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實事情已經過去了。”對於那件事,麻姑不想再多提。
也不知道是在府裡養胎久了有些無聊還是因爲好奇八卦,湘姨娘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繼續問道:“我聽說那位被你醫死的孕婦已經懷胎七月有餘,可按照娘子的醫術……”
“等等!”麻姑打斷湘姨娘道:“姨娘,那孕婦不是我醫死的,她是被人毒死後擡到了我這裡。”
“被別人毒死的?”湘姨娘吃驚的般坐起來身子,劉媽媽忙起身去攙扶,“我就說,這麻姑娘子我也見過,怎麼能將人醫死。不過我說,你也太大意了,已經被毒死的人你都瞧不出來,難怪會被人陷害。”
我去!找她來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湘姨娘完全沒有留意麻姑微變的臉色,又躺回軟榻上,繼續道:“想想你定也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纔會有人不惜殺人的代價去陷害你。哎,他們說不定是在嫉妒你的接生術。我說娘子,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你仔細想想,若是有懷疑的對象,我去跟我家太師說,讓他幫你出口氣。”
麻姑忍俊不禁,這湘姨娘也是好心,是在氣惱此事背後的兇手,“多謝姨娘,此事已經過去,就不必再提及了。”
這女人懷孕,腦子總有些轉動緩慢,劉媽媽衝着湘姨娘使了使眼色,“姨娘,娘子聽聞姨娘即將臨盆歡喜的很,便要跟着奴婢回來給你瞧瞧。”
湘姨娘聽了這話,整個身子都好像在笑似的,“哎呀,我就盼着你來呢。”說着便將手伸了出去。
麻姑微笑着將手指搭上去。做出一副診脈的樣子來,眼睛緊盯着湘姨娘的肚子,開始用異能替湘姨娘檢查。
“咚,咚,咚……”孩子平穩而有力的心跳聲率先傳了出來,緊接着便是清晰的腹內情況漸漸顯露,孩子長的很好。很堅實。是個男孩……
“姨娘大概還有五六日便要臨盆。”
“這麼快?不是說要到這月底?”這是保仁堂裡的大夫來診脈時大致推算出來的。
麻姑笑而不語,她不能果斷的說保仁堂的大夫只是粗略的推算出了一個時間,“姨娘在臨盆前定要放寬心。莫激動,莫緊張。等肚子開始有疼痛感便是快要生了,到時候再來叫我便可。”
湘姨娘和孩子都很好,只要等着陣痛的到來。配合着將孩子順利產下即可。
麻姑將檢查的工具收了起來,笑着問道:“看姨娘的樣子。太師定很歡喜快要當爹。”
湘姨娘沒打算瞞着麻姑,躊躇滿志的道:“太師如今都快六十了,娶了這麼多女人偏偏就我有了身孕。那會子我不是跟你說太師懷疑我肚子裡的不是他的種?呵。”湘姨娘得意的笑了一聲,“不過是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說這麼多女人不能生,說不定是太師自己有問題。沒曾想太師還真信了,還懷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看湘姨娘此刻說起此事來。雲淡風輕的樣子,曹太師肯定已經悔悟過來。對她又恢復了百般疼愛。
“後來我知道了此事就去跟太師評理,我自打上回滑胎後就沒出過門。每日在府裡修養,除了太師,上哪裡去找別的男人?這懷疑我肚子裡的孩子,就等同是懷疑我水性楊花,這我哪裡能忍?”
麻姑差點撲哧笑出聲來,湘姨娘時而嬌羞時而霸道的樣子實在可愛。
“好在太師講理,仔細一想我的確不大可能招惹別的男人,便又找來了保仁堂的金掌櫃詢問情況。金掌櫃說,太師的身子是很健康的,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原因有很多,不能說是太師有病,也不能說是府裡所有的夫人姨娘有病……”
“那是什麼原因?”麻姑都有些好奇了,雖然她沒打算去幫太師瞧病,當然,她已經在這裡涉及了女子病症,實在是不想再去涉及男子病症了。
“最後金掌櫃得出——命!”
“命?”
“對,金掌櫃說了,有些人生來就是無子命,有些人生來就是多子命。或許是夫人及其他幾位姨娘皆是無子命,而到了我就是那多子的命。太師聽後懊惱不已,說若是之前那個孩子沒有掉,如今他早就抱上兒子了。”湘姨娘說到此處時,難掩那心中的喜悅,“如今太師可寵我了,我要什麼太師就給我什麼,他還指着我再給他多添幾個兒子呢。”
麻姑也是替湘姨娘高興的,只是心中仍有些懷疑,如果不是男人有問題,怎麼會這麼多女人都懷不上?如果那個男人沒用問題,那他的女人要是有什麼不孕的毛病,也不至於統統都不孕吧。
在古代醫學技術還不發達,一些檢測的設備還沒有出現,所以無法準確的判斷到底是男人不孕還是女人不孕。所以在古代碰到這樣的問題,通常都會歸到命上。
其實,在古代,一旦出現多年無所出的情況,沒有人會將矛頭指向男人,都會說是女人的問題。而像曹太師這樣的情況,是因爲年紀確實也不小了,夫人也有,姨娘也有不少,卻至今沒能當上父親,這不得不讓他開始懷疑自己。
麻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原因,是曹太師的原因還是那幾個女人的原因。但有一點很肯定,湘姨娘從此會是太師府上最得寵的女人。曹太師可是一品大員,能爲太師府開枝散葉的女人自然是會受到重視的。麻姑決定一定要好好爲湘姨娘接生,讓湘姨娘順順利利的生下這個兒子。
湘姨娘對麻姑還是不錯的,臨走時非要賞麻姑一些東西,麻姑婉拒一番後只好勉強收下。
“二嫂,這個湘姨娘還挺爽朗的。”胡彩玉很喜歡湘姨娘的脾性,有什麼說什麼,不藏着掩着。
麻姑捂嘴而笑,“太師五十六歲纔有孩子,而且她這胎還是個兒子,等孩子呱呱落地,她就更加得意了。”
“哇,竟然還是一胎兒子。母憑子貴,想必日後她在太師府的地位不會差的。”胡彩玉驚歎道。
湘姨娘這個人直爽,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胡彩玉和麻姑都挺喜歡她。()