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賢眼疾手快,一伸手撈住了翻到的茶杯,正要斥責這冒失鬼,卻有一股幽香順着鼻息鑽入心底,就好像一片羽毛輕輕劃過心尖,頓時心頭一顫,定睛一看,卻是俞蓮。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就好比受了驚嚇的小鹿,叫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你,怎麼來了?”李敬賢這樣問的時候,其實心裡考慮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印象中的俞蓮是個黑瘦的小姑娘,一直未曾注意,今日一見,卻是出落的水靈起來了,楚楚動人。
俞蓮沒想到書房裡的人是老爺,嚇的魂飛天外腿腳發軟,怎會是這樣?俞蓮的大腦一片空白,怯怯的低着頭,顫着聲:“叔······叔父……”
李敬賢看着手裡的茶杯,還有一股人蔘的味兒,和顏悅色道:“你來送參茶的?”
俞蓮下意識點點頭,忽的又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解釋,驚慌失措的就想要逃,往後退去,卻忘了身後有道門檻,一時沒站住,整個人往後仰去。
俞蓮以爲這下又要出醜了,卻不料一雙臂膀有力的將她往回一扯,她重重的撲向叔父的懷裡。
好香,好柔軟,李敬賢心中越發燥熱,嗓子發乾,身體裡彷彿燒起一團火,十分的難受,強烈的渴望找一個人紓解。他低下頭,對上懷裡人兒那雙驚惶的眼,再也無法剋制,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
俞蓮徹底昏掉了,叔父怎麼能吻她?那灼熱的脣,灼熱的呼吸,終於讓俞蓮意識到自己身處在怎樣尷尬又危險的境地,要是明珠闖進來,那就完蛋了,俞蓮激烈的掙扎起來:“叔父,您不能這樣····…”
李敬賢也徹底的昏掉了,此時此刻,他只需要一個女人,而他的懷裡就有一個,他只想將這個可人兒狠狠的壓在身下,狠狠的把自己的灼熱埋進她的身體……他不顧俞蓮的反抗,驀然將她抱起,快步往書房中的臥榻走去。
俞蓮當真是魂飛魄散,哭求着:“叔父,不要這樣,不可以的……”
可惜李敬賢此刻已經沒有理智可言。
明珠已經讓阿香去請夫人和大少爺,請他們來看好戲·自己帶了幾個僕人和婆子候在外頭,一直在等俞蓮摔杯子。
奇怪,俞蓮進去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摔杯子?難道跟二哥聊上了?
韓氏得到消息匆匆趕來,見一幫子圍在老爺書房外,不禁皺眉道:“明珠,你這是在幹什麼?”
明珠趕忙噓聲,指指書房裡:“姨母,再等一會兒,一小會兒便好。”
明則和丁若妍也趕了來。
韓氏慍怒道:“你不好好唸書,跑這來做什麼?”
明則無辜道:“是表妹叫我來的,說出大事了。”
李敬賢把人死死的按在榻上,瘋狂的扯了俞蓮的褻褲。俞蓮掙又掙不開,喊又不敢喊,只能低低的哭求,沒幾下就被李敬賢上了手。
俞蓮只覺身下一陣撕裂的痛,更是沒命的掙扎,一不小心將放在牀頭矮几的一隻花瓶打翻了。
明珠聽到一聲碎響,喜道:“是時候了,快闖進去。”小手一揮,大家一窩蜂的往裡面涌。
姜媽媽道:“莫不是二少爺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韓氏目光一凜,跟了進去。
明則和丁若妍面面相覷,也跟了進去。
李敬賢此時正在興頭上,聽見外面有人闖進來,不禁大怒:“外面是哪個死奴才?”
一干人怔在書房裡,望着那道屏風,都傻了眼。
明珠更是莫名其妙-,怎麼是爹的聲音?爹不是走了嗎?
裡面又傳來女人嚶嚶的啜泣聲。
韓氏明白過來,差點氣的絕倒,幸虧姜媽媽扶住,小聲提醒道:“夫人,還是趕緊把人都散了吧!”
韓氏心裡那個恨啊!恨不得掀翻了屏風,臊臊這個老不休的臉,可出了這樣的事,她這個當家主母面上更是無光,她深深呼吸,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低聲喝道:“還不快都退了下去。”
下人們撞見這種事,都嚇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夫人一開口,還不得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個個無不一身冷汗,今兒個居然捉了老爺的奸……
明珠還是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聽岔了?明則一把拉了她往外走,低聲斥責道:“這回你可是闖了大禍了。”
明珠弱弱的辯解:“本來裡面應該是二……”
丁若妍被噁心到了,真後悔自己跟了來,這個地方多呆一刻都覺得髒:“明則我先回去了。”
明則吩咐紅裳:“好好扶着少奶奶。”
等若妍走遠了,明則回頭狠狠瞪明珠,教訓道:“你還說,沒腦子還要幹壞事,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向父親解釋吧!”
阿晉辦完事回來,見好多人從書房邊出來,覺得奇怪,拉了個人問,那人一臉驚恐,矇頭就其他人亦是如此,阿晉納悶不已,走到書房外,見大少爺和表小姐也在,阿晉上前行了個禮:“大少爺,表小姐。”
明珠紅着眼睛問阿晉:“阿晉,你剛纔去哪兒了?”
阿晉道:“二少爺倒茶燙了手,老爺讓小的幫二少爺把摺子捧到落霞齋去,小的就去了一趟落霞齋啊!”
明珠這才確信自己剛纔不是幻聽,頓時慌了神。
明則道:“你先退下,待會兒叫你,你再過來伺候。”
阿晉懵懵然的哦了一聲,退了下去,嘴裡嘀咕:“真是莫名其妙。”
“大哥,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以爲是二哥在裡面,是阿香說她親眼看見爹帶着阿晉走了……”
明則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你也不想想,你什麼時候算計人家成功過,那兩人誰不是比你精一百倍,沒這個金剛鑽,你攬什麼瓷器活,真是夠有出息的,把自己爹都給算計去了。”
明珠嚇壞了,拉着明則:“大哥,要不我先回老家去,等父親氣消了再回來,要不然……”明珠哭腔道:“要不然,爹一定會殺了我的。”
韓氏等人都退走了,深吸一氣,緩聲說道:“老爺,時候不早了,您看摺子也別看的太晚,妾身……先告退了。”
這麼一受驚嚇,李敬賢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忙從俞蓮身上下來,手忙腳亂的穿衣,心裡也是慌亂不已,聽動靜,剛纔外邊應該有不少人,是韓氏帶人來捉姦?李敬賢冷冷盯着縮成一團,哭的梨花帶雨的俞蓮,再無半點憐惜之情,冷聲問道:“是不是夫人讓你來誘惑本老爺?”
俞蓮連忙搖頭,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子,她失了身,丟了人,更是得罪了夫人,她哪裡還敢說是夫人讓她來的,只怕回頭夫人就會將她送回老家去浸豬籠了。
“那麼,是你自己想要率誘惑本老爺?”
俞蓮頭搖的更厲害了。她想說出實情,可是又能怎樣呢?夫人那麼疼明珠小姐,定是護着明珠的,她在這個傢什麼都算不上,誰會幫她?俞蓮腸子都悔青了,不該聽明珠慫恿,不該一時發昏迷了心智,這下全都完了。
李敬賢已經失去了耐心,今日他的臉面怕是已經丟盡,爲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這個罪名只有讓俞蓮來承擔。
他俯下身,一手扣住俞蓮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逼死着她,威脅道:“記住,今日之事,只能說是你對本老爺心存愛慕,故意前來勾引本老爺,如若不然,你知後果會怎樣?李家決不允許傳出一星半點不名譽之事,爲此,本老爺會不擇手段。”
俞蓮被動的點點頭。
李敬賢這才鬆了手,拍拍她的臉,瞄了眼這具柔嫩的身子,慢悠悠的說:“只要你聽話,本老爺,不會虧待你。”
落霞齋裡,林蘭一面給明允塗藥膏,一面埋怨道:“就叫你演個戲,你這麼認真作甚?把自己傷成這樣。”
李明允不以爲然,笑道:“既然要演戲,就要演的逼真,不然我如何使得阿晉跟了我出來,這點小傷不礙事,抹了藥膏一點也不痛了。”
“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父親會不會真把俞蓮給辦了?”林蘭猜測着。
李明允歪了歪嘴角,閒閒說道:“不管辦沒辦,我只知道以後老巫婆想把俞蓮塞我屋子裡來是不可能了。”
林蘭又道:“明允,你說,我這計策是不是太狠毒了些?父親要是被人捉姦當場……”林蘭嘖嘖兩聲,想象着那慘不忍睹的畫面,心裡偷笑。
李明允斜了她一眼,哼哼道:“是夠狠毒的,那話是誰說的?最毒女人心吶!十分有理。”
林蘭剜了他一眼:“去,我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會叫她連人都不想做了,難道只准她老巫婆往我屋子裡塞人,我就不能往她屋子裡塞人?她下次再塞,我還塞回去。”
李明允哂笑道:“誰惹了你誰倒黴。”
林蘭也歪了歪嘴:“彼此彼此,你也不賴。”說罷,眼巴巴的望着門口,很是希冀的說:“不知道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冬子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