,就是妙姐兒也皺了眉,看了表哥,一樣是不高興。這樣的話講給端慧聽。

丹陽郡主不高興了,這個小孩子如果不是南平王的女兒,誰要跟她來說話,還說我髒。立即站了起來,個子高了幾個頭,兇巴巴地道:“你才髒呢,還要說髒。”

被猛然間嚇了一跳的端慧郡主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害怕了,然後喊了一聲:“哥哥,她嚇人。”

一下子出來了三個,朱睿立即就出來了,毅將軍還是笑嘻嘻,過來的也不慢。慢條斯理走到最後的是閔小王爺,他和毅將軍一起在玩。

端慧跑到了朱睿身邊,指了丹陽郡主撇了小嘴:“她要我的明珠,還兇我。”

跟的人這一會兒都過來了,手裡拿了吃的喝的,臉上有了汗:“不過去了一會兒,世子爺您把小郡主就帶到這兒來了。讓我們好找。假山石洞裡一鑽就找不到你們了,我們也鑽不過來。原來都在這裡。”

朱宣拉了妙姐兒,輕手輕腳的走開了,本來是看到了孩子們往這邊來,不想就聽了這些話。

走了十幾步,沈玉妙才想了起來,對朱宣抱怨了:“表哥和丹陽郡主說那些話,她到處造謠言,說你在家裡拿鞭子抽我。”

朱宣更來火道:“公主比你醒得早,也早聽到了,我坐在廳子上面,對了她的眼光坐不住了我纔出來的。”高陽公主要噴火了,

手撫了妙姐兒道:“你去解釋去,我估計明天就要傳遍了,表哥還有名聲嗎?”沈玉妙似笑非笑看了朱宣,表哥還要名聲,真是難得。你的名聲一大堆兒,在乎過幾個。

朱宣被看得難得有幾分心虛,道:“你記得解釋去,記住了。”撫了妙姐兒香肩走着,看了一株樹冠清盈龐大的綠樹,指了給妙姐兒看那樹上面棲的鳥兒。

迎面走來了幾個麗人兒,韓國夫人與女伴們遠遠的行下禮來,看了王爺帶了王妃在一起又走開了。

妙姐兒與朱宣兩個人無奈的看了一眼,還是妙姐兒先說出來了:“表哥,你這會兒對我再好,別人看了也象是裝作。”

朱宣也有些頭疼,叮囑了妙姐兒:“至少你要對了公主和姚夫人去解釋一下。不然那兩位看了我,象要把我吃了。”回京裡真煩,南平王頭疼得不行,要是在封地上,哪一個敢這樣亂說話,就是說了也沒有敢聽敢傳。

兩個人在園子裡衆人面前走了一圈,重新再分開。武昌侯說了下午有玩意兒一起樂,讓人來請南平王。

朱宣在廳外先遇到了淮王,淮王滿面笑容,看了南平王從身邊走過去,輕聲的說了一句:“我相信你沒有那麼做。”丹陽郡主的鬼話不是人人都信。

朱宣停也沒有停,徑直走了過去,說了兩個字:“當然。”看了你淮王更是頭疼,家裡弄了一個那樣一個丫頭,我呸!朱宣如果停下來,只怕又要去揍淮王了,就象盧瑞在家裡弄了兩個象張姑娘的丫頭,張姑娘一見了就捂了臉走了。太不尊重了。

沈玉妙這一會兒在聽人賠禮道歉,昭陽郡主也是剛剛聽到了丹陽郡主造的好謠言,趕快來陪不是,一面道謝:“上次多蒙收留了,改天親自登門道謝。”

只能強打了精神的沈玉妙搖着扇子聽完了,臉上是淡淡的有距離的笑意:“丹陽郡主與智小王爺一直就在京裡住着呢?”

昭陽郡主面帶苦笑了道:“不容他們回去。我只能收留了他們一直住着。”沈玉妙看了看昭陽郡主,往茶碗裡放的那毒藥只怕你給的,不然異母弟妹,你有那麼好要收留。

遂問了一句:“樑王妃好嗎?”昭陽郡主眼睛看了別處:“當然是沒事的,不然我這裡也難容留他們。就這,哼,家裡還有人說是我指使了他們做的呢。”

沈玉妙淡淡一笑,我也是這樣想的。一陣風聲帶了一陣笑聲過來,昭陽郡主看了那笑聲飄過來的鞦韆架,微微不悅的眼光。

鞦韆架上是韓國夫人等人,如果說姚夫人是京城一怪的話,這些夫人們就是京裡一害了。平時熱鬧街道上,馬車疾馳,各處綢緞鋪子,珠寶鋪子裡肆意招搖了。

這微微的不悅被妙姐兒看在了眼裡,她不動聲色看了鞦韆上有如彩蝶飛舞的韓國夫人,說了一句:“夫人的鞦韆打的很好。”

昭陽郡主眼中的不悅更深了,又掩飾了,笑道:“她一個人自在着呢,只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尋親的人多,也不見她有中意的。不知道在招惹誰?”

一席話提醒了沈玉妙,這位一見了自己就要比射箭的韓國夫人,難道兩年來在京裡身邊就沒有一個人。看了她妖嬈的體態,沈玉妙微笑了,不,除了表哥,她身邊一定還有別人。

想想見了自己,還要裝着一副尊容,這些貴族風流女子,來往的不是一般人,道德廉恥對她們也沒有用。

想想趙若南,因爲誤了劉全點卯,表哥要治她“有傷風化”的罪名。這些夫人們逛廟會嬉戲,不是隻談玩樂,由此而來的也有利益。她們纔是有傷風化呢,可是誰去治她們的罪名去呢。

就是看起來開明的表哥,也是一個封建思想的統治者。

這樣想了,把思緒又放到了昭陽郡主身上,她爲什麼看了韓國夫人不順眼睛,是沒有同流合污到官,還是沒有同流合污到財?一定是有一樣。平白無故的,她不會花精力去討厭一個人。一定是有原因。

心裡盤算定了,也是白盤算,身邊的服侍人,朱祿如音祝媽媽,都是聽表哥的。生再多的孩子也不會改變,再上殿去理事也不會有改變。只能權當白想一想。

高陽公主與陶秀珠,尹夫人聽完了妙姐兒的解釋以後,兩個人出了一口長氣去,陶秀珠笑道:“這樣的小鬼,應該打一頓。”

高陽公主則道:“樑王府上亂得很,家裡的孩子都象是野着長大的,全然沒有一點兒規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樑王府上高陽公主只和昭陽郡主有來往,但是兩個人爲了南平王妃又有過爭執,一個說她心機太深,一個說妙姐兒單純,爭過一次不歡而散。

陶秀珠笑道:“你既然知道,請客爲什麼要請她呢。”高陽公主不接受這樣的指責:“我沒有專門請她,我今天專門請的只是妙姐兒。”

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的陶秀珠還在煩惱自己的心事:“就一個女兒,許給你們誰呢。你們不要搶,讓我想一想。”

高陽公主輕輕笑了道:“你的女兒給了妙姐兒,妙姐兒的女兒給了我就成了。”陶秀珠不同意:“我以後生兒子,娶端慧過來當媳婦。”

沈玉妙撫了額頭,我的端慧要找一個她喜歡的。不過娶陶秀珠的女兒是不錯,只是表哥那一關還要過。

一女兩家求,我有三個兒子呢。沈玉妙笑着鼓勵了高陽公主和陶秀珠:“接着再生,我有三個兒子呢。”

高陽公主和陶秀珠一起不樂意了:“你不停氣生了這麼多,現在只聳了別人生。知道生孩子辛苦嗎?”

妙姐兒笑盈盈:“知道一次生兩個辛苦嗎?”三個人互相看了,然後都笑了起來。一次生兩個辛苦,象是誰沒有生過,生一個是生,生兩個也是生。

只有尹夫人皺了眉看了她們,人人都有孩子,只有我沒有怎麼辦?再不生出來和誰攀親家去。

晚上依舊就歇在西山的園子裡,看了方氏和申氏去了自己的房裡,妙姐兒看了朱宣再一次道謝了:“幸虧表哥給買了這個園子,不然只能宿在公主府上了。”外面再好,還是回家裡來自在的多。

端慧郡主與閔小王爺都在馬車裡晃了幾晃就睡着了。看了送到了牀上,再去看毅將軍,毅將軍今天晚上要同朱睿睡在一起,兩個人坐到了牀上還在嘻嘻哈哈的打鬧。

看了母親一來,一左一右抱了她兩隻手,還是各自伸了另一隻手打着玩。 這兩個也睡下了,沈玉妙才回到房裡來,朱宣身上是白色的小衣,睡在牀上正在出神。看了妙姐兒過來沒有說話,只是摟了她在懷裡。

被淮王氣死了,看了還要看。他家裡弄的那個丫頭,更是氣人。手在妙姐兒身上揉搓了,沈玉妙也在想心事,纔到京裡這幾天,表哥還沒有出去。

看了今天夫人們看了表哥的眼光,心中有數,肯定是會出去的。反正理由也多,會人晚了說睡書房就成了。

夫妻兩個人各自想了心事,重又纏綿了一會兒,這才睡去了。窗外月牙兒彎彎,照進了房裡來。

回京來不過幾天,西山就住了兩天,雖然很是流連了。可是太夫人前一天就打發了人來說了:“又不立即就回請去,還是回來吧,我等了看孫子呢。”

四個孫子一到家,太夫人立即滿臉笑開了花。麻花兒、糖葫蘆擺了一桌子,就是劉媽媽也笑着說了一句:“小王爺們和小郡主回來了,纔有個熱鬧勁兒。”

端慧郡主這一會兒已經不帶明珠了,問母親帶了一個鑲了紅綠寶石的項鍊戴了,還扒了太夫人的首飾盒子去看東西。

方氏和申氏先回了房裡,沒有孩子的人當然會覺得吵,玩了兩天總要休息一下。睡了一會兒,經常和方氏走動的親戚梁氏來了,方氏就是託了她幫忙看了去買園子,梁氏是來回話的。

坐了下來先笑道:“我這幾天跑斷了腿給你看園子,聽說你是出去玩去了。”方氏忙讓丫頭們倒茶過來,笑道:“另有謝禮的。”命青桃又取了一匹綢子來給梁氏笑道:“這個拿回去給小姑娘們做衣服。”

不提還好,一提樑氏自己嘲笑了一下:“又是一個丫頭片子。”方氏勸解她道:“丫頭有什麼不好,你看我們小郡主,三個哥哥都要讓着她,要什麼有什麼。”

梁氏笑道:“你這不是扎人心嗎?我們家那女兒能有這樣對待法,我天天拜佛去。你房裡有兩個姨娘,你生個女兒,她們生了個兒子,你也嘗一嘗滋味去。”

方氏自悔失言笑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不過是看了我們小郡主長的可愛,帶了一句。照我說心裡話,我能有兩個女兒該有多好。”只是一直沒有。

看了方氏的表情,梁氏也有些同情了,生不出來的難過,生出來不是兒子的也難過。梁氏道:“現在是在吃張太醫的藥?張太醫據說醫道是高明的。”

有了幾分沮喪的方氏道:“先吃了陳太醫的藥,然後是王太醫,現在是張太醫,都在吃,有一年多了只是沒有動靜。我說了又招你不高興,我要是能有一個女兒也是好的。至少還有小郡主和她做伴。”

猛然想了起來的梁氏突然想了起來一句重要的話,笑道:“王妃說身子骨兒弱,自接了來,就專門有醫生跟了她。想來她這麼能生,與醫生有關。你何不求了王妃,看一看她的醫生去。”

然後小聲道:“你自己去看,姨娘們還是看太醫。”

方氏想想也對,笑道:“真是的,我們天天就到處去找有名氣的醫生。給世子治好了天花的那個赤腳郎中也是在王爺軍中呢。等我去求了大嫂,跟她看一個醫生去。正好這幾天她正在吃藥。”

梁氏立即打聽了:“吃的什麼藥,她那麼能生兒子。你告訴我一聲,我也抓點兒來吃吃。”方氏“噯”了一聲,看了梁氏着急的樣子,笑道:“大嫂船上受了風寒,有些咳。吃的是治病的藥。”

然後就說園子,梁氏從袖子裡取了好幾張帛圖來給方氏看:“這一座是個院落帶花園子,要的貴,六千兩銀子,是個敗落了的人家賣了的。我去看了,園子都茺了,買了來以後還要重新收拾。

這一間只是一個小園子,這園子雖然小,但是聽說出息大,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說裡面四時有可以曬乾了出售的香花,半個園子都是竹子,一年出好多竹筍。要五千兩銀子。

最後這一家是一位外調的京官出售的,也是個小園子,倒只要三千兩銀子,你餘下的錢,自己重新收拾了倒不錯。”

方氏脣邊有了笑容,道:“只是我不能象大嫂那樣如意的出門,”方氏突然想了起來:“不如你請客,請了大嫂我們妯娌三個一起去你們家坐一坐。。。。。。”

這話讓梁氏失笑了起來,看了方氏道:“我們家那地方兒,能去請王妃去坐坐嗎?讓我去到太夫人面前說這種打嘴現世的話,我還要留點兒臉面以後好進來看你呢。不要說別人,管家娘子們先要笑死了。”

方氏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行,笑道:“爲了我,你就請一下去。大嫂肯定說不去,三弟妹和你不熟,大嫂不去,她也未必會去。到時候套了車出了府門,我們去看園子去。我在街上請你吃飯。”

開始有些不妥的梁氏經不住方氏磨了幾下,也同意了,笑道:“既然是這樣,我現在就去說去。你和我一起去,我一會兒就給你回信兒。”兩個人站了起來,方氏重新換了衣服,往太夫人房裡來。

房裡沒有了吵鬧聲,太夫人先笑道:“小王爺們和小郡主睡了。坐了一路的車。”梁氏把聲音壓低了給太夫人請了安,笑道:“我們爺跟在王爺軍中出息呢,想着備桌兒酒請了王妃和兩位夫人去坐坐去。特地來回太夫人。”

太夫人看了一眼方氏,笑對了劉媽媽道:“難爲她有這片心情,去問問妙姐兒和輝哥兒媳婦去。”一時劉媽媽回了來,果然都是說不去。

方氏就和梁氏訂了下來,晚上回了朱明,明天套車出去。

劉媽媽來回話,妙姐兒糊塗了,說了不去,再問了如音:“這是哪一房的親戚?”如音笑着回答了道:“經常來看二夫人的。”

看了王妃笑了道:“幸好我說不去了,不然不成了多餘的那一個。”坐在地上陪了王妃看書,自己在做針指的如音笑了一聲道:“王妃要是去了,是她天大的體面,哪裡敢說我們多餘,不過還是在家裡歇一歇的好。只怕明天開始,客人就要多了,今天呀,她們大多也是剛從西山公主的園子裡回來了,自己要休息,也要考慮到別人也要休息。”

手裡執了一卷書在看的沈玉妙笑着說了一句:“你說的很是。”明天誰是第一個客人?不是郡主就是國夫人,要麼就是夫人。。。。。。

日落西沉的時候,朱宣進了來,看到坐在榻上看書的妙姐兒就一笑道:“妙姐兒用功呢。”沈玉妙丟了書笑道:“找故事看呢。”眼睛在書上,看一會兒想一會兒,表哥什麼時候會對我說不回來呢,總要說一聲。

兩個人睡了下來,仍然是各自想了心事。一個淮王是把南平王弄得心煩意亂的,想一想別人看了妙姐兒也是看,只是一想了淮王看了,哪怕看一眼,朱宣煩死了。

側了身子看了臂彎裡睡着的妙姐兒,紅脣一弧有若櫻桃,朱宣輕薄的湊了頭去親了一下,再想了淮王弄的那個丫頭,就是一曬,我們這只是鳳凰,別人也比不來。只是想了淮王這樣輕浮讓人生氣。

不知道妙姐兒爲不爲這個生氣。繼續生孩子,就只能呆在家裡不出去。南平王這樣想了,自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wωω ✿тт kǎn ✿C 〇

第二天一早妙姐兒醒來的時候,朱宣又是早出去了,懶懶的沈玉妙在枕頭上支了肘,習慣性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當然是沒有人。表哥又同幕僚們用飯去了。

一角的海棠高几上的薰香爐裡還有香氛不時逸出,沈玉妙在枕頭上重新趴下來,兩隻手臂抱了枕頭,碰到了枕頭下面有一個硬物。

翻開了枕頭看了一下,一張淡紫色的方勝,還有一件首飾。沈玉妙拿了方勝先不打開,突然嘻嘻一笑,猜到了裡面是什麼,表哥的情信,給我寫的。

借了這股子興奮勁兒坐起來,白晰的手指打開了淡紫色的方勝,果然上面是兩句情詩,是朱宣的筆跡。

如音聽了房裡微有動靜走了進來,看到王妃坐在枕頭上,正看了一張紙在笑。綾被上放了一件鑲寶石的簪子。

一整天都是高興的,第一個來的人不是郡主也不是國夫人,也不是夫人,是左氏。恬淡的左氏一進來就笑道:“我官場上消息不靈通,昨天撲了一個空。今天要起個大早來候了王妃才行。”

看了王妃的氣色,笑道:“越來越好了,是怎麼保養的,也教教我去。”

沈玉妙心裡還想了那封情信,四個孩子生了出來,這才收到一封,怎麼能不高興。聽了左氏問了,就取笑道:“我想了,爲你說門親事,你就好了。”

左氏一直到走,都覺得王妃今天象是與往日不一樣。出了門的左氏與一行人碰到了起,一個年青的貴夫人跟了兩個人,知道是來拜王妃的了,這是爲了丹陽郡主的胡言亂語來鄭重陪不是的昭陽郡主。

朱宣此時在書房裡,難得有一個空兒,一個人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心裡又把淮王罵了一頓,都是被淮王害的,害得我要對了妙姐兒去寫情詩,想想真是荒謬,還沒有聽說過生了四個孩子了,還要對老婆寫情信的人,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又是京裡一大笑話。

再想了妙姐兒收了表哥給你寫的情信,應該很高興吧。一直對給別人寫的情信耿耿於懷,以後不會再爲這個提起來就彆扭了。

一天給別人寫個三、兩封,朱宣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給妙姐兒寫了這一封,是一直考慮好這兩天。

在西山就在想了這件事情,淮王說的對,我做不到讓淮王一眼也看不到,一這樣想的時候,朱宣也要計較了,妙姐兒心裡有表哥幾分。一看到孩子肯定把表哥忘了,看了別人會不會也這樣。

仔細想了淮王,長的不錯,聽說房裡丫頭們不少,也是個風流主兒,同樣是個風流主兒的朱宣當然要想到,淮王也會討女人歡心。真是想想就氣死人。

無奈之下,只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多多去關愛一下小丫頭的心。在書房裡踱步的南平王一會兒惱火一會兒可笑,追求自己老婆,硬是被逼無奈,逼出來的。

這樣一會兒想了一會兒會人,到了晚上往裡面來的時候,看了比前幾天要圓要大的月亮,朱宣不由得想了,妙姐兒見了表哥會是什麼表情,嬌羞滿面還是興高采烈,袖子還扣了一封,是打算明天一早放到妙姐兒枕下的。

還是有幾分得意的朱宣心裡想了,看錶哥多疼你。孩子都這麼大了,還給你寫情信。往房裡走的南平王一心裡飄飄然了,一腦門子綺思,今天晚上妙姐兒應該是好好的粘了表哥纔是。

等到進了房裡來,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如平時一樣看到了自己笑靨如花的妙姐兒並沒有說什麼,象是沒有收到那封信一樣。只是笑着喊了一聲:“表哥。”

朱宣倒愣了一下,很是意外,難道沒有看到,他走進了房裡,沈玉妙在外面伸了頭看了表哥在枕頭下用手撫了一下,自己先捂了嘴偷笑了,再看到他出來了,趕快收了偷笑。

端慧郡主從另一側的房裡走了出來,看了父親進來了,過來抱了他的腿,央求道:“出去吃麪茶。端慧要出去吃麪茶。”

朱宣先把情信丟下來,抱了女兒在懷裡,問她:“誰教你的,帶出去吃麪茶。”錦榻上坐了沈玉妙笑着解釋了:“下午劉管事家的孩子來了,和端慧玩了一會兒,說了麪茶好吃,端慧就記住了。”

看了端慧郡主在朱宣懷裡只是纏了他:“端慧要出去吃麪茶。。。。。。”然後就帶了要哭不哭的樣子。

沈玉妙與朱宣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朱宣把端慧放到了身邊坐下來,交待了:“以後要東西不許哭着要,哭着要的不給。”丟人丟到了家了,還教了別人要不到就哭。

端慧郡主看了父親,立即笑嘻嘻了,道:“要出去吃麪茶。”朱宣看了那小小的臉蛋上一會兒要哭,一會兒又要笑了,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明天父親帶你出去。”真是個淘氣孩子。

從父親這裡纏到了手的端慧郡主又揚了笑臉看了母親:“要母親的首飾,好看的那一個。圓圓的上面紅的綠的都有。”

沈玉妙下了錦榻,把金項圈拿了來給端慧郡主戴好了,笑道:“這樣就對了,父親說了啊,哭着再要東西就不給。”妙姐兒也頗覺得丟人。

把端慧郡主好不容易哄睡了,朱宣也看到了自己寫的那一封情信,就擺在妙姐兒的鏡臺上,用首飾盒子壓了,露出了一角淡紫色來。

納悶到現在的朱宣覺得問一聲兒比較好,不然自己就要一直悶着。笑看了妙姐兒:“表哥早上給你寫了信,你看到了?”

沈玉妙拖長了聲音“嗯”了一聲,眼睛裡纔有了三分嬌羞又帶了三分埋怨看了朱宣。更是糊塗的朱宣看了這嬌羞覺得是應該的,這埋怨從來而來。

朱宣道:“看了你是不喜歡,表哥以後就不寫了。”沈玉妙低了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擡了頭才重新道:“喜歡的。”

“喜歡也不見有高興的樣了。”朱宣又問了一句。沈玉妙又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聲音裡帶了嬌嗲,慢吞吞的道:“表哥,你那情詩是從哪裡抄來的?”一看就不是自己寫的,只是一時忘了是抄自哪一位詩人的了。

朱宣這才恍然大悟了,原來是爲了這個。想一想妙姐兒抱怨的也有道理。聽了妙姐兒又慢吞吞跟了一句:“這兩句詩,表哥寫過了多少次?”指不定給別人寫了多少次了。

朱宣下意識的先回答了一句:“給別人的,都是徐從安寫好了我抄的。”話剛出口就知道說錯了,有了一絲尷尬神色在臉上,小丫頭又要笑話了。

果然妙姐兒一聽了就嘻笑了,探了頭身子在小桌子上前伏了,對了朱宣只是看,嘴裡當然話有如流水瀉泉一樣出來了:“表哥你寫給別的人的,都是徐先生代勞的?”真是笑死人了。徐先生這個幕僚還代寫這個。

朱宣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吹噓自己早上的情信:“早上寫的,雖然不是表哥自己寫的,卻是表哥自己想寫給妙姐兒。”這話真是拗口。

看了妙姐兒聽完了也不領情,剛纔聲音泉水叮咚了,這一會兒又是慢吞吞的聲音了:“表哥要寫給我,就自己寫出來,不要抄的。要麼我,”眼睛轉了兩下看了朱宣:“我不要看。”

朱宣伸了手過去在妙姐兒額頭上敲了一下,笑罵了道:“還挺挑剔的,不看算了。”沈玉妙用手揉了額頭,還是拖長了聲音:“說話要算話,不算話的表哥不是好表哥,你剛纔說了你寫的,賴賬加付利息的。”

朱宣笑哼了一聲,看了一臉不甘心的小丫頭,笑問了道:“是想看還是不想看?”沈玉妙裝出了很無所謂的樣子,道:“表哥寫了,我當然要看,不然表哥辛苦寫了,總要有個臺階給表哥去。不過再是抄的,真是對不起表哥文武雙全的名聲。”

得了理還不饒人!朱宣故意想了一下道:“那表哥想一想,寫還是不寫了?”沈玉妙提了裙子就過來了,坐到了懷裡,摟了朱宣的脖子笑道:“不行,你必須寫,而且不許抄,也不能讓別人寫。”真是想的出來,給別人的情信是徐先生代寫。天啊,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表哥一分兒力氣都不肯白花。

朱宣看了懷裡象扭股兒糖的妙姐兒,笑了一會兒,答應了道:“那你等着吧,表哥重新寫給你。”沈玉妙嬌嬌的答應了一聲,這一會兒真感激淮王,如果沒有他,是不會平白引出來表哥的情信的。

想起了淮王不得不提起來他,雖然在這種時候提起來不太合適,朱宣聽了妙姐兒問了:“回請公主和姚夫人,也給淮王下貼子嗎?”

朱宣回答了:“下啊,他在京裡就給他下。”他肯定會在京裡等着來參加的,哪裡捨得走。聽了妙姐兒不高興:“看到他就不舒服。”弄了人象我,不知道他在房裡怎麼褻玩呢。

提了這個,朱宣也不高興,道:“這件事情表哥和他說。”然後安慰了妙姐兒道:“長的其實不象的,別人都看不出來。”

沈玉妙提醒了朱宣:“咱們是主人,表哥別再打他了。”朱宣笑了一聲道:“我約了他去打獵去,有的是地方揍他,非要在自己家裡打他不成。”淮王在妙姐兒這件事情上變得無比強硬,聽說了是約打獵,毫不退縮的說了一句:“我肯定不會輸給你。”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找地方打架去,離了京裡找個遠遠的地方打一架去。

提起了打人這件事情,坐在朱宣懷裡的妙姐兒撲哧一笑,心情無比的好:“沒有想到表哥會爲了我打人。”打一位王爺,嘻嘻,應該說,兩位生的好看的王爺爲我爭風呢,每個女人都喜歡,妙姐兒也不例外。

朱宣抱了妙姐兒親了一下,笑道:“表哥肯爲你做的事情太多了,就是你看不到而已。”沈玉妙嘟了嘴,道:“看得到,誰說看不到。”當然我有時候只看到你晚上回不回房裡來。

沈玉妙滿足的嘆了一口氣,重新抱住了朱宣的脖子。哪怕你有時候晚上不回來,我也認了。

此時朱明的房裡,方氏在和朱明說園子的事情,她親自從水盆裡擰了手巾給朱明,笑道:“二爺聽聽這幾個園子怎麼樣?二爺給我的銀子買這個園子剛剛好夠用,再收拾一下,每年園子裡有不少出息兒,死錢變活錢。”

方氏只是沒有說出來明天是和梁氏去看園子的事情。朱明猜了出來,他接過了手巾把子,一語就揭破了方氏的心事:“你剛纔說明天去親戚家裡做客,大嫂和弟妹都是不去。你們是去看園子的吧。”

方氏滿面笑容了,沒有想到朱明一下子猜了出來,正在說話,聽了朱明當頭一盆涼水潑了下來:“這銀票我存在錢莊裡生息,交給你就安生放着,不經我允許不能亂花用了,你要是放不住,我還給姨娘放着去。”

把幾處園子說的天花亂墜的方氏急了,道:“大嫂也有一個園子,是她的私產。咱們雖然是住一處,吃用都靠了家人。趁了今年園子便宜,置辦得私產也是行得的。

再說不時請了母親和大嫂過去玩了,她們也都愛好地方。這也是孝敬上的心纔想了這個。”

朱明哼了一聲道:“大嫂外面還有若干店鋪呢,也是她的私產。你要不要再攀比這個。讓你買了園子,你是不是還想了分家。告訴你吧,就在家裡住着最好,我的學友們,給你說過幾個,先是想着分出來住自在。

現在再看看,都是弄得灰頭土臉的,再想回去又不能了。在家裡住着樣樣花費都是公中的,勸你知足一點兒,看了三弟妹,每個月還要省了錢給家裡寄去,你孃家沒有拖累,所以有了錢就想了分出去的心。”

這句話真的冤枉了方氏,她只是羨慕,想自己有一個園子,倒沒有分出去的心,聽了朱明這樣說就強笑了道:“怎麼二爺也知道三弟妹的事情了,那三爺知不知道?”

朱明說了一句:“人人都知道了,只是裝不知道罷了。何必說了讓她難過。再說我也提醒你一下,你以爲我不回房裡,長天白日的,你在家裡作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樣樣都知道。

六房裡的親戚來和你坐一會兒,給她一點兒東西是可以的,別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方氏漲紅了臉道:“我也是想了以後有了孩子,如果是個女孩子,總是要有嫁妝的,前兒去西山,姚夫人是個女兒,才一週歲,都開始考慮置辦嫁妝了。大嫂也說了要給小郡主買個園子,咱們先買了不是齊全。”

朱明一聽就笑了道:“一則現在沒有孩子,再說就是有了孩子,大嫂和母親會置辦的。你看文錦和書錦,一有了身孕,母親不是也一樣照了姑奶奶的例子接回了家裡來安胎了。一有了孩子,和世子當然是不能比,別的樣樣都有制,你現在不用想到這些。”

方氏心裡恨了這個不長進的人,自己有了私產手裡樣樣都寬鬆,他只想了有了銀子就放到錢莊裡去生息。然後有了孩子,還是要靠家裡。

朱明說完了,就站了起來,道:“你歇着吧,我去樑姨娘房裡去,說她今天又不舒服了,我得去看看去。”站了起來就走了,樑姨娘掉了孩子,身子一直是不好。

看了朱明走了出去,方氏慢慢有了眼淚,怎麼嫁了一個這樣的人,就算是前面有一個能幹的大哥,你自己也要上進一些纔是。

怔怔的掉了一會兒眼淚,才走去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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