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對製造噪音失去興趣的時候,就開始抓過什麼就咬兩下,身體很好,幾乎沒怎麼病過。
朱宣回來了三個月,妙姐兒沒有再懷上,對母親道:“妙姐兒什麼時候再懷上?”
太夫人看了這個上馬能武,下馬能文的兒子,這件事情他是糊塗人,女人懷孩子有這麼容易?她笑哼了一聲:“成了親三個月就給你生個胖兒子就不錯了。哪有這麼快。”
朱宣就道:“不是母親也備了小郡主的衣服,兒子覺得放着可惜了。”太夫人就笑了,想要孩子還要怪我多備了衣服。
太夫人笑道:“妙姐兒小着呢,又不是不能生。”手扶了身邊的朱睿,笑道:“不要着急。”看了兒子也不過才三十剛出頭。
母子兩個人正在說話,有人回話了:“孟姨娘來了。”孟姨娘進來了,是急的不得了,匆忙給太夫人,王爺行了禮,聲音裡都帶了焦急:“請太夫人作主,明哥兒和媳婦鬧起來了。”
太夫人讓孟姨娘坐了,好好的說,急得一臉都是汗:“是怎麼一回事?你慢慢說。”
孟姨娘喘了一口氣,才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丫頭們來告訴我,說明哥兒回房去打了二夫人一巴掌,二夫人哭得不行,我去的時候 ,正在和明哥兒一句一句的遞話兒,象是說媳婦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出來。”
太夫人聽完了,還是不明白,對劉媽媽道:“讓人去請了二爺夫妻兩個人過來,我來問問他們。”
劉媽媽就讓人請了朱明和方氏來,方氏哭得不行,一進了門就跪到了太夫人面前只是不說話,朱明臉漲得通紅,聲音也高了:“請母親治罪去,這樣的事情還了得。”
朱宣沉了臉:“好好說。”朱明這才聲音放低了。
方氏見大伯也在,更是紫漲了面龐,泣不成聲了。朱明才把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後牆上外邊越過來了一株薔薇花,每天都開得好,方氏沒事,就每天去掐花去,下面的掐完了,讓青桃管事的那裡要了一個竹梯子來,每天以登梯採花爲樂。
朱宣封王后,並了附近兩條街重新加蓋了王府,這後牆外面其實是熱鬧的街道。有浪蕩子經過,看了每天都有婦人的青絲髮露出來,就有三,五個有時經過了就笑了取笑,這是王府的宅子,一定是丫頭們來掐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相貌?
方氏今天突然來了興致,聽了外面象是熱鬧的很,不知道是哪裡,就怯怯的多登了一級梯子,偷偷的看一眼去。自從來了京裡,還沒有看過京裡的景緻。
不想這一眼看過去,只看到三,兩個男人笑逐顏開的看了自己,看了一個眼對眼。方氏當時就大驚了,哎呀一聲從梯子上摔了下來,幸好沒有摔着哪裡,摔了一身的草汁兒,手肘處擦破了油皮。
一向是青桃陪了她,另一個丫頭搬了梯子,現在兩個顧不得別的,扶了方氏回房去,換了衣服,捲了衣袖,纔看到手肘處擦破了。
方氏難爲情的很,讓她們不要聲張,不要請醫生去,去看看有沒有現成的藥酒什麼的要一瓶來。青桃就去了,謊說了小丫頭淘氣摔到了。
正忙亂的時候,院門外,朱明大步走了進來,方氏慶幸了自己換了衣服,忍痛帶了笑去接了朱明。
朱明劈面就是一個巴掌,罵道:“你也是秀才家族出身,就作出這樣沒廉恥的事情來。大白天的和人私自偷會去。”
朱明正好從那條街上經過,聽了浪蕩子們笑:“小娘子一定摔得不輕。”朱明剛纔也恍惚看了一下,那頭上的釵環象是方氏的。
朱明不想冤枉她,先跑到了後牆上找到了證據,那小竹梯這幾天裡一直放在院子裡,方氏說讓小丫頭登高掐花的,不想是她自己在用。
夫妻成親半年,其實還很生疏。朱明是覺得家裡人不會待虧了方氏,母親向來對了姨娘,庶生的子女從來沒有錯過規矩,沒有過打罵或是卡了使用。
大嫂嬌縱,其實更是一個孩子,不會對方氏不好。
方氏要守規矩,來了以後房裡先是兩個姨娘在了。朱明的兩個通房丫頭在成親後就成了姨娘。方氏更可憐,一個一個要熟悉過來,再就對了大嫂彆扭,實在是看了她不順眼睛。可憐方氏比沈玉妙可憐百倍。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由得朱明不惱火。方氏向來是事情淤積在心裡,這一巴掌全帶了出來,當然不服。
這會兒來到了太夫人面前,方氏才紫漲了面孔,這件事情是難以說出了口,良人一點憐惜也無,就這麼說了出來。
自己丟人事小,傳到了湖州家裡去,就難聽得很了。
太夫子聽完了,也不說話了,就問了方氏:“明哥兒說的是有這回事嗎?”方氏淚眼汪汪,看了太夫人,事關名聲,象是我多麼不尊重一樣。
她急切間迸出了一句:“是給大嫂掐花,大嫂知道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太夫人就哦了一聲,給妙姐兒掐花,方氏親自登了高,倒是有禮。朱明也不說話了,朱宣聽了就奇怪了,道:“去請了王妃這裡來。”
沈玉妙過來了,方氏轉過了頭懇求地看了她,沈玉妙弄明白了事情,立時溜圓了眼睛看了方氏,你說掐花,我不過附合了一句。怎麼成了爲了我?
看了方氏的眼神,沈玉妙只能也用眼神表達了不滿。她垂了首,一句話也沒有。
朱宣看了母親,太夫人看了兒子,太夫人讓方氏起來了,就道:“兩個人都太淘氣了。”一句話就帶過去了。
朱宣卻不是這樣說,往外面喊了如音進來:“王妃要花,怎麼你不去弄了來,讓二夫人摔到了。”
把如音訓了一通。如音也垂了首聽了。
正發落瞭如音,又一個倒黴人進來了,外面人問道:“花兒匠劉三進來了請安。”就進來一箇中等個頭,憨厚膚黑的中年人來了。
難得看到王爺在,劉三還沒有高興一會兒,就聽了一堆的話,朱宣道:“你最近也事情多了,來的少了。”
劉三沒聽明白,忙欠身道:“小人常進來侍候的,只是少見王爺。”朱宣道:“你進來侍候的好,王妃要花,怎麼你不知道?”
劉三忙陪了笑容看了王妃,道:“小人疏忽了,王妃想要什麼花,還是小人弄了來。不是小人誇口,這京裡花草最全的就是我家了。”
沈玉妙這才低聲說了一句:“只要是開的好,就行了。”
劉三笑道:“小人斗膽,請了王妃抽了時間小人家裡逛逛去,親自挑了來。天越來越熱了,我家裡有幾畝好樹木,有的是好蔭涼地方,就是坐了吃飯也是暢意的。”
沈玉妙一聽玩,眼睛就發亮了,這才擡了頭看了朱宣,又看了看太夫人。太夫人笑道:“你去吧,我是不想動。”
沈玉妙又看了朱宣,有些求懇:“表哥。。。。。。”朱宣嗯了一聲,對劉三道:“停幾天吧,定了日子再告訴你去。”
劉三就高興了,欠身道:“明天讓小人的女人進來請安,王妃定了幾時去,好準備。”
方氏一直低了頭坐了,王爺訓了一圈人,就沒有訓到大嫂,方氏心才放下來。如果訓了大嫂,和大嫂更是不好了。
太夫人等了劉三出去了,就讓劉媽媽送朱明,方氏回去:“不許再吵鬧了,讓我聽見,一人一頓柺棍。”
朱明直接就回了書房看書去了,方氏在房裡坐了一會兒,纔不再面紅心跳了,看了天色晚了,可是今天不去給大嫂道個謝去,方氏坐不住了。
帶了青桃到了大嫂院外,讓青桃先去看看王爺在不在。
青桃答應了還沒有走,就看到走出來兩個人,王爺藍衫,負手走在前面,身後跟了一個少年,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都沒有看到樹後站着的方氏主僕。
青桃笑道:“王爺不在。”方氏也笑了,扶了青桃進去了,如音笑道:“王爺王妃剛剛出去了。”方氏這才走回來,剛纔天擦黑了,她沒有看到男裝的沈玉妙。
半個時辰後,朱宣帶了妙姐兒在一處酒樓的雅間裡坐了下來,又是臨了窗可以憑欄的,外面是可以看到天橋,天橋底下賣雜耍的,跑江湖賣大力丸的,熱鬧的很。
沈大王妃在徐來的夜風中,新上的菜一口氣吃了兩個,才嫣然一笑了:“這裡的菜真好吃。”
朱宣嗯了一聲,挾菜給她,也往外面看了,聽了雅間外的唱曲兒的。過了一會兒,對了玉妙道:“朱明房裡的說是摔着了,你有沒有讓人去看一看?”
沈玉妙立刻就變成了出門前不高興的表情了:“沒有呢,不是母親爲她請了大夫。”
朱宣又哦了一聲道:“她進府裡也才半年左右,什麼事情都還是生疏的很,妙姐兒,你要多多去照看一下。不要事事指了母親操心去。”
妙姐兒舉了筷子,正在和一塊魚過不去,一面拖拖拉拉的長長的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我知道她怕二表哥發脾氣,就她一個人怕嗎?難道我就不怕表哥發脾氣。”
她總算把那塊魚給弄了起來,叉在筷子上,舉了起來看了朱宣一眼。有事就往我身上推。
朱宣看了她舉了筷子,道:“你是先接了來的,還要說怕。明哥兒房裡的人遠嫁到了京裡,連個來往的親戚都沒有。”
沈玉妙嘟囔了一句:“我也是遠嫁到了京裡的。”一面張開了貝齒,把筷子上的魚咬到了嘴裡,滿意地發出了一聲:“真好吃。”
偶爾出來吃一次真是不錯。朱宣道:“帶你出來玩了,回去不要再鬧脾氣了。你是大嫂,要帶了兩個弟妹一起好好的。”
一提起了大嫂兩個字,朱宣就忍不住想笑了,什麼時候聽到這個詞,什麼時候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