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郡主這一會兒氣的不行,又是冷笑道:“哥哥說的儘快是幾天,你要快一點兒,南平王府耳目衆多,人人現在都在王妃面前討好去,指不定這一會兒已經有人看到了有人在戴,王妃一會兒就約了我去,那就不好了。”
小蜀王忍了氣,聽了妹妹是逼了自己現在就贖去,就帶了笑道:“妹妹說的是。不過妹妹手裡現有錢,靖海王給妹妹贖了地,妹妹要是着急,我把當票取出來給你,妹妹自己贖去吧。”
靖海王還算不錯,山陽郡主出府時,一應給她的東西都讓她帶走了。靖海王是可憐她,自己一時起了心思,把山陽郡主捲進了政治漩渦裡,權當彌補一下。在靖海王手裡並不算什麼。
山陽郡主怒目圓睜,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手指了小蜀王道:“你。。。。。。”然後憤然坐下來:“你當了的,你給我贖去。”我的采邑再也不會給你。這是我以後的依靠。
小蜀王見她真的帶了氣,過了一會兒,才笑道:“妹妹何必生氣。父母不在以後,兄妹相依爲命,哥哥平時手面大一些,還不是爲了以後能給妹妹榮華富貴。”說到了這裡,見山陽郡主低了頭拭淚。
小蜀王笑道:“妹妹也知道南平王府耳目衆多。我們的封地本來少而貧乏,不能和別的郡王相比。夷人每到秋收之時,又時時來滋擾,有心同南平王借了兵馬去爭鬥,只是同他不熟。全靠了妹妹四處奔走,在京裡得一些人緣兒。”
山陽郡主更是拭了淚,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們離北平王近,要借兵馬應該去找北平王。。。。。。”如果不是爲了你借兵馬,我怎麼會約了北平王西海子相見,不僅僅是爲了地契。
不想讓靖海王妃拿住了把柄,當時人人都看到了,我和北平王在一起,那個好色鬼,說如果一親芳澤,願意相贈地契。我肯這樣,還是想省了錢給你使用。
小蜀王等她哭了一會兒,才笑道:“妹妹不知道,南平王的兵馬更強。”然後安慰山陽郡主:“妹妹說南平王妃的使用如何如何的好,等哥哥以後也好起來了,一定讓妹妹比她還要好。”
山陽郡主就啐了一聲:“誰要你這樣,只求哥哥平時少吃些酒,少胡鬧一些。多多的想了父母臨去時,叮囑哥哥要有大業就行了。”
小蜀王苦笑道:“可不是爲了大業,才花了這麼多的錢?”山陽郡主長嘆一聲,可不是爲了大業才花這麼多的錢。同人吃酒賭博,卻說那些人是市井英雄。
去花天酒地,還說這些女人結交的都是權謀,可以進一席之地。山陽郡主對於外面的事情是不懂的,就聽憑了小蜀王胡鬧。
先還是鬧的是小蜀王自己的家財,後來就找上了山陽郡主,兄妹兩個人都不怎麼聰明,上當的時候不少,還要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
小蜀王見山陽郡主氣消得差不多了,才笑道:“妹妹不願意拿了錢自己去贖,也是應該的。就請再寬恕一時,我一定贖了回來給妹妹。”
山陽郡主只能無奈了:“你,早些贖回來吧。千萬記着些兒。既然讓我去南平王府裡走動,這個人可不能再丟了。”
小蜀王剛笑說了一句:“那是當然的。”守門的家人就走了上來,遞上了一封信,就是山陽郡主也聞到了信上那幽幽的脂粉香。
見小蜀王拆了信,立即來了精神,站起來笑道:“妹妹先歇着,我有客要出去了。”
然後就進了房裡,過了片刻,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山陽郡主等小蜀王出去了,才喚了家人過來:“是誰的信?”家人笑道:“是西昌侯夫人慕容夫人。”
山陽郡主不悅了,西昌侯的遺孀。來了京裡這幾時,該打聽的都打聽了,當然是花了不少的錢。這位慕容夫人,有錢而又風流之極,哥哥同她在一起,要麼就是圖了她的錢居多,要麼指了她能做什麼。
山陽郡主自己出了一件大丟人的事情,還在想了慕容夫人是寡婦。想了一會兒就丟開了,隨哥哥怎麼胡鬧去,我也管不了。只是再想我的這塊地,那是難上加難。
身邊的丫頭見她一個人坐了這一會兒,笑道:“郡主坐了這一會兒了,要不要換了衣服歇一歇。”
一語提醒了山陽郡主,笑道:“可不是要換下來,這衣服最不經揉搓。”就進了房裡換衣服,又想了起來南平王妃,家常穿的衣服就比人強,或倚了或歪了,從來不擔心會揉搓,有一次見了南平王,也是笑看了王妃:“染了一件衣服不用懊惱,丟開了再做一件去。”
山陽郡主是見過那件銀紅色的衫子,倒心裡有些爲她心痛,那麼好的衣服就這麼不在意的染了,想想王妃房裡那麼多侍候的人,都是做什麼的,讓王妃染了衣服去。
想想南平王那麼英俊能幹,再想想自己的哥哥,也是英俊的,只是能幹上差了許多。山陽郡主長長嘆了一聲,一樣是好相貌,怎麼哥哥就長了一個榆木腦袋。
山陽郡主時時擔心了,南平王妃會突然讓人請了自己去看一件相似的首飾去,如果再讓人來帶了話:“請郡主也務必戴了出來,大家去比一比去,看一看是不是很相似。”我可沒有什麼可以戴出來的。
山陽郡主決定了自己時時要留了心,注意一下是哪位女眷戴了相似的出來,如果是我先看到,就先去對王妃說,只說不一樣,我看過了,也許就過去了。
想想王妃提了昭陽郡主,山陽郡主知道昭陽郡主看不上自己,在宮裡遇到了,也是微點了頭,就仰了臉走開了。
她的采邑多了幾倍去,樑王是王爺,哥哥只是郡王,也難怪她看不上自己。山陽郡主心裡不服氣,嫁了一個五品將軍,現在打仗呢,不放他前方立功去,昭陽郡主自己花了錢上下打點,把宣德將軍留在京裡,只想了再爲他打點了,好升職去。
到了晚上,朱祿進來回玉妙的話,玉妙正坐在榻上,和夫人們說笑取樂。見朱祿笑着進了來,夫人們就都站了起來。
玉妙笑道:“就散了,都回去吧。明兒再來陪我。”夫人們躬身應了退了出去。
朱祿讓丫頭們都出去了,才近前了笑道:“王妃讓我打聽的事情,都清楚了。”
玉妙笑道:“你說吧。”玉妙是起了好奇心。
朱祿笑道:“小蜀王是前天來了京裡的,與山陽郡主住在葫蘆街上的一處小院子裡,不過五,六間房子,帶了四個家人。他從來了京裡,先去了兵部尚書府裡拜會了,又去了。。。。。。。還去了西昌侯的遺孀慕容夫人處。”
玉妙手裡正在解着剛纔玩的交繩,一聽就笑一笑:“慕容夫人?”表哥說的那個奸細,表哥爲什麼說她是奸細,只有通吐蕃,表哥纔會覺得她是個奸細呢。
朱祿笑道:“西昌侯遺孀嫁西昌侯以前,自稱是大燕的後代,所以姓了慕容。家裡也是經商爲生,是邯鄲的大商人。”
玉妙就笑一笑,繼續聽下去。朱祿接了繼續道:“王妃說的那件首飾,是小蜀王的親隨去當了的。當了兩百兩銀子。”
見王妃有些顰眉,朱祿笑道:“當鋪的規矩是這樣的,再值錢的東西,一進了當鋪,只當出來十分之一的銀子來,就很不錯了。再說了當的多,贖的時候也要花的多,利息滾上去更厲害。”
玉妙一笑,自己還真的是這個意思,我這件首飾只值兩百兩銀子嗎?再想了表哥讓送這麼一件幾千兩銀子的東西給山陽郡主,表哥是什麼意思?
這樣一想,又想了起來那件無影無蹤的另一支金環,心裡就不痛快了,趕快拋到一邊去。看了朱祿笑道:“我送給了她,她不愛惜就這麼當了,我喜歡,要收回來。怎麼有個法子不讓她贖回去?”
朱祿笑道:“這個容易。當期是一年,時間雖然遠,當鋪裡毀了當的也多的是了,依了奴才,或是賴了他也行,多付他銀子,告訴他有人喜歡,已經高價買了去。小蜀王那個人貪杯好色,花錢的地方多着呢,或者讓當鋪的人請他一頓酒,再許以高價,讓小蜀王毀了當也是使得的。”
玉妙就笑了,朱祿這個奴才真中用。就笑道:“好,不過賴了他不好。讓當鋪的人請了小蜀王去,告訴他有人要高價買,問他願不願意毀當。”
見朱祿答應了,玉妙又笑道:“只是你可別去請他,不然表哥回來知道了,又要說我淘氣。”
朱祿笑道:“當然奴才不去,與奴才有什麼相干。”
見王妃沒了話,只是對了桌子上新擺了的一盆荷花出神,朱祿不敢就出去,就含笑坐了等着。
玉妙還在想那件消失的首飾,看到朱祿還在,就笑道:“山陽郡主出了事情,應該回蜀地纔對,怎麼還留在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