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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袁家娘子一路踉踉蹌蹌的跑來,眼神渙散,嘴裡不住喊着:“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很快便走到這邊,大叫道:“可真是我家兒媳?”
馬捕頭見她神色憔悴,有些不忍,只低低地應了一聲。袁娘子此刻也看到了,痛哭着就要撲上去,蓮生手疾眼快急忙一把攔住她:“這屍體還未經勘察,不能動。”
袁娘子哀哭不止,蓮生輕輕拍打她肩膀試圖讓她安靜下來,小聲問:“是誰告訴你這裡有你家~豬~豬~島~小說 兒媳的?”
“誰?”袁娘子傷心過度,想了想:“是幾個小孩說的。”
“哪裡的小孩?”
“城裡啊,那麼多小孩,忽然有兩個喊住我說我家兒媳在城外被殺害了,叫我趕緊來看。”
“袁娘子,我現在帶你去認人,你可能認出那幾個小孩?”馬捕頭反應也是極快,急忙跟上一句。
那袁娘子想了想:“你不趕緊找我家豐兒,找出殺害我家兒媳的兇手,去認什麼小孩?又不是那些小孩害了我家兒媳,捕頭大人你這是要包庇那罪犯嗎?”
“胡說八道,那幾個孩子定是被躲在暗處的兇手指使的,若是再耽擱片刻那兇手恐怕要跑掉了。”
袁娘子聞言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是那幾個孩子說要我把這個交給你,”說着她伸手去懷裡掏,卻哎呦一聲,臉上變色。
“袁娘子,你怎地了?”蓮生見她瞬間面上籠上一層黑氣,急忙要伸手拉她,鬱世釗一把將蓮生的手打下來道:“不要碰她,她中毒了!”
“中毒?”蓮生的手垂下,只見那袁娘子晃了晃,普通一聲倒在地上。
“這,這……”發現屍體的報案人嚇得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鬱世釗從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子,兩下挑開袁娘子的衣襟,只見綠光一閃,蓮生急忙喊道“小心!”
話音未落,鬱世釗已經揮動匕首將那小蛇削爲兩半,接着用刀尖挑起,那細小的半截蛇頭兀自在刀尖上扭動。
“竹葉青!”
馬捕頭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那兇嫌叫孩子們轉交給袁娘子一個小小的竹管,兩頭用蠟封着,袁娘子順手揣入懷中,急急往城外跑,因跑的出汗渾身發熱,那封口的蠟有些軟化,被封在裡面的竹葉青緩緩爬出,咬了她一口。
這人可謂心狠手辣。將那竹筒交給無知孩童,稍微不慎就會害死無辜的。
蓮生看着袁娘子的屍體,忍不住罵道:“真是卑鄙,竟然用這種辦法。”
馬捕頭長嘆一聲:“將袁家婆媳的屍身運回縣衙吧。”
鬱世釗和蓮生回到客棧,乾二聽說這客棧老闆的妻子兒媳都死於非命,想了想道“看來這一切都是針對這袁家客棧的。大人,不如將那袁老闆放出來做餌,我們在此等魚兒上鉤便是。”
蓮生想不到平素看着木訥的乾二會有這樣陰狠的主意,果然錦衣衛裡沒好人啊。
“袁老闆兒子失蹤,妻子和兒媳都死於非命,用他做餌有點太過分吧。”蓮生忍不住提出異議。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乾二,你命馬捕頭馬上放人,今晚說不定就有場好戲。”
“這樣挺沒人性啊。”蓮生抗議。
“哈哈,想不到我在你心中還挺高大的,竟然認爲錦衣衛有人性?”鬱世釗一笑:“好了,破案子就得鐵石心腸,以後到了京城,帶你見識下我錦衣衛大牢的花樣那才叫好玩呢。就是鐵打的人,進去了想叫他招什麼就招什麼,就是叫他出賣自己親爹媽,都不過是勾勾手指的事兒。”
蓮生無語,接觸這麼久,她覺得這位鬱大人其實內心並不是那種陰險狠毒的人,可他總是在自己對他稍微有好感時就戴上一個厚重的面具,試圖用狡詐惡毒和放浪形骸,把真實的自己包裹起來。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下午,袁老闆和店小二被放了回來,袁老闆臉色陰沉,店小二垂頭喪氣,他想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出來這麼多事情。
“袁老闆,你可懷疑過誰?”蓮生看他神色悽楚,可又不得不問。
“沒有,我經營這家店10餘年,一直與人爲善,每年春闈秋闈,只要是考生舉子我都儘量給予最大的優惠,若有無力還鄉的,不但不要他們的房錢,還會自掏腰包給他們幾個盤纏,這也算是做了不少善事,老天無眼,怎地會落到如此下場?”
袁老闆越說越難受,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起來。
蓮生無奈地嘆口氣,鬱世釗則冷冷地看着他哭,忽然問道:“袁老闆,你確信自己沒做過虧心事?”
“這,你這是何意?”
“我只是好奇,一個這麼善良的大好人,沒招誰沒惹誰,竟會遭遇這些不測,而且這兇手還擺明是處心積慮專門針對你來的。哈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袁老闆,也許今晚鬼就會敲門,你會不會開門呢?”
“我從不做虧心事,有什麼可怕的。”袁老闆擦乾了眼淚。
這一晚,蓮生睡前關嚴了門窗,將火鐮蠟燭油燈放在牀下,便於夜晚行動,她甚至沒有脫外衣。可是這一也非常平靜,沒有螢火蟲也沒有唱歌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馬捕頭神情凝重的來到客棧說:“找到袁豐了。”
袁老闆聞言急忙跑來“在哪裡?在哪裡?”
馬捕頭表情非常奇怪,最後不得不說:“你先坐下,不要着急。”
蓮生見馬捕頭的神情不對勁,心知袁豐定是遭遇了不測,這袁家兩天之內三人遇難,也實在是太可憐了。
“今早有個乞兒四處翻撿垃圾,結果翻到一個包裹,打開裡面是一些屍塊。想是昨晚被人扔棄的。”
“屍塊……”袁老闆聞言悲痛欲絕:“那如何認定是我家豐兒?”
“我派人在附近搜尋,又尋到兩包,其中有頭顱,正是袁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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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蒼天啊,爲何這般害我!爲何!”袁老闆嚎啕大哭。
“那些屍塊有殘缺,結果在縣衙仵作對照後發現,殘缺的那些竟然在昨日的湯鍋之中……”
“什麼!?”蓮生不由叫道:“那李秀才沒有死?”
“是,那鍋中被煮的應該是袁豐的部分屍塊,並不是失蹤的李秀才。”
袁老闆想到昨日竟然誤食自己親生兒子的肉,又難過又噁心,趴在地上一陣狂吐,接着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這罪犯真是天才,竟然用這等變態殘忍的法子!這袁老闆一不小心做了次周文王,吃掉自己兒子的肉,這滋味可不好受。人才啊,這樣的人才該爲我錦衣衛所用纔是。”
鬱世釗拊掌大笑,馬捕頭擦了一下冷汗“卑職以爲,這兇手是明顯針對袁家的。”
“誰都能看出來。”鬱世釗眼光瞬間冷下來“今天已是第二天,你只有這點想法?”
“卑職……”
“好了,我且問你,城中來了雜耍班子你可知曉。”
“卑職知道,這個班子每年都會來。”
“那班子裡有個叫明姑娘的,你叫人留意一下,我總覺得這人不對勁。”
“是,是。這就派人去。另外,仵作檢查了袁家兒媳的屍體發現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蓮生上前問。
“這個,這個,姑娘不方便聽。”馬捕頭小心翼翼看了鬱世釗一眼,他已經有些猜到這位大人的身份了。
“她?你就當她是個捕頭,什麼事都可以講,快說。”
“那蘇三梅,哦,就是袁家兒媳,下體是有交歡痕跡,但體內卻未發現男子的……呃,那些東西。”
“那犯人可能是無精,死精。”蓮生說完才發現鬱世釗睜大眼睛奇怪地盯着自己,而馬捕頭神色極爲不自然。那馬捕頭乾咳一下緩解下尷尬氣氛接着說:“袁娘子說蘇家派人來蘇三梅纔跟着走的,我已經調查過,蘇家並未叫人前來,這蘇三梅應該是被人騙走後遇害,而後袁豐不知是被人引走還是自己跑出去,接着遇害。兇手殺死袁豐後剁下一部分肢體,悄然來到袁家客棧,趁人不備扔進湯鍋。”
“那李秀才你可派人調查過?”
馬捕頭搖頭“根據袁老闆的登記的客人資料,那李秀才家在橫山縣,來去要至少五六天,我正要派人前去。”
“那便不用派人去了,乾二,你記錄下那李秀才的戶籍資料,馬上和橫山那邊聯繫,看看這人是什麼情況,現在他的嫌疑最大。”乾二答應着馬上就去行動。
“有句話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看來袁老闆一定對我們隱瞞了很多情況。”蓮生望着袁老闆若有所思。
“說這話的人是誰?真真是個聰明人。”鬱世釗聽蓮生這般說擊節讚歎:“方纔還說我不夠人性,你看,這袁老闆可未必是清白無辜之人啊。”
蓮生橫他一眼,心道你這人還真是屬猴的,順杆爬。
鬱世釗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嘴一咧笑道:“這叫打蛇隨棍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蓮生伸手一指:“得,你那蛇醒了,問吧。”
袁老闆睜開眼睛就聽到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心裡一哆嗦。
鬱世釗忽然大喝一聲:“所謂天道昭昭,一切冥冥中自有報應,袁老闆,你不是周文王,沒那鬼神忌憚的本事,吃了自己兒子的肉,還死不悔改嗎?這殺人的是誰?害你的是誰?到這份上,還想嘴硬?錦衣衛的名頭你總該聽過,我不過看着你是半個受害者,不想讓你進牢房挨個試試刑具。”
那袁老闆渾身發抖,臉色灰敗,直接從長凳上滑落下來,趴在地上看着極爲頹唐可憐。
“袁老闆,兇手明顯是針對你家,這是報復最殘忍最惡毒的報復,你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竟然連累妻兒遭此橫禍?”
馬捕頭也適時的跟上一句。
“啊啊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天啊你爲什麼不開眼你都衝着我來啊,他們是無辜的!”
袁老闆不住用力拍打着地面哀嚎着。
蓮生給他到了一杯水,說:“事情一到這個地步,你怨天怨地都是沒用的,還是喝口水,慢慢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