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們還能查到什麼?”安慶侯擔心胡阿財背後有太子的指使。
“刑部那邊的人回來稟報說,他們已經去查迷足香與林大夫了。”欣姨娘神色暗淡了下去,“耿大人不願幫着侯爺,想必此事也拖不了太久。”
“拖不了太久,那就別讓它拖下去!”安慶侯咬着牙,冷聲道。
林大夫是二皇子的人,是聽命於二皇子的,胡阿財那幫人定也不能從他身上查出什麼來。
而這迷足香,更是難查,整個京中根本就無人擁有。而這次安慶侯府裡的迷足香,也是二皇子當年出使西域時,順便帶回了一些,但並無讓人知曉,所以無處可查。
夜闌人靜,整個刑部大牢裡,只聽見老鼠“唧唧”的聲音。
胡彩玉已經躺在麻姑的膝上進入了夢鄉,而麻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身體都變得僵硬了。
這一刻,身體的寒冷也不及心裡的寒冷。她不過是想當一名接生婆,或許,她是貪心的,確實有過當女大夫的念頭。她會瞧婦人的毛病,爲何不能在這個醫術缺乏的古代,替那些閨房裡的女子瞧病?
她不求懸壺濟世,只是想替人分擔病痛,替那些難言的病婦解除痛楚。
或許,她錯了,這裡不是現代,這裡本就不需要女大夫……
她的一個念頭,竟然能招來這樣的禍事。若是今後,還有人找她去害人怎麼辦?
古代內宅爭鬥不斷,手段毒辣讓人瞠目結舌。害死誰腹中的胎兒又算什麼,柳大將軍府中的兩位姨娘常年服節育湯還不是照樣如此?
在古代,女人又算什麼?麻姑感嘆,若真能活着出去,她只想安靜的當個接生婆,勢必只將這件事做好。
深夜萬籟俱靜,牢門外的腳步聲顯得那般詭異,急促中帶着躡手躡腳。麻姑豎起了耳朵,多了幾分警惕,順手推醒了熟睡中的彩玉。
這定是衝着她們而來的。
果然,腳步聲越發的逼近,讓剛醒來的胡彩玉都膽戰心驚起來,“二嫂。”她靠近了麻姑一些。
“別怕。”麻姑心裡亦是惶恐不安的,這些人趁着深更半夜而來,定不是做什麼正大光明之事。
果然,三個高大的男人,加一個瘦小男人出現在了她們牢門前。
這些人不是刑部的人!麻姑警惕的瞧着他們。
其中一人將牢門打開,麻姑與胡彩玉本能的站起來,往角落挪去。
只聽那瘦小的男人面目猙獰的指着麻姑吩咐道:“把那人給我帶走!”
“諾!”那三個壯漢硬是上前,拉開死死拽着麻姑的胡彩玉,將麻姑強行帶走。
“你們是何人?要帶我去哪裡?”麻姑試圖掙扎反抗,卻被對方強壯的胳膊架住,根本動彈不得。
“放開她!”胡彩玉剛上前,就被那瘦小的男子用力推倒在地。
“好好呆你的,趁着現在還能呼吸,趕緊多吸幾口空氣吧。”
從那瘦小男子的喝斥中,她們聽明白了---她們要死了!
麻姑現在就是去赴死的嗎?
牢門被重重地甩上,鎖牢。
胡彩玉癱坐在地上。難道這就是她們重生回來的結果?還是要再死一次?或許這回已經不會再重生了。
老天到底在開什麼玩笑!
麻姑被帶去了審訊室,眼掃四周,十字架,繩子,還在“呲呲”燃着火焰的炭火盆,鞭子等。
這是要屈打成招嗎?麻姑腦子裡立馬浮現出電視諜戰片裡的審訊鏡頭,心中忐忑,毛骨悚然。
那幾個大漢將她推到一張桌子前,那個瘦小的男子喝斥道:“簽了它。”
麻姑拿起桌子上的那張“供狀”:民婦麻姑,確實用迷足香害得曹大少奶奶滑胎,害死安慶侯府的長孫……
麻姑失笑,“若是我招供,他們打算怎麼着我?”該來的總是要來。
“誒喲,這小娘子夠有膽色的啊!”瘦小男子露出了欽佩的神情,“要了你的小命唄。”說的輕鬆自如,根本就不像是在聊死亡。
好吧!麻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髮型,從容不迫道:“要命可以,但我絕不會招供!事兒不是我乾的,所以,我不會招認。”
見麻姑不配合,那瘦小男子怒了,一擺手,示意那幾個壯漢上前。
那幾個壯漢上前抓住麻姑的手,生生的印上紅印,按在了供狀上。
麻姑被迫畫了押。任她再怎麼反抗,也無力改變已經“認罪”的事實。
媽的!死後還留了這樣一個污名!麻姑在心裡啐了一口髒話。
眼掃到那瘦小男子陰狠的眼神,麻姑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已經沒必要做垂死掙扎,聽之任之或許會死的更痛快些。
她被按坐到一張椅子上,瘦小男子個頭不高,仔細端詳着麻姑,唏噓道:“真是可惜了,沒事得罪安慶侯府做什麼?哎。”
麻姑面對死亡,竟然表現的如此淡然,這在瘦小男子的意料之外。還以爲女人都會哭哭吵吵,大吼大叫,所以特意帶了三個壯漢前來,沒曾想,竟然是他想多了。
麻姑面無表情,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瘦小男子。
一個將死之人,眼神難免顯得陰森。在這靜謐的夜晚,麻姑的眼神讓瘦小男子不禁打了個寒顫,“快,將她的眼睛蒙上。”他吩咐道。
一旁一位壯漢隨意拿出一根黑帕子,毫不憐香惜玉的上前替麻姑遮眼。
同時,那瘦弱男子拿起繩子,上前準備“行刑”。
“哎呀!”麻姑只感覺那壯漢太過粗魯弄疼了她的眼睛,是很疼。
還在想着眼睛上的疼痛時,脖子處感覺被繩子勒住,越勒越緊……而雙手卻被人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
而隨即,一個奇妙的感覺出現了……
那瘦小男子應該是想勒死她,而且麻姑也確實感覺到了脖子被勒住喘不上氣來。
可是,眼下的感覺完全變了……整個腦袋脹得快要炸開似得,就好像脖子被扎住,讓整個腦袋的血液停留,直往眼睛處充斥。
似是有股氣在眼睛裡欲要衝破,可眼睛卻被黑帕蒙得緊緊的。那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但這一刻,卻沒有疼痛,沒有即將斷氣前的感受。這感覺與當時重生醒來前做的那個夢相似,那個車禍時的感受,擁有異能時的那種感受。
難道,她又有什麼異能要被吸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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