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是與朱宣同一天離京的,朱宣是一路快馬。
五皇子當然是吃不了那個苦,跟的人也會進言,猶其是晉王皇叔送來的這幾個人,晉王一共送了六個人來,是親自去看了鄭貴妃:“五皇子一向是貴妃膝下嬌寵着的,這一次去軍中是遠差,我有幾個得力的人送了來,不敢說遇山開道,遇水搭橋,一路之上使喚還是隨心意的。”
鄭貴妃就笑納了:“多謝皇叔想着,正想了身邊沒有人,皇叔就送了來。”
五皇子看了這幾個人是不喜歡的,一路上帶了來對自己還算是勤謹。眼看着明天就要到軍中了,早早的路上,南平王派人了來迎,五皇子覺得滿意,就早早就歇下了,第二天準備早起。
薛名時來接的五皇子,他長得好,又機靈,最適合作這個。笑陪了五皇子在馬上一路漫行,不時指了沿途的帳篷,一一的告訴了,這是哪一位將軍的大帳。
五皇子看了沿途的兵,有的在曬衣服,有的在收拾帳篷,看到他們過來,看了軍階,都是立正了肅然。
就在心裡暗想了,難怪父王對南平王一直是照拂有加,又心存猜測了,雖然沒有和五皇子說了,可是五皇子也能看得出來。
父王對了三位異姓王,一直是防範的,對南平王是既大力表彰,又小心敲打。看了他的兵,果然是虎狼兵。
此次前來軍中,頂了一個監軍的名,其實走以前,皇上對三位皇子都訓了話:“只會在京裡聽了人說話就胡鬧,這一次去軍中了,有能耐就拿些功勞回來,沒有能耐就戰死沙場好了。”
五皇子看了身後跟了的是晉王送的人,除了那個叫丁正巖看了還順眼的很,別的人看了都不扎眼睛。
“殿下,王爺出迎了。”薛名時手揚了馬鞭指了前面,五皇子眼力不錯也看過去,只見前面一座整齊的軍營,營門口扎紅布彩,軍中響起了迎客禮樂聲。
一行隊列迎了出來,行在前面的是南平王朱宣的戰馬,馬上坐了朱宣,他身上穿了戰甲,銀色的戰甲越發顯得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讓人看了精神一爽。
五皇子由不得想起來姐姐高陽公主,去年哭鬧着一定相中了南平王,五皇子心想,如果沒有那個恩親,姐姐許給了南平王,那這一次來軍中一定會趁意不少吧。
“殿下,馬上不好行禮,請帳下去再行禮吧。”朱宣在馬上只抱了雙拳拱了拱手。五皇子也笑道:“此次來父皇有交待,是來王爺軍中摔打來了,還請王爺不要過於拘禮客氣纔好。”
朱宣道:“殿下太客氣了。請。”薛名時帶了馬退後,朱宣陪了五皇子緩緩進了軍營,在自己的大帳前下了馬,纔對五皇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大帳:“那裡是給殿下預備的,有不周全的地方,還請明言。”
五皇子看了那大帳,一點兒不比朱宣的大帳差,滿意地帶了一絲笑容道:“有勞王爺了。”
諸位將軍都候在了帳內了,一一行禮過,報了姓名,五皇子努力地記住姓名,就費了一番心思,下次見了不認識,那就是笑話了。
見了將軍們都是粗魯的多,五皇子心想,這些人要怎生弄到一起去。一個個回話請安象在耳邊打炸雷。
皇宮後院,多是柔聲細氣的人,平時見幾個將軍,也都是有禮斯文的。這一次帳內不下百員將,怪不得要這麼大帳篷。
想想給自己備的帳篷,五皇子心想,給我備那麼大的帳篷不過是爲了禮儀,我平時是一下子會不了這些人去。
眼前這些人看了自己,表面上象是尊敬的,五皇子突然覺得貿然來了軍中,要步步小心,自己對於軍事也只是紙上談兵的多,不然一不小心,會被人笑話了去。
同朱宣笑道:“臨來時,讓我的皇妃去看了南平王妃,現在好的很,王爺班師之時,也是喜得貴子之時。”
一向對了外人少有笑容的朱宣一聽就笑了,帳內的將軍有大膽跳脫的,就笑了起來:“王爺敢是想王妃了?”
帳內一片鬨笑聲,雖然還是端坐着,可是都樂得不行。
朱宣也不以爲意,揮手止住了笑聲,才道:“我是想老婆了。你們難道都不想?齊得勝,王進虎。。。。。。”一連點了好幾個將軍的名字,喝一聲問道:“你們家裡夫人們也都有了身孕了,你們想還是不想?”
將軍們齊聲回話:“想”又是聲振大帳,朱宣很滿意,點頭道:“想家人,那是必然的。家裡人也掛着我們。所以,”他環視了將軍們,加重了語氣喝問了一聲:“放開了手打,早點打完,早些回家看老婆。”
五皇子聽了將軍們又是齊聲回話了:“是”然後就是哈哈大笑了。
玉妙看了瑤池回來,進了房裡看了外面一地的大太陽,房裡明窗都打開了,房後是沿了水,水上有一座小亭,有一點兒風就一點兒暑氣也沒有。
太夫人特地指了玉妙住在這裡,玉妙坐在房裡,看了丫頭們正往房裡換冰塊,夫人們陪了她說話,笑道:“今天上午去看了人,要來請安的人一定都要下午來的。”
玉妙一笑,知道她們指的是哪些人,跟了表哥軍中去的人,他們的家眷,無事就三,二天進來看看,說幾句看了自己一個笑臉纔算是安心。
有時候晚上想了,整天對了人笑,笑得臉都有些酸了。下午睡了起來,桌子上放了一封信,玉妙心一跳,夫人們看了她出來了,笑着站起來接了她坐下來,呈上了信來:“王爺有信來了,是專給王妃的。”
信上是表哥熟悉的筆跡:妙姐兒親啓。玉妙拿了信在手裡,要笑話表哥了,妙姐兒是暱稱,他就這麼寫在信上了,也不管別人看了去。
想想也沒有人看,表哥的信一向是專人寄送的,玉妙抽出了信,看了信裡內容,不看也知道,要聽話,要聽母親的話,不要任性,最後是一句:有一位丁正巖夫人來拜,秀才衣巾,可善待之。
丁夫人?玉妙剛看到了這裡,外面就有人回話了:“丁夫人來了。”
玉妙收了信,含笑道:“快請進來。”
丁夫人進了來,見了王妃也是心裡高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時時見了她都有笑容,明媚燦爛一如春花,真是再不好的心情看了也是要心情好的。
丁夫人剛從晉王府裡來,晉王妃就不象眼前的這位南平王妃了,晉王妃有些不高興,還給了臉色看:“聽說你拜南平王妃拜的勤,丁秀才現在南平王軍中,也是晉王安排的。”
丁夫人心想,你這是替自己說話,還是晉王的意思。家人現在南平王治下,別人都來買好,我不能不來。
就陪了笑臉一一的開導,說了別的逢迎話才把晉王妃哄好了,丁夫人出了府門就往南平王府來,就是拜會,我一向也是先往晉王府中來的。
路上想了外面男人做事,沒官沒職的,做一個清客,又有些薄名,平時除了晉王,幾位皇子都有約過。夾在這些達官貴人們中間,混一口飯吃,一定也是不容易的。
丁夫人這樣想了,更要來南平王府了,我只管拜我的,不高興我哄的好就哄,哄不好回家種地去,家裡還有幾畝薄田,夫妻度日,總是餓不死人。
玉妙讓她坐了,對夫人們笑道:“昨兒快馬送了一些荔枝來,取些來給丁夫人。”丁夫人就道了謝,和南平王妃坐在一起,象是覺得親切的很。
從第一次來拜會,就很關切,時時來都是有一些新巧的點心或吃的。丁夫人所以不覺得這樣的對待是有些過的。
兩個人坐了,就說一些打仗的事,互相問了有沒有信來,丁夫人年長的人,對了南平王妃良久,就會當她是一個小姑娘一樣體貼。
玉妙打量了半天,自己才笑了,眼前這位丁夫人怎麼看怎麼不象是表哥外面的人。表哥外面的人都是嬌豔美貌的,而且三十歲左右的人居多,想來都是表哥年青時認識的,一直就這麼處着。
丁夫人年紀四十多了,又和氣大方,五官端正,不是一個嬌豔的貴夫人。玉妙心想,爲什麼信裡特意交待了要對丁夫人好。
好在我一聽說了是晉王府中出來的,對她們從來不失禮,而這位丁夫人,也有可親之處。
玉妙自己暗笑了自己,丁夫人說話談吐都是端正的,怎麼就把她當成了表哥的什麼人。幸好表哥不在,要是表哥知道了,又要說淘氣了。
錯把慕容夫人弄錯了,已經是羞紅臉一次,幸好這一次表哥不在家。
丁夫人一向也從不多坐,玉妙也從不勉強她多坐一會兒,有時心裡也好奇,多坐一會兒,說會兒話,讓我明白明白。房裡一向陪了自己的人多,這幾天就有人送了小孩子衣帽來,上面都綴了美玉,樣式不少,沈玉妙是不閒着也不怎麼忙着,打發時間的事情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